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接吻不专心哦!居然还暗搓搓地观察周围!”
“不是啦!就是有那种感觉,若有若无的视线,”肖逍害羞地捂住了脸,“毕竟观景平台上也挺多人的,总会有好奇的人的。”
“看在逍逍脸皮那么薄的份上,我们下去吧。”
王不语拉住肖逍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有说有笑地下了秋千,一路穿过了平台,径直往客房去了。
☆、扫不干净的死角
卓杼径直出了酒吧,门外一个身材火辣的姑娘对她招了招手。
十一月的温度,就帝都而言,已经算是挺冷的了。
但要风度不要温度一向是美女们的名言,姑娘在这种天气下,依旧一身白色紧身短袖和黑色褶皱边热裤,修长的腿上踩着个高帮的马丁靴。
为了对温度表示一点敬意,她在短袖外披了个皮衣外套,但是是镂空的做工。
“你快点,我都冻死了!”
金璟接到卓杼,就赶紧上了车。
“要死,谁让你穿那么少,不知道今天十度啊。”
“车上有空调,家里有空调,就接你这么一会儿,换衣服多麻烦,”金璟搓了搓手,拧动了车钥匙,熟悉的涡轮启动感,车上又迅速开始热乎起来,“话说,你怎么又喝酒了,这么大的酒味!”
金璟扇了扇鼻子,神情不悦,她顺手帮醉醺醺的卓杼系上了安全带。
“医生叮嘱过的,你这病,最好是要戒酒戒烟的!”
“医生的话,都是狗屁,我看我好着呢,不吃药我也好着呢。”卓杼不耐烦地锤了一下车窗玻璃,力道之大,整个车子都震了震。
金璟蹙起了眉头,看着勉强清醒实际上思绪不知到了哪路神仙那里的卓杼,担忧道:“是是是,你好着,可那医生,人毕竟也是精神科的权威,我觉得我们还是有必要听一下的。”
“下次别再喝酒了,好嘛。”
“嗯嗯嗯,知道了。”若有若无的呢喃,卓杼似乎睡了过去。
金璟叹了一口气,从皮衣里摸出一个满是英文的小药瓶,自言自语道:“看来今天又不能吃药了,不知道会不会又严重啊。”
“真是笨蛋啊,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值得如此作践自己吗?”
金璟摸了摸卓杼红彤彤的脸颊,满眼心疼。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毕竟高荣出国那一天,自己也在家哭得死去活来,之后好一段时间里,都闷闷不乐,全靠卓杼陪伴才熬过来的。
“真TM该死的爱情啊!”金璟低低骂了一句,随即驱动车子,往家那边开去了。
*
“肖青荣,王不语?”
卓杼最后的那段话像是炸弹般爆炸在耳边,有一瞬间周刑的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懵逼。
等他回过神要去追卓杼问个清楚的时候,却只得到个疾驰而出的车子背影。
“肖青荣死了?”
周刑不敢置信,凭他从前在肖家做事的经验,他是知道肖青荣的地位和重要性的,那样厉害的人物居然死了?
还是死在和肖逍共进晚餐的时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刑快速打开手机,百度了一下相关事件,但百度词条空空如也,唯有零零星星的几条,还都是千篇一律表达对肖青荣死讯的遗憾。
真是被资本操控的世代啊。
无奈之下,周刑只得点开联系人方式,滑动了好几下,指尖停在了“老张”这个备注上。
周刑是知道老张被调任来了帝都的事情的,虽然他不能再回去做刑警,但他总还是有意无意地关注了之前队友们的信息,好像这样能代表着他还没有彻底和警局脱节似的。
“头疼,到底要不要给老张打电话啊!”周刑烦躁地撸了一把头发。
“啊啊啊,真是烦死了!”
周刑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因为要不要打一个电话如此纠结!而要命的是,这个电话还是打给老张而不是什么恋爱对象之类的。
“打吧,打吧,正事要紧,大不了被奚落一顿。”
深呼了一口气,周刑拨出了号码。
意外的,嘀的一声,马上被接通了,仿佛就是在等待着他打来一样。
“喂,是周刑嘛?”听起来有些疲惫的声音。
“嗯,对,我是。”
“你想问肖青荣的案子,是嘛?”
