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教主想称霸武林+番外(10)

“少爷,他……你们去哪?”

“小风殿。”

“小风殿?小风殿几年没人进去过了,你们去那儿做什么?”

玲珑的声音被甩在身后,谢怀风几个起落,身轻如燕。

郁迟归刀入鞘,顾不上身后的玲珑的喊声,也跟上去。

作者有话说:

来啦!

第9章 糖醋鲤鱼

小风殿其实就是从落日山庄再往山上走,十几年前建的一处院落。谢怀风小的时候练剑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自他十六岁从落日山庄出去之后几乎再也没人来过。

郁迟心里拿不准谢怀风的想法,直到跟着他站在小风殿的门口。

谢怀风推门进去,里面竟然坐着一人,而这人郁迟前几日刚见过。

“怀风。”

“叶伯伯。”谢怀风行了一礼,这人正是“阎王愁”神医叶硫。

叶硫见了郁迟还有几分惊讶。

谢怀风往后看,“刀。”

郁迟愣了下,把自己的刀递给叶硫。

叶硫深深看了郁迟一眼,已经明白郁迟就是最近江湖上盛传的夜修罗。他是没那些心思去想为什么夜修罗会乖乖跟着谢怀风来小风殿,让他交出刀就交出来,叶硫只抽出郁迟的刀,登时也被那刀上锯齿吓了一跳。

他眉头皱着,再度看了一眼郁迟。

这刀上煞气太重,不知饮了多少血。叶硫一生救过的人数不胜数,自是和这刀气场不和,不过他手指摸上那几处锯齿,却是果断摇头,“不是这把刀。”

郁迟见了叶硫心里已经了然几分,听见这句话更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谢怀风回到落日山庄当天就派人去截了正在返程的叶硫,连夜启棺请叶硫看了谢堂风身上的几处伤口。启棺是件大事,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会扰了亡者安魂,所以这些事是谢怀风私下做的,落日山庄里没人知道,之后谢怀风便把叶硫安置在小风殿里小住。

谢怀风站在前面,身形好似放松了些,面上表情却没变化,“辛苦叶伯伯了,您想什么时候动身离开我尽快为您安排。”

叶硫没接话,眼睛看着身后的郁迟,“年轻人,你就是夜修罗?”

郁迟抿唇,“江湖人戏称。”

“你那日说是你师父让你来找我,你师父又是哪个?”

郁迟抱拳,“家师嘱咐,您若问起便说是无名闲散客。”

叶硫听了这答案没觉得不满,反倒是摸着胡子朗声笑了一下,笑完又摇头叹息,“你身上寒毒被压制三年已是奇迹,强弩之末,为时晚矣。”

这个答案他前几日已经听过一遍,郁迟不见失望神色,对着叶硫深深鞠躬拜下去,“无妨,谢过前辈。”

谢怀风冷眼看着,等两人说完才在前带路。

郁迟跟在他身边,一路把叶硫送下山去。

直到马车走远两人都无话,郁迟心里有一个问题,却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问。谢堂风死了,落日山庄的一干事都落在谢怀风身上,特别是江湖势力,谢家二三都是经商头脑,向来不太过问江湖事。

他闷着头往前走,猛地撞在谢怀风背上。

熟悉的气息又灌了他满鼻腔,郁迟连着后退两步,垂着眼站好。

“想说什么?”谢怀风侧身看他。

“你验了谢堂风的伤,他们都说是我杀的,你还是验了。”郁迟说。

“嗯。”

“你安排叶神医住在小风殿,你知道我会来找你。”

“不知。”

谢怀风目光顿在郁迟脖子旁边,那里有一道新伤,来自流云剑。

他不听信江湖,郁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自己去看。少年人对自己流露出来的亲近和信任不像是装出来的,谢怀风对他的印象很好。都说是夜修罗杀了谢堂风,只不过没人知道谢怀风几日前还同这位夜修罗把酒言欢。

谢怀风虽然没问郁迟和慕容家有什么私怨,但是决计不会是为了挑衅江湖正派。既然不是为了挑衅和扰乱江湖格局,那他就没有理由在被谢怀风识破了身份的情况下还用那把标志性的刀去杀谢堂风。

但这些只是谢怀风的推测,没缘由的。

所以谢怀风从一开始就没觉得真的是郁迟下的杀手。

郁迟心里想到这层,同谢怀风打起来时的那点憋屈轻易就烟消云散了,甚至还有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开心。他知道谢怀风对他的“信任”只是从时局和逻辑上推断,真正的凶手不知道他和谢怀风是认识的,所以嫁祸给了前几日刚屠了慕容的夜修罗,看似是天衣无缝,却败在两人江南相遇。

