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自有恶攻磨+番外(44)

作者:叔果儿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思忖着,他心底蓦然来了暴躁,如同积了一股退不散的郁气,越积越多,没有得到任何的解决,快让他爆炸崩裂。

“放手。”男人冷静地说道。

“放、你、妈。”张炽垂着眸,声音轻但带了一股阴郁,“别他妈忽悠我。”

话刚一出,他听到了脚步声,轻而稳,张炽仿佛被凝固般,静止不动,眼睛也不会眨,就光听那踩在地板的声音,越走越近,随后停在他的前面。

张炽没有抬头,他谈不出不抬头的原因,只觉得心底有种莫名的焦躁不安,比起刚刚的情绪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只看见了一双修长好看的腿,穿着紧身牛仔裤,他不知为何,突然忆起了第一次上门的时候,看见了清冷如斯的孜桐,跟这条裤子一模一样。

张炽第一眼就看中了他,他就像一朵生在冰山雪地的沁花,雪花飘,却硬要一点一点地飘到他心底,再逐渐塞满,不留丝毫空隙,出也出不去。

沉华有段时间沉迷看港片,最喜欢对他说的一词就是“胆生毛。”胆子大又无所畏惧,可现在他莫名有了惧。

惧到脖颈好像被挂着千斤重的铅,沉甸甸的,头也抬不起来。

“不是陈少爷,是我。”

他突然开口。

张炽觉得自己的力气被这句话卸下,没了力,也就松手,双臂像没有感觉般的垂了下来,男人顺势往后退了两步。

他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明明这么熟悉的一张脸,可现在越看越觉得陌生。孜桐顶着一张白玉般的脸蛋,五官就好像被上帝精雕细琢,没有一丝一毫的缺陷,是他最心喜的那张脸。

张炽在想,是什么让他看走了眼。他看人多年,无论是神色还是眼底含着的情绪,他就能看清对方到底是在刀尖中舔血活着还是过着普通生活的市民。

他一直以为孜桐是后者,可现在,他却对自己这个技能产生了怀疑。

其实孜桐并不是没有露过其他的一面,譬如,谈起沉华的时候。张炽莫名觉得心底被填满的雪花又飘了出来,留下的,竟是空落。

他想问,为什么。可他的喉咙像被堵住般,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就这样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是我,张炽。”他又说了一遍。

张炽现在的思绪好像不在这里,脑里空荡荡的,也不知道需要想起什么。他没有说话,想越过孜桐走出去,却被他抓住了右臂。

张炽一对上他的脸,就没法对他像对刚才的男人一样,真正干一架。他伸出左手,做了一个假动作,想趁机脱开他。

如果没有任何技击经验的男人,是会被他下意识的骗了过去。可孜桐却不会,他熟练地按住张炽的手,把他摞倒在地。

这样的熟悉,不像只学了皮毛。

张炽没有起来,耳边听到的声音低凉,却轻飘飘的,好像从远边而来,听得不真切,恍恍惚惚。

“你不能出去。”

接着,他被囚禁了。

最好玩儿的是他被放在心尖上护着的爱人囚禁了。

第四十三章 囚禁2

他被扣得彻彻底底。

张炽仿佛掉落在一大块雾里,轻而飘,如坐云雾。他的眼睛睁着,看着天花板,却没了生气。

这房间的装潢虽好,但这种又浅又沉的颜色看得他稍有压抑,像在心底压着大石,快让他喘不过气。

他发现他快不认识孜桐,应该说,除了知道他十一岁前住在万盛街,他对他的所有,一无所知。

孜桐这两天的举动,推翻了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也推翻了儿时所认知的他。

他甚至都怀疑,这几个月到底是不是一场虚无的美梦,时间到了,就醒了。他一凡看见被扣住的右手,那种彰明较著的现实就回来。

他一向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被爱人囚禁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从来没想过,它真的会发生。

