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渣了死对头(35)

这世上他所亲近之人,或物,大多不得善终。

不夜都大变那年,苦悲大师给他批过命,天煞孤星,一生孤苦。在他娘疯魔的那几年,她甚至把他当成克死父亲的元凶。

他内心也一直都有心结,若非他坠落魔界,他爹就不会进入冰墙。

不入冰墙,他就不会丧命。

因果循环,万般皆命。

在他孤立无援,悲哀荒诞的那几年里,这世上仅有一个年锦书,嬉笑怒骂,鲜活灵动,她是他的长明灯。

渐渐的,成了他的执念,他的心魔,他情难自禁的因与果。

“可她并不爱你,她甚至恨你,她和你说的话,都是虚情假意。”楚莺歌徒劳无功地嘶吼着,悲痛到失态。

“你为什么还愿意娶她?为什么?”

“我愿意!”雁回平静地看着她,“你不懂爱。”

他爱年锦书,在她不需要他时,他退守一旁,不给她带来厄运和别离。

可在她需要时,哪怕知道不夜都是一个火坑,明枪暗箭难防,他也愿意圈出一片净土,为她遮风挡雨。

他为她征战沙场,她不必知晓。

雁回转身离开,他杀心渐消,是在楚莺歌身上看到曾经的自己,他也曾不甘,也曾愤怒,也曾悲痛,明明知道萧长枫并非良人,她却一头扎进去,他也难过,他也绝望。

所谓感同身受,大抵如此!

可楚莺歌与他不同。

楚莺歌抹去眼泪,咬牙切齿地看着雁回离去的方向,“你会后悔的!”

傍晚,年家张灯结彩,低调又热闹,虽然不能大肆宴客,年凌霄还是邀请了东林堡的薛浩然,和年家附属仙门的几名宗主,宴席办得很热闹。

东林堡门主薛浩然,认真说来算是仙门二代,可父母渡劫双亡,薛浩然扛起了东林堡,他比年君姚大六岁,可比年凌霄也就小十岁,年凌霄和先年夫人因特殊缘故,成亲较早,在整个仙门中都算是早婚早育。

此人在仙门中人缘极好,长袖善舞,能和年凌霄称兄道弟,也能和年君姚打成一片,可谓神人。

东林堡薛浩然在人才辈出的二代中不算瞩目,甚至比不上弟弟薛岚,可却靠着自己的人脉撑起了摇摇欲坠的东林堡。

这份心胸和手段也不是常人所及。

薛岚和年君姚,年锦书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所以东林堡和宛平城一直交好。

楚莺歌的小院内,一片暗沉。

楚若雪作为当家夫人,已在前厅宴客,楚莺歌盘坐在地上,穿着一袭白衣,如墨长发披在身后,神色苍白如纸,一抹剪影在窗纸上摇曳。

渐渐的,一影成双。

房间内,又多了一道影子,那人模样和楚莺歌长得一模一样,穿着一袭玄色长裙,长裙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天星魔芋花。

血色的,凄艳的,一黑一白,宛若双生。

第87章 订婚宴

身穿玄色长裙的楚莺歌周身缠绕着黑色的魔气,气质和楚莺歌截然不同,烈焰红唇,妖媚动人,她笑声如铃。

“我要她死!”身穿白裙的楚莺歌声音狠绝,那身穿玄色长裙的楚莺歌掩嘴笑声不断。

烛火半明半灭,两道剪影摇曳在窗上,双生双伴。

双影合一!

论剑台旁的宴会场,琉璃花灯高高挂起,长廊里灯笼轻摇,几十桌宴席热闹非凡,大家推杯换盏,喜乐洋洋。

年锦书一身粉白长裙,裙边珠光在夜色更是流光溢彩,盈盈动人,她面若桃花,眉点花钿,精致清艳,站在容色无双的雁回身边,毫不逊色,谁见了都夸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年凌霄看着赏心悦目,心里都痛快多了。

薛浩然是一个暖场好手,几杯黄酒下肚,忆往昔,谈起了昔日东林堡和不夜都的辉煌,说到激动处,几度伤感。

年凌霄和楚飞霜都被他戳中伤心事,第一次有一种同病相怜的亲近感。

这十年,不夜都难,东林堡也不好过。

宛平城也是近些年年君姚崭露头角后才缓过气来。

年锦书和雁回身为主角,已被灌了一些酒,雁回酒量尚可,又有年君姚在旁挡住,并未喝醉,喝过一轮回到主桌上。

年锦书问,“薛大哥,薛岚怎么没来?”

