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就不必了,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就是我一个朋友,他是卖保险的,为了支持他的工作,我就替你买了几份保险,你帮忙签一下字吧?”、
几份保险文件摊到“嵇瑜瑾”的面前,他没看到具体的内容,但是最后的受益人却看清楚了,是聂驹。
握着手里被塞过来的笔,“嵇瑜瑾”浑身僵硬。
“怎么?不愿意签了?”聂驹皱起眉来,不满道。
“嵇瑜瑾”指了指受益人的名称,朝聂驹投去询问的目光。
那一瞬间,聂驹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和不自在,不过很快就消失了,进而理直气壮道:“保险都得有受益人的,你不选择我,还能选择谁?这不重要,反正这个保险也只是为了给我朋友冲业绩,又没想出事了去理赔,快签吧。”
“嵇瑜瑾”最终还是签了字,浑身都因为寒冷轻轻发颤。即使回到暖气房里,被冻得冰凉的身体也久久无法回暖,唯有到了床上之后,聂驹火热的体温传递过来,“嵇瑜瑾”才感觉到一些温暖。
他爱我,他真的爱我,他一定是爱我的。“嵇瑜瑾”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作为一个烘焙师,“嵇瑜瑾”已经很久没有做甜点的机会了,因为聂驹不喜欢吃甜点,说男人吃甜点娘兮兮的。蛋糕店他也很久没去看了,只知道生意越来越不景气,安娜甚至发消息跟他说,店里入不敷出,让他打点钱过去周转一下。
聂驹眼尖,看到了安娜给“嵇瑜瑾”发的消息,不高兴地道:“赔钱还开什么店啊?你这门也出不了,话也说不了,还做什么生意?趁早关了得了,你就不是干这个的料。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吧。”
聂驹的处理方式,就是在几天之后扔给“嵇瑜瑾”一张银行卡。
“店我卖给朋友了,你看,以后不用赔钱了,还赚了一笔不是?”
“嵇瑜瑾”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沉默地将银行卡随手收起来。他没问卖了多少钱,甚至没问银行卡的密码是多少。
因为,问了也没有意义。
蛋糕店的事情之后,聂驹质疑“嵇瑜瑾”的理财能力,开始过问他的财产状况,拿走了他的信用卡,并且要知道他每一个银行账户的密码。
“嵇瑜瑾”没有隐瞒什么,反正他的生活里几乎只剩下聂驹了,除了偶尔的失神发呆,他的一切生活轨迹都与聂驹息息相关。
只是不管经历多少次,面对夜晚的那事儿“嵇瑜瑾”都没办法坦然接受。可聂驹虽然每天都要表达一下对他那畸形身体的不适,却又每天都要做到尽兴为止。
连门都不出,自然也缺少身体锻炼,“嵇瑜瑾”的健康状况也日渐下滑。晚上的时候,面对聂驹的任性索取,“嵇瑜瑾”从最开始的勉强能够承受,到后来越发地力不从心。他无力地闭上眼睛喘息,任由聂驹施为,也就没有发现聂驹的眼神越来越古怪,直到被撕裂的疼痛感袭击,他才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聂驹居然用他那个地方……
“嵇瑜瑾”挣扎起来,第一次,他想不顾一切地逃离聂驹。然而瘦弱如他,哪里推得开聂驹,他的挣扎对于聂驹而言,只不过是可以轻易压制的小情趣罢了。
甚至,聂驹还能一边享受一边道:“就这么喜欢被弄这畸形的地方?总算有些反应了,以前跟个木头似的,大概充气的都比你好用。”
不,他不喜欢。“嵇瑜瑾”无声地哭着。
好疼啊,好痛啊,谁能救救他……
这一次,“嵇瑜瑾”甚至没能撑到结束,直接在过程中晕厥过去。等他醒来,聂驹不满地抱怨:“你现在越来越不行了啊,办个事儿都能晕,还真是不如充气的好用……”
聂驹被“嵇瑜瑾”那带着绝望的眼神看着,没能继续说下去。几次欲言又止之后,他似乎良心发现,放低声音温柔问道:“流了些血,是不是有点儿疼?”
“嵇瑜瑾”闭上眼,木讷地点点头。
“啧,娇气。”聂驹嘟囔了一声,末了却别扭的抱着“嵇瑜瑾”道:“还不是怪你自己太紧了,我也不舒服呢……那我下回轻点儿?”
