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吹了口口哨，抱着京墨进去了, 老远就看到狂灌咖啡的迪克。
京墨一看到迪克哥哥就兴奋起来了, 身子迫不及待的往前探：“哥哥!哥哥!”
迪克本来心里还想着两个弟弟应该已经到了, 才喝了口咖啡就听到弟弟的叫声。
奶呼呼的声音在嘈杂的办公环境分外突兀。
办公厅有一瞬间的安静, 迪克抬起头, 刚才才念叨着的弟弟居然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京墨满脸的高兴, 双手挥舞着示意迪克抱抱。
迪克熟练的接过, 抱在怀里颠了颠：“看起来杰森把你照顾的很好啊，重了点。”
京墨最不爱听别人说他重了, 本来撅着要亲上去的嘴立刻张开，在迪克脸上咬了一口：“哥哥坏!”
迪克毫不在意的擦擦口水问杰森：“怎么样？还顺利吗？”
杰森心里有事, 满脸凝重的说：“能单独谈谈吗？”
迪克点头，拍了下打瞌睡的同事：“帮我照顾一下我弟弟, 我出去一下。”
唐纳斯还没清醒过来, 怀里就被塞了一个软乎乎热乎乎的小宝宝, 他手足无措的揽住, 生怕自己用大点力气伤害到这个脆弱的宝宝。
“嗨!小宝贝，我叫唐纳斯，是你哥哥迪克的同事，你叫什么？”虽然迪克总说他弟弟多可爱多懂事什么的，但他到底没见过，从自身经历来看，这个年龄阶段的孩子都不爱说话，并且不听话。
“哥哥你好，我叫松京墨，你也可以叫我亚撒。”附赠一个甜甜的微笑。
这是什么小天使？!唐纳斯在心里呐喊。
“你要吃甜甜圈吗？”唐纳斯试探性的问道。
京墨有点心动，但是他不能拿陌生人的东西，他失落的摇摇头：“哥哥你吃吧，墨墨不能要。”
有时候大人就是这样，小孩子越是说不要不要家里长辈不让要，可是他就非得要塞给你。
唐纳斯也是这样：“没关系，我不告诉你哥哥，你吃一点没事的。”
像是伊甸园的蛇，要诱惑亚当夏娃吃苹果一样。
京墨有点动摇，但很快摇摇头：“我不要，妈妈说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
明明才认识了不到三分钟的唐纳斯说：“我是你哥哥的同事啊，不算陌生人，吃吧吃吧。”
周围没有工作的同事也加入诱惑的行列中来：“吃一点吧，我们不告诉你哥哥，要不要吃糖？”
京墨看着花花绿绿的糖果咽了口口水，有点动摇，小手抬起来试探性的伸过去，顿了顿又收了回来：“我不能要。”
唐纳斯看宝宝都快没逗哭了，见好就收：“好吧好吧，我们亚撒最棒了，经受住了诱惑，真是个好孩子。”天知道，他这辈子都没用这么轻柔的语气说过话，哪怕是小自己十几岁的弟弟。
京墨本来还很伤心自己没吃到糖果，也有点伤心自己没禁住诱惑，现在一听到夸奖，眼泪立刻就没了，连眼眶都没出就回去了，他的眼睛里仿佛有片星空：“真的吗？墨墨很棒？”
唐纳斯捂住心口，不断点头：“是啊是啊，亚撒很棒！”
还小小的拍手，将掌声送给他。
京墨害羞的低下头，白嫩的小脸蛋染上一片红霞。
杰森站在阳台上直奔主题：“我不知道你们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是京墨跟着我这两天就受到了两次袭击，本来我以为是巧合，但是今天一个狼人告诉我京墨身上有恶魔的味道，而且就在最近还和他近距离接触过。恶魔是什么？你们有什么没告诉我？”
迪克也只是听说过这件事，和杰森简单的说了一下：“我也没见过恶魔，找的专家也是从阿福那里拿到的电话。这件事还是要跟布鲁斯说一下。”
杰森并没有反对，现在并不是较劲的时候。
等兄弟二人回到办公厅，几乎整个办公厅的人都围在了迪克的桌子边，还不时传来笑声。
迪克瞪大眼：“喂喂喂!你们在干嘛？！”
边缘的黑人男警察转过头来一脸的痴汉笑：“格雷森，之前你说你弟弟多可爱我们还以为你在吹牛，今天一看，果然特别可爱啊！”
迪克才不管对方的感叹，他挤进去，看到自家弟弟笑眯眯的跟自己严肃的顶头上司聊天。
天知道，自己那个上司有多可怕出去吃饭都能把邻桌小孩吓哭的。
“伯伯好厉害!我哥哥也厉害，伯伯和哥哥一样厉害。”拍马屁还不忘夸一下自家哥哥，兄控本控了我的宝宝。
“局长!”迪克挤到前面，先是和领导打招呼，看着弟弟朝自己伸来的小手，熟练的接过来，好像抱了千八百次了一样。
这熟练的奶爸动作，让原本就对格雷森警官倾心的女警都红了脸。
杰森看着人形自走炮无意识的散发荷尔蒙嘲讽的翻白眼：“走吧？”
迪克和局长请了假，抱着宝宝挤了出来。
“我们一起回哥谭。”迪克把京墨安置在安全座椅上对杰森说。
杰森立刻炸毛：“我才不回去!”
