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她就这么回去,她也做不到。安拙不知在车旁蹲了多久,直到闫圳出来找她,第一句话就是:“三姨小姨要过来取车了,你就打算一直呆在这儿?”
安拙站起来,面对着闫圳:“开门,我要拿行李,你不开的话,我保证明天你见不着我。”
她昂着个头,一脸坚决,闫圳知道她是认真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闫圳拿出钥匙,打开车门,进入到驾驶位,冲着安拙说:“上车。”
安拙只愣了一秒,马上跟着他上了车。车子开得很冲,声音轰响。过来拿车的三姨一家,看着闫圳的车屁股,发出疑问:“不是说住下吗,怎么又走了?”
闫圳三姨带着女儿袁洁袁雪上了车,车里,她问袁洁:“是不是又是你撺掇虔虔的?那丫头傻,她妈可不傻,你差不多得了,老爷子的大日子,少给我兴风作浪。你再看不上她又怎么样,你表哥看得上啊。看闫家的面子,你少给我理她。”
袁雪帮着她姐:“表哥哪里看得上她,就他们这门亲,让咱们家在越市被笑了多久,说戚家最厉害的后辈又如何,还不是坏了规矩,低娶也没说那么低的,都低到地下室了。”
“你也给我歇歇吧,多少年的陈芝麻乱谷子了,人俩人现在过得好好的,创海也是越做越大,还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这些瞎事,你们少跟着掺合。两口子的事你们不懂,还是年轻,想想自己,小夫妻外人眼里如何,关起门来,还不是同心同德。”
袁雪身子向前,扶着前座椅子的靠背,一脸八卦:“不过,你听说,他们可能要离了。”
“又听谁说的?早晚得离这个话,打他们刚结时就有人说,说到现在,人家离了吗?”
袁雪:“不是,妈,你记得我婆婆家的保姆吗?跟我二姨带去闫家的那个保姆是同乡,俩人一直有联系,我婆婆家这保姆听闫家保姆的意思,表哥的婚事有变。”
袁洁来了精神:“真的假的?你再去问问,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含糊呢。”
袁雪:“行,回头我再问问。”
戚芸看着后座上的两个女儿,摇了摇头。
车子在一个小区里停下,安拙问:“这是哪?”
闫圳:“你要去的我在越市新购的住处。”
作者有话要说: 再确定下更新时间,每天最早18点更新,最晚21点更新,像今天晚于九点会在文案首页说明。感谢在2020-08-1517:58:39~2020-08-1623:11: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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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我要去的是旅馆。”安拙纠正他。
闫圳:“旅店你就别想了,这房子三室,有的是房间给你住。”
安拙看着闫圳,从她威胁他开始,他就在忍耐,此时的表情,好像安拙要是敢说个不字,他就当场爆发。
戚家世世代代扎根越市,戚老爷子不用说,家大业大房子多,别说只是给外地回来的子孙住,就是全家都召集起来也都有地儿住。闫家虽离开了越市,但在此地也有房产,如此前提,可能是闫圳不能接受顶着他媳妇头衔的自己,去外面住吧。
安拙去后座取了行李,这回她算是记住了,无论什么情况,行李都不能离身。
跟老爷子的小洋楼不一样,这里是真没人住,没人打扫。安拙实在受不了里面的土腥味,选了客卧,拿抹布把家具地板擦了一遍。
闫圳看着她忙里忙出的,知道她爱干净的毛病又犯了,这是个闫圳十分看得上的安拙的好毛病,他本身洁癖比安拙严重,娶了安拙后虽然有保姆,不需她做基础的清洁工作,但生活细节处,保姆还是没有枕边人来得细致。
闫圳就发现了,安拙对家里空气特别是灰尘十分在意,现在的空气质量,刚擦一遍的家居、地面,半天工夫后就会又沾上一层土,她就会反复地擦,床上用品不用天天换,但每天安拙都会用吸螨仪吸一遍。
闫圳还记得,有一次他出差很长时间后回家,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打了好几个喷嚏,安拙急急忙忙来补救,闫圳嫌吵到他睡觉,告她回头再弄,她却哄着他道:“不可以,如果染上过敏气质就糟了。”然后她更加地轻手轻脚,除了哄哄地机器工作的声音,闫圳再也感受不到床体的波动。
