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精每天都在装乖(穿书)(13)

杜遥撇撇嘴,看来是吃完饭有力气了,索性也跟着放了筷子继续问:“所以你们划船听曲,都是你花的银子吧?”

符若被噎住,鼓着腮帮子不知怎么辩驳,好半天憋出一句:“……那又怎么样!”

看她这副样子,杜遥心里确定,那个王公子是个吃软饭的没跑了。

“那要这么说,他确实是高攀你们家,你爹不同意也是应该的。”

符若深呼出一口气,心里有些委屈:“你怎么也这么说?你们怎么都跟我爹一样是个老古板!”

八成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抑或是心虚,她站起身,粗暴地踢翻凳子,转身就往外跑。杜遥也不拦她,重新拿起筷子夹菜,漫不经心说了句:“娉茵,记得领她回她的住处去。”

后来连着两天,符若一次早课都没去上,听她宫里的小丫头说天天就呆在屋子里怄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那模样让她想起杜宁,到底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三两句话就被人迷得神魂颠倒,这让她们这些做家长的可怎么办!

担心不过的杜遥站在符若殿门口,听着里面如雷的鼾声,对上小宫女闪躲的目光又问了一次:“她说她病了?”

小宫女闭着眼哆哆嗦嗦:“回杜姑娘,是……”

“你确定?”杜遥又问。

“是……”小宫女声如蚊蚋。

行吧,这她还能说啥。

杜遥转身就走,问娉茵:“都打点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

这副意志消沉的颓靡模样,摆明了要被人乘虚而入,孟鸿逸能等这么多天已经算是有耐心了,再不给点激励,估计孟鸿逸一个温暖怀抱三两句甜言蜜语就能把人给哄走了。

杜遥恨铁不成钢,短时间让她了却凡尘往事做个清心寡欲的尼姑也不太可能,那就只能出钱出力把那个王公子从宫外带进来,顺顺符若的毛,帮助她忠诚忠诚意志,也算好的。

花心的女人!

她想着自己为买通守卫花出去的一盒子首饰,恨得牙痒痒。

天空变得黑蓝的时候,娉茵才带着人回到了其南宫。

她看一眼从宫外风尘仆仆赶过来的王公子,那人看她的目光有些闪躲。

不想浪费时间,也没有多留梳洗打扮的空当,杜遥带着人风风火火就往符若那儿赶。

走进正院,不等睡眼朦胧的小宫女进去禀报,杜遥一脚踹开屋门就往里闯,一把掀开床上人的被子,薅起床上状如死猪一样的蓬头垢面的符若。

深夜被粗暴地晃醒,符若迷糊着脑袋下意识就要开口问候对方亲娘,却见屋里的油灯被点亮,床边面无表情的杜遥推了一把身边面露羞涩,脸涂得像猴屁股一样,身高八尺的丑陋宫女,对她说:

“符姑娘,王公子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符若:这特么是什么妖怪?

杜遥:你老公:)。

☆、这怎么还能吃上醋了呢

到符若两人泪眼婆娑别离之际,已经约摸到了丑时。

王公子哭得涕泪横泗,脸上的粉脂稀里糊涂糊了满脸,还一边神情地紧握符若的双手承诺道:“若儿放心,我定想尽一切办法带你出去,让你父亲同意将你托付于我。”

符若咬着袖子,披头散发没比王公子好看到哪里去,点着头:“嗯!我就在这宫里安生等你的消息。”

“你我二人情坚如石,万不会为纷事所扰!”

“……”

杜遥站在一边双手环胸,看着情深意切的两人,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终于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再不走天都要亮了。”

她表情冷漠地微抬手,像是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极不通人情。

挥挥手让娉茵带人出宫,随手把手里的帕子塞进王公子嘴里堵住她的哭声,再拉上符若的屋门,世界终于清静了。

走了几步,无意间一抬头,头顶月亮滚圆,状若玉盘,照得天地都亮了起来。

上了几天的早课,那些礼乐文书教她头脑昏胀,半点儿闲工夫都没有,难得有这样静谧休闲的时光,看着圆月,她心情莫名轻松,回宫的步子也轻快起来。

途经平川宫,她猛地想起之前自己在这儿遇见孟和玉的情形,他金丝玉缕,模样矜贵,自己则花着一张脸硬是鬼扯出些孝敬体贴的胡话,竟也骗得他相信了,荒唐至极。

那孟和玉到底还是单纯慈悲的本性。

想到这里,杜遥蓦地勾起唇,在温柔的月色下咧开一个笑。

她正是出神发怔,却见墙角隐约有一人影窜过,速度极快,再抬头细看已全然不见了人。

“……”

