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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重伤
这场鼠疫的威力出乎了教会的所料，他们本来是打算用这场疫病来消灭塞西尔的，但是没想到疫病在塞西尔的领地内被轻易消灭，却蔓延到了整个荆棘王国，甚至跟随着商人和流窜的强盗蔓延到周边的其他国家！
最让教会苦恼的是，这次疫病不是不可治的，甚至治疗的成本并不算高，只是些山林间都能找到的常见草药。但是！草药是巫医的手段，而教会的宗旨之一就是铲除巫师。大量的人逃亡没有教会驻扎的三王子的领地，即便教会因为疫病的缘故对辖地内草药的出现和使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能避免人口的快速流失。
仅仅两年过后，塞西尔就不费一兵一卒收回了加列亚塔州的大部分土地。艾丁伯爵夫人早就放弃领地投奔摩顿公爵去了，而负隅顽抗的摩顿公爵也为了和塞西尔抗衡，选择跟教会合作。
“这下，战争就真的不可避免了。”塞西尔叹了口气，说道。
牧子语正在进行最后的战略部署，听到塞西尔这句话，回答道：“殿下，并不是我们想要挑起战争的。这两年，即便疫病肆虐，我们领地内的人民也过得越来越好，而被摩顿公爵和教会控制的区域，普通人都快没有活路了。而摩顿公爵那些人，没有看到殿下您为了经营领地付出的心力，只想着截取您如今的成果。我们不出兵，他们也会忍不住主动攻打我们的。”
如今，巡卫军的规模虽然已经有了数万，但是还是比教会和摩顿公爵的军队少很多。但是这种人数差距正在逐步缩小，因为塞西尔的领地内，人口基数越来越大，想要征兵并不难，但是摩顿公爵的领地内却恰恰相反。因此，急着发动战争的是摩顿公爵，而不是塞西尔。
可是，不管是谁发动的战争，最终都会死很多人。这句话，塞西尔压在心里没有说出口，毕竟牧子语是为他出征，他要是还说这样假惺惺的圣母言论，那就太不合时宜了。
“大概多久能回来？”塞西尔深吸一口气，问道。
牧子语回答：“快则一个月左右，慢则半年。”
“我知道了，后勤这一块我会亲自给你筹备的，无论是粮食衣物，还是医生和药材，缺少哪里都不会缺少你们前线的。”
因为有玉米和地薯这两种高产作物，塞西尔可是不缺粮食的，这也是他敢应战的底气之一。
“殿下，等我回来，我们就可以搬去索特城的城堡了，奥特村如今已经住不下您手底下的许多人了。”牧子语说道。
牧子语很快带领大部分的巡卫军前赴战场，但依旧不忘留下一部分精英保护他的殿下。此后，长达四个月的时间里，塞西尔没能见到牧子语，只能从传回的战报和随战报寄回的书信之中得知牧子语的近况。当初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塞西尔就遇见了牧子语，至此之后两个人几乎没有长时间地分开过。
而在战场上，牧子语已经成了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他身为将军，却每一战都是冲锋在最前面，于千万人之中挥剑杀出去，再拎着敌军将领的人头全身而退，巡卫军每一次战斗都会因为这样的场面而士气大增，即便面对成倍人数的敌人也不曾畏惧。
摩顿公爵的城堡内，曾经歌舞升平的地方如今却充满了紧张的意味。
“光明教会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还不安排神血牧师去解决掉那个可恶的泥族人！”摩顿公爵质问主教道。
“那个泥族人自身就十分强大，虽然不是非凡者，却拥有远超非凡者的能力，即便是神血牧师也没把握就能杀死他。”主教回应道。
说起这件事，主教心里也很是犯嘀咕。他们教会是有办法可以判断一个人是不是非凡者的。而牧子语确确实实只是个普通人，体内没有一滴神血的波动，但是对方却是真的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比非凡者还要可怖的能力。牧子语的那把剑，斩普通的骑士剑轻而易举，就像切面包一样简单，他的速度像风一样快，好几次被他冲到军队之中后，大家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拎着人头又离开了。还有他的力气，居然可以徒手粉碎投石机投出的巨石，还有他的剑术，教会中德高望重的大剑士都自认比不上。