“可是这件事只有你能说清楚。”迪克严肃的看着杰森：“你也不希望弟弟出事不是吗？”
他没说什么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这种话，毕竟杰森的生气不是没道理的。
说实话，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他身上，迪克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事来。
以己度人，迪克不会强迫杰森做什么，一切都看杰森自己的选择。
杰森看着懵懂的弟弟，又想起自己被小丑虐杀的夜晚。
最终他叹气：“走吧。”
他选择保护弟弟，但这不代表他原谅了蝙蝠侠。
到达哥谭时已经是夜里了，兄弟三人进入庄园，阿尔弗雷德甚至感动的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杰森少爷，您终于回家了。”
杰森能对布鲁斯恶言相向，但是对于慈祥的老管家却无法说出一句重话。
“我回来了。”
蝙蝠侠从来不会说软话，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儿子，连一句欢迎回家都没有，直接了当的进入正题：“迪克说有恶魔盯上京墨了？”
杰森满脸僵硬的点头，一句话都不想跟自己的收养人说。
蝙蝠侠也只是没话找话而已，具体的事情他已经通过私人卫星都了解了。
“那就早点休息吧。”
杰森不可置信的看向蝙蝠侠离开的背影，心里越来越憋屈，恨不得冲上去狠狠踹他一脚。
愤恨的上楼回了自己房间，一打开房门他就沉默了。
和自己离开家被小丑抓走时一样，好像自己只是出去吃了几块小甜饼，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杰森压下眼中的热意，想着一定是阿福做的，如果是蝙蝠侠，一定会把这个房间回收。
杰森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只有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养父，才能使内心得到一丝慰藉。
京墨睡的不好，他梦见了妈妈变成了碎片，一片一片，他拼了好久都没拼完。
他哭着醒来，外面天已经亮了，阿福正好拿着干净的衣服进来。
看到小少爷双眼红肿的样子，他快走几步，把衣服放在一边的椅子上，走到床边抱起京墨：“怎么了小少爷？”
京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妈妈，妈妈!”
这怎么无缘无故的有想起妈妈了？
布鲁斯看了一晚上的卫星视频，终于在昨天早上的袭击里发现一个诡异的身影。
虽然没有和松烟末有过什么“深入交流”，但是在松烟末联系上他的时候，到对方把京墨送来的时间之间，他们已经联系了有半年的时间。
他对松烟末的身形并没有深刻的印象，所以在视频中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重新看了两遍视频才在京墨异常的表现中发现不对劲。
布鲁斯皱着眉头想，这个身影很熟悉，但是他总觉得和真相中间隔了一层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当听到阿福传讯说京墨哭着找妈妈时他才恍然，那个身影就是松烟末!
布鲁斯揉揉发涨的太阳穴：“我知道了。”
他似乎下意识在杰森面前表现得和所有的孩子都不亲近，面对哭的伤心的京墨他无奈了。
“别哭了。”怎么干巴巴的哄着。
杰森实在看不下去，一把抢过可怜的娃娃：“有时候我真怀疑在你心里是不是除了哥谭以外其他都不重要，我的事就算了，京墨是你亲儿子，你也这么冷漠吗？”
布鲁斯一脸的僵硬：“在我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我最骄傲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