想到大半夜出门来散步的不会有第二个人,她心里笃定,理理头发,索性抬脚追上去。

几天不见,好不容易撞上,不混个脸熟怎么行。

她心里这么想着,脚下步子越发快起来。

拐过墙角刚打算开口唤一句“六殿下”,却先听见了低低的交谈声,脑子一紧,下意识地步子一顿。

“这是第二副,研成粉,分一个月给他服下。”

“是。”

“处处小心,别让人看见,第一副可已经焚了?”

“早听殿下安排焚过了……”

“……”

她离得远,只听了个大概,微侧过脸偷看,两人却极谨慎地站在黑影里,辨不清模样。

心虚又紧张的缘故,杜遥后背一阵阵地发麻,见两人接完头要分开,没心思多想,只敢稳住心神,蹑手蹑脚地后撤几步,屏住呼吸稍走了一段路,见四周已经无人打算抬脚跑时,又猛地转念想到那黑影极快的速度……

考虑到被追上的可能,杜遥转头看看,干脆吞吞口水,取下头顶的银簪,一侧身缩进了一边石头墙边的草窝里。

她蹲得极低,草梗划过她的脖子和脸,有些刺痛,下意识地捂紧嘴,却发觉自己的心跳愈发剧烈,震得耳膜生疼。

压着呼吸从茂密的草枝间往外看,果然没多久,那黑影便又溜着墙边来了……

手心的簪子被紧握,她一顿神,却看见那黑影在自己正面前站定,像是察觉了什么。

两人离得极近,杜遥却只能看到那人的小腿处,黑衣,她闭眼,缩在草窝里动也不敢动,紧张得几乎忘记了呼吸……

好一会儿,就在杜遥以为自己会被领着后脖颈拽出草窝时,那人却转身走了。

她紧张得手心冒汗,簪子滑腻得几乎有些抓不住,见那人已消失得没了踪影,才终于松了口气,腿一软跌坐在草窝里。

心脏仍是怦怦跳,杜遥捂着心口一个劲儿地大喘气,眼前视野被草茎遮挡,模糊一片,却让她没由来地感到心安。

没等气儿喘匀,却猛地听见自己头顶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抬眼看,却看见个提着灯笼的太监正站在自己身侧。

灯笼的光自下而上地打到他脸上,映得他表情阴冷面无人色。

杜遥脑中一嗡响,连抬手扎人都忘了。

忽然之间,那太监咧开嘴朝她一笑,一口森森的白牙看起来更为阴森可怖……

*

杜遥第二天上早课是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昨晚被吓了一跳,睡也没睡好。

她支着脑袋发愣,满脑子都是昨晚那个太监的骇人面容……那位打更的公公到底没把她拉去偷偷抹了脖子。

“杜姑娘你没事吧?”

“……”

她想起昨晚自己灰头土脸地从草堆里被救出来时,那位公公殷切的关心:“这宫里大,杜姑娘还是不便一个人在夜里四处乱跑,免得迷了方向……”

“……”

唉,白被吓了一跳。

杜遥挠挠头,有些窘迫,不自觉叹了一声。

这一声终于惹得堂上的女师侧了目,斜着眼提问她:“咳咳,杜姑娘,你可知‘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此句为何意。”

杜遥一晃神,连忙站起。

“嗤,小家子做派。”她的慌张举动引来孟琼香一句讥笑,殿里剩下的姑娘小姐们也都跟着悉悉索索地笑起来。

杜遥发了半天呆,哪儿知道问的是什么问题,支支吾吾答不出的时候,却听见自己身侧小小的声音传来:“杜姐姐,杜姐姐……”

一侧头,孟知宁趴在桌子上正压着嗓子给自己传信儿。

她一惊,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居然连孟知宁来上早课了都没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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