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东宫+番外(81)

作者:玻璃猪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每每出门在园子里走动,宫人们都伺候得小心翼翼,生怕把她磕着碰着。

杜若撑着腰,站在亭中眺望花圃中开到茶靡的合欢花,笑道:“每次出来走动,都把你们吓得不轻。小心些是好事,但也别太过紧张了,影响得本宫都不敢大喘气。这都出来走两个多月了......”谁敢公然害她呢,不要命了么?

杜若踏下亭外阶梯,一句话含在口中没说完,发觉一脚踩到两粒硬物,正欲停下脚步,可孕后反应慢了许多,另一只脚已经踏了下去。

脚下硬物滚圆滑溜,杜若踩滑了脚,电光火石之间,整个人忽然向后倒去。

杜若说话时,宫人们都停步听她讲话,此时虽距她有一些距离,但珍珠、冯敬海都是机警之人。察觉出主子脚下踩的不对导致滑倒,冯敬海身体骤然发动,没有走下去扶她,直接以身体向前扑去,垫在台阶上接着杜若。

珍珠去扶杜若的肩膀,妄图接住她。可是杜若脚下滑得太厉害,虽摔在了冯敬海身上,但后脑勺却磕在了凉亭石阶旁的石台上。

“主子!”珍珠跳下台阶,跪在杜若身边唤她。反应过来的翡翠和晴天也立即从另一头绕路而下。

见杜若昏迷不醒,身下已渐渐浸血,珍珠立即喝道:“翡翠,快去找太子殿下!晴天,去传平抬。”

宫人们脸色惨白,点了点头拔腿就跑去办事了。

珍珠急得大喘气,使劲掐了自己一把不让自己哭出来,又对冯敬海说:“敬海哥,你多撑着一会儿,尽量不要动。主子出血了,不能挪动她。”

冯敬海垫在杜若身下,一动不动,尽量平稳地回:“珍珠,我这里你放心,你先看看是什么害主子摔跤的。”

“好!”珍珠蹲在一旁看了看,从地上捻起一粒绿豆。

这绿豆灰扑扑的,撒在石阶上不仔细看根本发觉不了。绿豆还被油泡过,拿在手里滑腻得很。

珍珠气得眼睛发红,浑身颤抖不已。

这时,被晴天跑断腿传来的平抬也来了,抬着平抬的太监正是之前给杜若抬肩舆的人。他们跟在晴天后面跑得喉头腥甜。赶到杜若身边后,大喘气几下顺过气来才敢小心又小心地将杜若抱扶起来放在铺了软垫的平抬上。

珍珠起身跟着走了,临走前让晴天留在凉亭处守着证据。

宫人们抬着杜若,没走多远就遇到赶来的太子的步辇。

赵谨良听说杜若摔跤以后,胸口紧滞,始终喘不过气来。现在看着昏迷不醒的杜若和她衣裙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脸色铁青恍如罗刹。

“将杜良娣抬去八风殿就近救治。”

赵谨良已经听不出来这是自己发出的声音。

跟着太子一起来的章太医立即来到杜若身边,随着平抬而走,探查她的情况。

杜若去的花园就在八风殿旁,没多久众人就来到了八风殿中。这里是为宴饮赏景用,并没有床,幸好有大型的榻。

宫人们小心翼翼将杜若挪到榻上躺着,章太医这才得以诊脉,了解杜若的具体情况。

摸出脉象后,章太医悬着的心多少安稳了些。

他走到太子跟前,躬身道:“禀太子殿下,杜良娣胎像稳健,并无大碍,出血是为惊吓所致。昏迷则是因为磕到了脑袋所致,性命无忧。”

听了章太医所说,赵谨良的三魂三魄才得以回归,颤抖的手却依然抖如筛糠。

珍珠听说主子没事,终于放心地哭了出来,双膝重重磕在地上,跪在太子面前,举起她一直捏在手中的绿豆哭着说:“殿下,有人蓄意谋害,在台阶上洒了泡了油的绿豆!您要为我们主子做主!”

赵谨良眼中布满血丝,抖着手接过绿豆,一使力将绿豆捏碎成渣,说道:“传令,此事由监门率府去查,查不出来,率长提头谢职!”