而牧子语这个人，几年前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泥族奴隶，被奴隶商人当成货物一般在道路边上贩卖！
主教为自己辩解了之后，转而质问起摩顿公爵：“那公爵大人的计划呢？不是说会让大王子给那个三王子施压的吗？”摩顿公爵冷哼一声：“还不是你们做的好事，引发这场疫病如今三王子趁着疫病壮大起来，又因为公开药方的行为，在整个荆棘王国都有了很高的声望，大王子也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对三王子造成威胁了。不过大王子也说了，解决掉牧子语，那么三王子就失去了大部分的战斗力，到时候三王子就不敢和他作对了。”
说来说去，还是得先铲除牧子语。
摩顿公爵说：“神血牧师没有把握杀死那个泥族将军，那就多派几个去，让加列亚塔的神血牧师都去！他再厉害只有一个人，还能和那么多的神血牧师抗衡吗？”主教不情愿：“神血牧师来之不易，教会每年也新增不了多少......”“那是教会的根基重要还是神血牧师重要？我答应过你的，只要战胜了三王子，收回了加列亚塔州的土地，那么我允许教会在州内新增上百家教堂，且传教自由无限制。而神血牧师……加列亚塔州每年再怎么也能有几个觉醒非凡之力的人吧？到时候你们就能提取神血，制造神血牧师了......”最终，主教还是同意了摩顿公爵的主意，聚集加列亚塔州所有神血牧师的力量，来狙击牧子语。
而结果就是，这些神血牧师一个都没能回去，而巡卫军的作战计划却并没有被耽搁，只是牧子语没再出现在战场上。
摩顿公爵那边，因为那么多神血牧师一个都没能回去，也很是骇然。他们不知道牧子语没有出现到底是因为什么，会不会又是什么计策？一时间，战况居然僵持起来。
而这时候，塞西尔得知了牧子语重伤垂危的消息。
确定消息真实之后，塞西尔顿时急得差点发疯，不顾所有人的劝阻，骑着马星夜兼程赶向牧子语的所在地。当年第—次前往奥特村的时候，塞西尔因为骑马磨伤了大腿，此后就没再骑过马了。而这次，他再次骑马赶路，比上回速度更快，路程更远，但塞西尔却仿佛没有任何感觉一般，一刻没有休息。半路上，马因为劳累跑不动了，他就就近更换马匹，然后接着赶路，如此不眠不休两天之后，终于见到了牧子语。
牧子语这次没能再姿态恭敬却眼神放肆地看着他称呼“殿下”了，他如今脸色青白地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已经好几天滴水未进了。
塞西尔疾步走到床前，握住牧子语的手，心痛得眼睛都红了。
“究竟怎么回事？”塞西尔问道。
“前几天，营地内突然悄无声息出现几十个非凡者，都是朝着将军去的。将军虽然将来袭的人都杀了，但是自己也受了重伤......”几十个非凡者？正常情况下非凡者很难遇到，许多普通人一辈子也发现不了一个非凡者，想要集齐几十个非凡者的组织，只有教会。
当初追查艾丁伯爵的死因时，塞西尔他们也得知了教会抓捕巫师和非凡者的原因，就是为了提取所谓的神血，然后用神血人为地制造非凡者。因此非凡者最多的地方，其实就是教会，他们美其名曰神血牧师。
但神血难得，神血牧师更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失败率很高，这算是教会隐藏的高端战斗力。而这次出动几十个神血牧师袭击牧子语，想必是倾尽了教会在加列亚塔州的所有神血牧师了。
塞西尔咬牙切齿一一教会！塞西尔发誓，在他有生之年，领地开拓到哪里，教会就要铲除到哪里！
“医生怎么说？”塞西尔重新看向牧子语，问旁边的人道。
这人有些哽咽：“方伯说，将军重要的内脏受了很重的伤，他只能.....只能尽力而为......”塞西尔沉默了一瞬，然后道：“你们出去吧，我想单独和他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