“阿岚闭关,还未到时日。”薛浩然提起弟弟,十分宠溺,“这小子知道宛平城论剑,你要和萧长枫结亲,故意不肯来的。”

年君姚轻轻摇着酒杯,杯中佳酿醇香,映出一双含笑的眸。

“我又不嫁萧长枫,薛大哥记得告诉他,他欠我一份订婚礼物。”

“是,这话一定带到。”薛浩然说,“我家这小子那么喜欢你,这一次必定懊恼,早知你不嫁萧长枫,他一定拍马赶来,指不定……雁回少主就不能抱得美人归。”

他们这一群二代,谁又不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呢。

“薛门主此言差矣,恰恰证明锦书雁回是缘分天注定。”楚飞霜轻笑。

“雁夫人说的是。”

年锦书看了一圈,不见楚莺歌,笑意微冷,问楚若雪,“雪姨,怎么不见莺歌?”

楚若雪说,“她身体尚未痊愈,我让她在房内休息,今天你大喜的日子,她一身病态就不出来冲撞了喜气。”

楚莺歌对雁回情根深种,她也甚是苦恼,白灵自幼不亲近她,唯独莺歌是她的骄傲,也是她最得意的宝贝。

她绝不会看着莺歌痴缠雁回这样一个废材,自毁前途。

在她心目中,她女儿修为极高,容貌倾城,就该配九云山的萧长枫,当仙门少夫人,以后稳稳地当门主夫人。

若不是凤凉筝不良于行,她还想打凤凰城的主意。

在她眼中,雁回除了美色,一无是处,美色于一个男子而言最无用处,不夜都又没落,她万般看不上。

楚莺歌小儿女心思,恋上雁回,无非是他容色好,只要不见面,这份情思也就断了。

等订了婚,雁回离开宛平城,她女儿就该恢复冷静。

她也该明白,谁才是最佳选择。

白灵最是安静,在一旁不爱说话,自己剥着果子吃。

楚若雪声音刚落,楚莺歌就缓缓而来,楚莺歌也是盛装打扮,穿了一袭桃红色长裙,峨眉轻扫,肤若凝脂,面若桃花,长裙摇曳出一身妖媚风情,一众年轻修士看得眼睛都直了,齐齐惊艳。

西州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楚若雪话音刚落就被打脸,目光一沉,匆匆迎向楚莺歌,“你身体不适,怎么不多休息,快些回去。”

楚莺歌盈盈一拜,声音比平时都媚了几分,“娘,今天是姐姐和表哥的定亲大喜,我怎么能缺席呢?”

年锦书不动神色地轻抚着她的银铃,楚莺歌看着有些怪异,是受刺激过度了吗?竟笑得那么魅惑,举手投足如妖精似的。

雁回面不改色,给年锦书夹了一块甜糕,放在她的骨碟里。

楚若雪低声不知道和楚莺歌说了些什么,楚莺歌却一意孤行地过来,楚若雪脸色不愉,步步紧随着她过来。

主桌上除了年家人,有薛浩然和几名宗主,楚莺歌目光凄然地看着雁回,眼底一片深情,又有一点委屈。

她举着酒杯,“表哥,祝你和姐姐白首偕老,永结同心。”

雁回颔首,接受了她的好意,端起酒杯,看了一眼年锦书,年锦书却一直看着楚莺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是哪儿不对。

上辈子,楚莺歌死得太快,一直是她心底的疑团,她城府极深,又善攻人心,真的会不给自己一条后路,就这么死在她手上?

“阿锦……”雁回喊了两声,年锦书回过神来,也端起酒杯,神色已如常。

三人碰了杯,楚莺歌一饮而尽,年锦书嘴唇抿了一口酒,又放了回去。

“我们一定如你所愿,恩爱白首。”年锦书微笑以对。

楚莺歌笑容妩媚,“那再好不过了。”

年锦书心中怪异感更重了,她和楚莺歌一起长大,且这十六年来,姊妹情深,楚莺歌总是柔弱姿态示人,谦卑恭顺,我见犹怜,极擅长攻略人心。

从小就哄得年凌霄偏爱于她,更哄的年锦书明明吃了暗亏,却也一心护着她,以为她是最好的妹妹,更哄得一群男子为她争风吃醋,为她上刀山下火海,这是她的本事。

可她从不曾有这样妖媚姿态,哪怕是前世她和楚莺歌斗智斗勇,楚莺歌依然是一招吃遍天,就用示弱和可怜姿态就引得萧长枫柔肠寸断,对她更是恨之入骨,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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