“你身上的寒毒从何而来?”谢怀风问。

“慕容。”

郁迟捏紧手里的刀,落下这么两个字。

-

谢怀风给郁迟安排了一间客房,谢玲珑花了不少时间才消化了郁迟就是夜修罗,在江南的时候他家少爷和郁迟就互通身份,只剩自己傻愣愣地演戏。

小丫头把满心悲愤化成动力,缠着郁迟比试了一下午。

郁迟这次是真的认真了,也不担心玲珑看见自己的刀,完完全全教玲珑体会了什么叫实力悬殊。

落日山庄的事情比郁迟想象的还要多,就连谢玲珑都很忙,更别说谢怀风了,郁迟直到晚上都没看见谢怀风的影子。

傍晚厨房那边过来问他,说是四爷差人来问,郁少侠晚上是跟大家一块儿吃还是单独送来房间吃。郁迟就算想见谢怀风,他一个外人也不好那么主动跟谢家人一起吃,便说单独送过来吧。

等到了晚上,厨房送过来足足四道菜一坛酒,郁迟愣着没说话。

不消片刻,就在院门口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人。

“四爷,有什么再吩咐。”送菜过来的人对着那人行了一礼,恭敬道。

“嗯,下去吧。”谢怀风摆手。

郁迟站在原地半晌,谢怀风挑眉。

“不饿?”

“你怎么过来了。”

“琐事繁多,无暇招待客人,只得抽空陪客人吃顿便饭。”谢怀风话说得不知真心假意,郁迟算哪门子客人,他把自己当人质送上落日山庄来,谢怀风信他还能留一命,若是不信他今晚他已经是一抹亡魂。

“不用招待我,你……”郁迟见他眼里带着掩不住的疲惫,唇边的笑也勉强,抿唇,“近日劳累,注意休息,我明日便启程。”

“去哪?”谢怀风拍了酒坛揭掉纸封,声调扬着。

郁迟摇头,又反应过来谢怀风视线不在他身上,出声,“不知。”

“出了落日山庄遍天下尽是你的通缉令,你想去哪?”谢怀风牵唇,笑意不太明显。

“……”

谢怀风抬眼看他。

自己在关州那时应该是七年前,那时候的郁迟是什么样子来着?怎么会教他一眼认定是女扮男装。谢怀风撑着脑袋想了会儿,只想起来一个大概模糊的轮廓出来,那会儿郁迟十二岁左右年纪,眉眼五官都没长开,秀气得很,因为寒毒发作脸蛋通红,眼底漾着水汽。

又瘦小,看着跟姑娘家似的。

谢怀风把他救回去,跟捡了被大雪冻僵的一只小兽似的。

谢怀风这几日没清闲过,山庄里一众事宜要和三哥一起分担,更有不少江湖势力蠢蠢欲动,谢家名下的各处武堂这几日都遭到不少挑衅,明着的直接上门挑战,暗着的教街上的娃娃些绕口令,字里行间都是谢家衰败。

更有谢堂风的死到底是何人为之的谜团。

如今江湖动荡,五大家族重新洗牌,慕容家遭灭门,谢家老大遭人暗杀,传闻夜修罗当上魔教教主,魔教势力也纷纷冒出。

他想到这,说道:“听闻夜修罗统领魔教,一心重振魔教扫荡名门正派。”

郁迟在山下便听了这个传闻,被谢怀风话里不着调的调侃之意扰得脸红了一半,拿起桌上的酒杯灌了杯酒,酒液刚入吼他就深深皱眉,好辣!

“稳州酒烈,你在关州长大?”谢怀风问。

郁迟忍着嗓子里灼烧般的痛,觉得谢怀风定是戏耍着自己玩。他连江南的秋露白都嫌辛辣,这酒比秋露白烈了百倍去!他一张口就忍不住咳了一声,恍惚间还听见对面的人笑了一声。

谢怀风几日都没笑过,那张脸一直绷着,他肩宽背阔身姿挺拔,冷着脸的时候骇人得很。郁迟 动了筷子,桌上摆着一盘造型夸张的糖醋鲤鱼,鱼应当是炸过的,鱼头高高扬着。鱼肉过了嗓子才消下去一点辛辣,郁迟又抬眼看谢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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