而此时,闫圳上一秒掀开床上罩着的防尘布,下一秒就开始打喷嚏,几下过来,鼻子发痒,眼睛都红了,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更不好受的是心里,那个只知道把自己房间打扫干净的女人,没来给他打扫不说,甚至在听到他的喷嚏声后,人也没出现。
闫圳哪是个能受气的,拉开安拙那屋的门想跟她理论,不想对方锁门了。他没好气地敲了两下:“开门。”
里面传来安拙的声音:“嗯?干嘛?”赖赖地,是闫圳熟悉的,她在床上困觉的声音。
心里麻麻地,一直传到了手指。闫圳收了一下,没任这种感觉继续下去。男欢女爱讲究的是双方自愿,他没有强迫人的习惯,但心里囤着一团火,不得尽情发泄已有段时间。
闫圳像个历劫修仙的道人,知道自己的心魔在哪,到了什么程度,不敢越雷池一步,生怕勾了绮念出来,难受的还是自己。从这个角度来看,也许不睡一屋是个好主意。
可任闫圳再怎么压,念想一起,如丝如缕。他声音哑了下来,听到异性耳中,绝对能得个性感的评价:“我不好受。”
屋里一阵动静,门锁响了一下,门打开道缝儿,安拙的小脸出现在门缝儿里,她应该是没站直弯着腰的,仰头看他,眼含秋水,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秋水落下,很快又聚了一层。她擦了下问道:“你哪不好受?”
“眼睛痒鼻子痒,可能是过敏了。”
安拙没当回事:“可能是吸了灰吧,你去洗个脸,拿布把那屋擦了会好点。”说完“砰”的一声就把门关了,紧接传来上锁的声音。
闫圳忽然领略到钝刀子割肉的滋味,不吵也不闹,理性又客观……但也更气人。
他在安拙门前转了两圈,最后是想到她困顿的样子,才忍住没有再次去敲门。狠狠瞪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真的按安拙说的去洗脸淘抹布去了。
安拙是故意早睡的,因为她明天得早起。托昨晚早睡的福,六点整闹表还没响,安拙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开门出屋,为了不弄出动静,都没敢推着行李箱,而是直接把箱子抱在了怀里,好在这只箱子是小号的。
拿起门口玄关上放着的门钥匙,安拙出门了。出了楼栋,安拙立马把箱子放下,拉着箱子急匆匆地出了小区,在网上预约的网约车已经等在了门口。
安拙坐上车后,对司机说:“麻烦您,离这儿最近的火车站。”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她,还是提醒了一句:“您定的目的地是北站,那可不是离这儿最近的,最近的是南站。”
安拙:“那就去南站,不用改行程了,我按原价给您钱。”
司机想了想,没说话,直接启动了车子。
南站是真近,六七分钟车程,安拙就到了。她下车后直奔业务办理大厅,买了当天晚上八点多回海市的车票,然后把行李箱寄存在了车站寄存点。做完这些,安拙心里踏实了。
回去时,她没有打车,刚才记了下路,此时溜溜达达地按原路返回。在小区门口底商,买了些早点,安拙提着这些早点回了闫圳的房子里。
进门前,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差一点七点半。闫圳一般八点醒,正常她进屋应该发现他还没醒。
可当安拙拿钥匙开了门后,闫圳正站在门前看着她。安拙往后退了一步,手里的豆浆差点洒了。他今儿怎么起早了,得亏有早点做掩护,稳了稳神,安拙问闫圳:“我去买了早点,你吃点吗?”
原本满脸肃杀之气的闫圳,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他过敏症状后半夜才好些,但还是影响到了睡眠,所以起早了,去了趟卫生间,出来发现门口安拙的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昨晚穿的拖鞋。
闫圳快步去到安拙睡的那屋,直接推门,一推就开了,里面没有人。来不及细看,他准备拿钥匙开门然后给安拙打电话,刚发现钥匙不见了时,安拙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