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拍了拍蒋皓的肩膀,一副师姐懂你的模样继续说道:“这么开心的时刻,一定要记录下来,才能够不负好时光。马步挑水这是门规里的惩罚,接下来我要告诉你戒律堂的惩罚,”在蒋皓满是哀求的目光中,她气定神闲的说道:“接下来七天,每天上交3000字检讨,毛笔书写,观点自拟。”
蒋皓早久知道不可能就扎马步,挑水这样简单的惩罚,但是每天3000字,持续七天,这简直就是要了自己的命,此时的他已经顾不上刚和喜欢的人确定关系的喜悦,哀求的看着赵苹:“赵师姐……”
赵苹点头微笑:“多加一天。”
女孩子忧虑的看着蒋皓,想要替他说话:“赵师姐……”
赵苹继续微笑:“再加一天。”
在蒋皓和小女生绝望的眼神中,严若谷幸灾乐祸跟着鹿鸣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不宽的小路上,严若谷想起刚才蒋皓的这场比赛,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蒋皓刚才不是赢了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如临大敌,他还要被惩罚?”
鹿鸣嘴里叼着从路边薅来的一根狗尾巴草:“因为他用猴子偷桃的下三滥手段喽。”
“猴子偷桃?”严若谷疑惑的问道:“是什么啊?”
鹿鸣猛的回身,闪电般出手,其实也不算出手,就是做做样子。
严若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后退两步,捂住关键部位:“你要干嘛?”
鹿鸣翻了一个白眼,转过头边走边说:“这就是猴子偷桃。”
往自己下半身望了一眼,想起以前被撞之后的酸爽,严若谷一改刚才同情的神色,义正言辞的说道:“该罚,确实该罚,应该狠狠的罚。”
看着鹿鸣越走越远的背影,他赶忙追上去:“你倒是等等我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到了青峨山上,鹿鸣整个人好像都变了一些,具体是怎么变的他也说不清楚,就觉得她没有了紧绷的感觉,整个人都是松弛下来的状态,就好像泡在温泉里,卸下了全身的担子一般。
今天爬山原本就累得不行,现在还要跟着鹿鸣在山里走来走去,如果能够回到一个小时以前,他绝对会狠狠的扇自己两巴掌,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舒舒服服得坐在椅子上晒太阳不好吗?或者是听听周长安师傅讲讲人生大道理不好吗?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让鹿鸣带着去看什么鬼风景。
严若谷气喘吁吁的靠坐在一块石头上:“这还有多久啊?我真的不行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另一块石头上边上站着的鹿鸣则是完全不同的状态,没有流一滴汗,连呼吸都平稳的没有一丝起伏。
她瞥了严若谷一眼:“还有100米,你确定要回去了?”
严若谷转头四处张望,这周围明明就只有石头和树,一点儿都没有好看的景色,怎么可能只有100米,他将信将疑的看着鹿鸣:“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跟上。”鹿鸣招了招手,转身沿着悬壁转弯走去。
严若谷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类似于山洞的地方,里面很阴暗,但隐约可以看见洞壁上石块被穿凿的痕迹。
“哎呀!”没走两步,严若谷就被脚下凸起的石块绊得差点摔在地上,幸亏眼疾手快扶住右边得洞壁。
越往里走越黑,即便眼睛已经适应和黑暗,还是只能看个大概。
严若谷胆子原本就不大,还特别怕鬼,他紧紧的跟在鹿鸣身后,拉着她的衣服下摆,不时回头望望,害怕有什么东西缀在身后。
“还要走多久啊?”严若谷压低声音问道,好似害怕自己大声说话会惊动什么东西一样。
“闭上眼睛。”鹿鸣开口道。
第二十二章:一见钟情
严若谷立马听话的闭上眼睛,内心狂跳,是遇到什么恐怖的东西了吗?一时间生化危机,丧尸等等在他脑海里闪现个遍。
牵着鹿鸣的衣服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即便是闭着眼睛,严若谷也能够感受到外界的光亮透过薄薄的眼皮触发些许光感。
“可以睁开了吗?”说话间,没等鹿鸣回答,严若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今后的很多年里,严若谷回忆这一眼时,用的形容词都是“惊艳”,是的,是“惊艳”。
作为一个富二代,看过太多美不胜收的风景,北欧的极光,西藏的星空,但是这些他都是有心理准备的,知道大概是个什么样子,唯独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甚至还想着会不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望无垠的云朵以及远方斜斜缀在天边的太阳就这样直直的撞入他的眼睛,经由视神经,不断的刺激着大脑细胞。