可这次,没有任何的预兆,没有任何的猜忌,就这样发生了。

他皱着眉头,有一股不安从他的五脏六腑缓慢的漫开,再逐渐散到了各处。他被关住了,只得靠着猜想,他从一开始的浑沌逐渐到了满脑猜度。

他和孜桐唯一的冲突是在沉华身上,而陈少爷的目的是为了吞并帮派让自己壮大。他突然想到了他见过陈少爷的那次,是在孜桐的病房里。

那时候,他们是不是已经在计划一切。

这样想着,他心底一突,一股不寒而栗的凉意从他的背后出来。他沉沉地闭上眼睛,但这种瞎猜躁乱的感觉差不多让他发疯,他中途逃出去一次,打趴了几个男人。那些男人不敢对他下狠手,但架不住他那失去理智的袭击,最后弄得身上青紫淤伤,最后被抓了回来。他们去请示了他,给张炽打了针,削弱他的力气。

“操。”他暗暗地骂着。

他已经被关了两天,这两天他也没见得着孜桐,连饭都是面生的男人送进来。

男人把餐盘端进来,放在床头柜。张炽把头转过去,蹙紧了眉头。他的胃已经被孜桐养刁了,这两天吃的饭食之无味,可现在闻到的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呢?”张炽冷声问。

男人没有说话。

他眸底溢着阴戾,反手就把餐盘摔了在地,过了半刻,一双好看的腿停在了他的面前,低凉好听的声音在张炽的耳边扬起,让他不由得身子一僵。

“你先出去吧。”

男人点了点头,便走了走去,顺势把门关上。

孜桐抿抿嘴,把端着的汤放在了一旁,一声不吭的拿着扫把将地上的饭渣打扫干净。

他垂着眸,走到柜上取出药油。

张炽总有口气喘不上去,看到他若无其事,仿佛他现在所在的处境不存在一般。

“你这两天去哪了?”张炽问。

孜桐微微蹙眉,没有回他,反而撩开他的衣服给他涂药。

张炽盯着他,继续问:“你这两天去做了什么,是、”他喉咙好像被卡了一下,“是不是去了陈少爷那里?”

孜桐顿了下,真点了点头。

张炽双拳微攥,试探性的一问,“你在帮陈少爷做事?”

孜桐终于回眸看他,唇边微微一动,好像他说了什么怪异的话语,“我没有帮他做事。”

“我和他,只是各有所需。”

“需什么?”

孜桐停下了手,似乎在想着如何答他。

张炽沉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不能再瞒我。”

孜桐还是沉默不言。

张炽:“我想知道你关我的目的是什么?”

“不这样的话,你会受伤。”

张炽蹙眉,“你在说什么?”

张炽发现他根本就没看清过孜桐。孜桐喜欢把事放在心里,少言寡语,他以为他只是内敛。

但其实不是,他没有向他透露过自己任何的事,甚至在背后做了一切,却把他隐瞒。

张炽现在像无头苍蝇,思路根本不知道往哪里钻,他想知道一切,想得快发疯。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我得罪的人不少,多得是人想搞死我,我被谁绑来这里,怎么折腾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孜桐终于抬眸看他,问:“为什么?”

“爱人,”他轻轻地吐出这两字,再重复,声音越来越沉,微微喘气,“因为你是我爱人,这两字意味着相互扶持的一生,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孜桐淡淡地反问,眉间上挑,散着一股低凉的寒意。

“隐瞒。”张炽说出这两字,“你隐瞒了我一切,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孜桐这一听,眼底溢着恼怒,“张炽,你没瞒我吗?”

张炽停顿了下,“如果你说沉华那事,我最开始的目的只是不想让你担心和其他没必要的争……”

“只有沉华那事吗?”孜桐反问。

他默了半刻,微微紧蹙着眉。

“张炽,我说过了,在医院那次,应该受伤的是沉华,而不是你。”孜桐说着,脸突然阴沉了下来,“但是你三番两次去为沉华挡枪,如果这次放任你去了池沙夜会,你还想替沉华受多少次伤,你是不是还想替他去死?”

张炽的喉咙在刹那间被堵住,半会儿才说出话,“你,为什么会知道?”为什么会知道他要去池沙夜会。

孜桐抿着嘴,冷着脸地看着他。

张炽脑子里蓦地混沌,看着孜桐就好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仿佛这几个月和他恋爱的那个人并不是他。他眯着迷茫又不可置信的双眸,突然回想了这几个月他和孜桐的种种,像陷入了一个跳不出来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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