☆、四杀

赵谨良不敢去看昏迷不醒的杜若。

方才杜若的宫女说幸亏冯敬海垫在底下,才没让她摔倒在台阶上。赵谨良不敢想若是真的摔倒,后果会有多严重。

他懊悔不已没有坚持让杜若在光天殿的花园散步。更懊悔因为他种了杜若花,令杜若对八风殿这一片情有独钟,才给了奸人有机可乘。

他恼怒谋害杜若的人胆大包天,竟直接用如此拙劣的法子害她,还偏生因为拙劣的低级而成功了。

若是吃食下毒,从典膳厨到晴光殿滴水不漏,必不能得逞。

若是外用草药下毒,杜若自己能辨百草,也不能成。

有碧玺把着日常物件、冯敬海护着安危,再隐蔽的手段也接近不了杜若。却偏偏,让杜若倒在了这拙略不堪的绿豆上。

陈年晒的绿豆坚硬如石,还裹着油更易打滑。灰扑扑的撒在地上,常人踩上去都易摔跤,更莫说挺着八个月肚子的有孕之人。

若杜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赵谨良闭上双眼,心似寒铁。

“林正堂,将后宫众人都带过来,包括值守宫人,一个都不能少。”

林正堂肃目垮嘴,不再是平日里一副笑模样的林公公,看着好似活阎罗。

“是,奴才这就去办。”

等人都带到了,赵谨良临出去前让人将他推到杜若身边。

伺候杜若扎针、喂药的太医和宫女立即散开来。

他摸了摸杜若温热的脸颊,看她仿佛是睡着一般。心中一半是盛大的爱意,一半是弥天的恨意。

“妥善照顾杜良娣,不容有一丝差池。醒了立即告诉寡人。”

“是!”众人神色凛然。

东宫后宫的妃嫔和她们身边的宫人,再加上值守、扫洒的宫人,共计一百二十来号人被带到八风殿外的场地中。听闻杜良娣被害摔倒,昏迷不醒,众人低垂着头,生怕这么严重的状况牵连到自己。

董春春和徐书兰,还有碧玺、珊瑚等人焦急不已,去看最有嫌疑的太子妃和李良娣,试图从她们的神色中探查出蛛丝马迹。

看到太子被从八风殿中推出来,一百余人齐齐向太子行礼。

此时在八风殿周围探查的监门率府禁卫也前来复命了。禁卫们带着收集起来的证据,还有两个宫人走到太子面前。

率长对太子行礼道:“禀太子殿下,卑职查问了八风殿值守的宫人,有一名宫人报说昨夜曾远远见到一名妃嫔在今日出事的花园中出现过。”

赵谨良冷声道:“带去指认。”

太子下令,率长亲自领着目击过的宫人走向人堆中。

那宫人平日只是在八风殿值守,对各宫妃嫔并不熟悉。在人群中小心翼翼辨认着人,遭到好些瞪视。没人不害怕这宫人一时眼拙认错人的。

看了好久后,宫人指着孟芸冲率长说:“禀大人,奴婢瞧见的好像就是这位小主。”

孟芸大惊失色,尖声道:“你骗人!殿下!不是妾,妾昨夜没来过八风殿的花园!”

“都带上来。”赵谨良并不管孟芸说了什么。

率长命禁卫压着孟芸,和那指认的宫人一起带到太子跟前。问宫人道:“有何证据证明你见到的人是孟承徽?”

宫人跪在地上,对太子一字一句说道:“禀太子殿下,奴婢没有证据,但奴婢昨夜在亥时中(10点左右)所见之人梳着和孟承徽相同的倾髻,簪着相同的金蝶簪和蓝鸢尾绢花。只是昨日所见之人身穿藤紫裙衫,今日孟承徽身穿的是绀蓝裙衫。”

这时徐书兰往前两步,走出人群行礼道:“禀太子殿下,妾愿以性命担保,昨夜孟承徽确实离开过晴光殿许久,也确实身穿藤紫裙衫。昨日妾于亥时中(10点左右)睡下时,晴光殿东偏殿还仍未见有人。”

孟芸已是震惊不已,接话道:“大胆贱婢,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污蔑我?徐昭训!昨夜我确实出了门,但我从头到尾都在李良娣的晴安殿中,李良娣和她的宫人可以为我作证!”

见孟芸提到自己,李宁也站了出来,缓缓道:“禀殿下,昨夜孟承徽确实来过晴安殿。”

孟芸见李宁出面为自己作证,脸色缓和了下来。

“但孟承徽于戌时末(9点左右)就离开了晴安殿,妾并不知其后来去了哪里。”李宁如此说道。

“胡说!”孟芸肝胆俱裂,不顾尊卑指着李宁喊道:“明明我亥时末(11点左右)才从你殿中离开。这期间我一直跟你在书房中!你为何说谎?害杜良娣的人就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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