听见还有下回,“嵇瑜瑾”忍不住有些发颤,但长时间的潜移默化已经让他不敢反驳聂驹,只能蜷缩起身体,不去回应。
这种事情,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聂驹越来越食髓知味。
身体最避讳的缺陷被如此玩弄,“嵇瑜瑾”的精神都有些崩溃了,每天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整理家事和做饭的时候也会精神恍惚。
又一次在做饭的时候摔碎了餐具,“嵇瑜瑾”蹲下捡破碎的瓷片,手被锋利的碎片划伤也没有反应,还是聂驹看到了将他拉起来。
“你怎么整天没精打采的?天天丧着张脸给谁看?”聂驹一边给“嵇瑜瑾”处理伤口,一边问道。
就算再粗心大意,聂驹这时候也发现了“嵇瑜瑾”有些不对劲。
“嵇瑜瑾”低着头,道歉:‘对不起。’
聂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除了道歉你不会别的了?你这样,我真是越看越心烦!”
心烦吗?“嵇瑜瑾”心里忍不住恐慌起来,他问:‘那你还爱我吗?’
他的眼神带着希冀,带着祈求,聂驹一时间怔住了。良久,聂驹不自在地躲开“嵇瑜瑾”的目光:“咳……爱啊,我当然是爱你的,不然你这个样子,谁愿意跟你在一起啊……”
聂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嵇瑜瑾”不在意,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中重新多了些生机。
会好起来的吧?“嵇瑜瑾”想,只要他们还彼此相爱,一切都会越来越好吧?只要有爱存在,生活再怎么痛苦也能继续下去的。
变故发生在一个晚上。
第五十七章
聂驹其实知道“嵇瑜瑾”不乐意跟他做那事,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自个儿乐意就行了。因此,拉人上床前看到“嵇瑜瑾”脸色不好,他也没在意。
直到做完之后,聂驹发现本该已经习惯这种事的“嵇瑜瑾”居然再次流血了,虽然不算多,却一直止不住。“嵇瑜瑾”的脸色也过分苍白,强忍的疼痛让他浑身冒冷汗,嘴唇泛青。
终于,聂驹有些慌神了。
“艹,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你怎么这么烦人!快起来,我们马上去医院!”
看到血之后,“嵇瑜瑾”也被吓到了,各种可怕的绝症的名称从他脑海中一一闪过。这段时间他时常觉得了无生趣,本以为自己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但当死亡的威胁真正悬挂在头顶时,他还是恐惧了。
看出了“嵇瑜瑾”的恐慌,聂驹的语气缓和下来。他伸手温柔地抱住“嵇瑜瑾”,安慰道:“别怕,不管怎么样,还有我呢。”
来自爱人的安慰很有效,“嵇瑜瑾”稍微安下心来,靠在聂驹的怀里汲取着温暖。虽然他真要是得了什么绝症,大概率也和聂驹对他的折腾脱不了干系,可他却没办法去责怪,因为除了这个男人他别无依靠。
到医院,给“嵇瑜瑾”做检查的是陌生的医生。舒医生因为多次劝“嵇瑜瑾”和聂驹分手,被聂驹讨厌,不准“嵇瑜瑾”再和舒医生见面了。而“嵇瑜瑾”对聂驹言听计从,真的不再和舒医生联系,这样的做法也伤透了舒医生的心。
被陌生的医生查看身体,哪怕对方是和舒医生一样的年长女性,也让嵇瑜瑾心生退意。好在医生的专业素养很高,温声细语地打消掉了“嵇瑜瑾”的恐惧心理。
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医生将结果告知两人,然后开了一些止痛药,嘱咐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从医院出来,聂驹有些苦恼,他低声道:“不是吧,你真被我睡成女人了?”
女人?这个说法让“嵇瑜瑾”顿觉不适。他的身体是异于正常的男人,可这不代表他就是女的啊!一直以来他对自己的认知都是男性,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只能是……怪物吗?
身体的变化让“嵇瑜瑾”承受的心理压力越发大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还会不会继续出现改变,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回家后,聂驹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会负责的。”
这是聂驹第二次说会负责,与前一次相比,多了些许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