于是,这幅画面也定格在他的脑海中,成为再也无法忘怀的回忆。
半晌,目送着夕阳慢慢坠入云层之中,严若谷望向鹿鸣。
不知什么时候起风了,不大不小的气流吹起鹿鸣长长的马尾在空中飞扬,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她的脸上,让整个人开起来都柔和了不少,还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迷离。
“这么美的地方,你是怎么发现的?”严若谷出声问道。
鹿鸣踢了踢脚下的石头,沉吟片刻说道:“第一次上山的时候,我防备心很重,觉得这个世界上都是坏人,偷偷想要跑下山,但是找不到路,阴差阳错之下,就跑到了这里。”
说着,她像是想起什么好玩的事情,笑着说:“当时把师傅吓得不行,找了一天,第二天早上才在洞里找到已经发烧晕过去的我。”
“你几岁上山的啊?”严若谷追问道。
说话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里的空气味道都要好闻一些,带着一股子淡淡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清香。
“八岁。”鹿鸣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道。
“这么小?你父母舍得?”虽然他小时候父母也没怎么管,但至少也是住在家里,有保姆跟前跑后的。
鹿鸣答道:“我妈是舍不得,我爸,呵。”
严若谷从她的这个一个“呵”字中,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杀气,不知道她爸做了什么,让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这样的反应,结合躺在医院里没醒的妈妈,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好人。偷瞄着鹿鸣带着嘲讽的表情,严若谷觉得自己好奇心还是不要那么重比较好。
“你爸怎么了?”谁知严若谷的嘴巴根本不受大脑控制,询问的话脱口而出。
反应过来之后讪笑着补充到:“如果你不能说也没有关系,我就随便问问,嘿嘿。”
严若谷本来以为这是鹿鸣的逆鳞,结果她的情绪倒没有多大的波动,看着他谨慎的样子反而被逗笑了,有些随意的说道:“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就吃喝嫖赌样样行,还家暴,我妈就是害怕我放假在家里的时间多,总是被拳打脚踢,所以听了邻居介绍,放假的时候送我上山避难。”
这个富二代是怎么都没有想到,鹿鸣的背后居然还有这样的原生家庭,完全就看不出来,虽然总是坑自己,但好歹也算是个积极向上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样一说,严若谷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受,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从小的生活比鹿鸣好太多。
严若谷的脑回路一直有些和别人不一样,如果换成其他男人,即便是两人只是普通朋友,这个时候肯定也会安慰两句,“没关系,都过去了,你现在幸福就好”、“如果你遇到什么难题可以找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的”,他却鬼使神差的问:“那你上山学武之后,你爸是不是就不敢打你了?”
鹿鸣揉了揉手腕:“你觉得呢?”
严若谷嘿嘿笑着,悄悄往后挪了挪:“我觉得他不干了,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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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美滋滋的吃完中午饭,鹿鸣三人与众人告别,在严若谷的强烈要求下,坐了缆车下山。
看着缆车窗外的风景,严若谷开心的说:“真是个好地方,下次有空,我们再来玩啊。”
鹿鸣有些不舍的回头望,顺口回答道:“可以,但是得爬上山。”
严若谷这个时候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新手,他得意的看着鹿鸣:“早上的时候,我已经问过师傅了,他说我不是青峨派门中之人,可以直接坐缆车上去,你们才需要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