“我操,老张你是神吗?”电话那头传来努力憋住的低笑声。
周刑原本都没想好要怎么打招呼,结果老张口吻熟得仿佛几年前他们还天天见面时候的样子,直奔主题,正中靶心。
“哈哈哈,倒不是,只是觉得你会打来问。”
“你就那么笃定?其实我也是刚巧知道了这件事。”
“我相信你,是你的话,我知道一定会的。”强烈而肯定的语气。
“哈哈哈,老张你太相信我了……”
“那么我们简短地说一说吧……”
“好。”周刑点点头。
*
“请问你知道这个人在家吗?”
某旧公寓的二楼走廊外,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对着隔壁邻居询问着屋子的情况。
“不清楚哎,但是他好像很久没回来了。”
邻居是个小姑娘,见到健壮英俊的男人眼冒桃花,毫不设防,问她什么都立刻回答了。
“很久?”
“是,大概一个月前吧,好像也是有人来找他,那时他还在,”邻居小姑娘费力思索着,“就和你这样的,很高大的一群男的,都穿着黑色西装,文质彬彬的。”
“文质彬彬?”
“对啊,我印象很深,其中一个男的脖子上还露了纹身,可能纹太高了衬衫领子全扣住都遮不住,我原来以为他们是凶悍的黑/社/会或者追债的,但是他们很礼貌来着,可以说是到了文质彬彬的地步,所以我想应该是保镖或者什么安保行业的人吧。”
“这样吗,那然后呢?人和他们走了?”男人追问道。
“对啊,我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反正是有说有笑地一起走了,走之前我邻居还突然夸了一句我的花很漂亮,他以前高傲得要死,整天吹自己是在五星级餐厅上班的人,从来不屑于和我打招呼的!”
“是这盆嘛?”男人指了指走廊上的君子兰,脉络分明,绿意盎然,确实养得不错,“他突然和你说的?”
“对啊,谁知道他抽什么疯。”邻居小姑娘拨弄了一下君子兰,生气地叉了叉腰,仿佛对于隔壁邻居从前的不识货和突如其来的开悟感到迟来的莫名其妙。
“那之后,他还有回来过吗?特别是当天!”
“这个当天回不回来我不清楚了,你看我们这里,也挺破的是吧,摄像头都不安一个,我每天忙着打工养活自己,哪来那个闲情逸致关心隔壁大佬呢,”小姑娘摇了摇头,“但是之后确实好像是没怎么见到过他了。”
“想必是他那个整天挂在嘴边的五星级让他得道升天了吧,所以搬出这破地方了吧我猜”,小姑娘露出思索的神情,“不过怎么了,他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我就是顺便来问问,今天谢谢你了。”男人微笑道。
“啊警官你要走了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叫啥啊!”
小姑娘对着男人的背影喊道。
“周刑,我叫周刑,历史上的那个周朝的周,刑警的刑。”
周刑侧过半个脑袋,对小姑娘挥了挥手,他的下颌线分明,侧脸像雕塑一般,小姑娘心里默默暗叹了一句,真是太帅了!
要是有问他是哪个警局的就好了!警官证就被晃过去扫了一眼,也没看清啥,哎,这稍纵即逝的爱情啊,小姑娘拨了拨君子兰的叶片,随后走进了屋子。
“照老张之前电话里给我说的,这案子里的关键人物就那么几个,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嘛肯定指望不上问出啥,但是这唯一能问的人,这个服务生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
周刑对着自己手头上密密麻麻的小册子笔记思忖道。
“看来他一定是掌握了什么关键秘密,这案子还真的有问题,不过被一群黑衣的文质彬彬的人带走?这群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杀手?不对,杀手不会成群结队,帮派?哪里有那种文质彬彬的帮派呢?还是说,这年头,黑/社/会都走人模狗样的风格了?”
“最疑惑的就是,为什么说说笑笑地一起走,却突然要和之前自己看不上的人打招呼,难道其实是被逼着的吗?那一声招呼可能是求救?但是小姑娘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