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翩翩抬起纤长浓卷的眼睫,视线落到萧长渊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
他那远山青岚般的长眉,深似寒潭的墨眸,高挺玉质的鼻梁……
无一不在诱惑着她。
云翩翩的视线,最终落到了他那淡色的薄唇上。
他的嘴唇,看起来那样的诱人,那样的柔软,不断地召唤她,引诱她……
快来吻住我……
云翩翩心中小鹿乱撞,越撞越凶,越撞越狠。
突然,那头凶猛的的小鹿,倏地冲向白色的正义翩,嘭的一声将正义翩撞飞了。
邪恶翩头上冒出两个发红的恶魔犄角,露出反派的笑容:翩翩,快去占有他!快去得到他!
云翩翩的心脏砰砰乱跳,像是快要跳出了她的胸膛。
她幽幽地盯着萧长渊淡色的薄唇,声音有些沙哑。
“夫君,你是不是想亲我?”
萧长渊眼睫一颤,俊脸上似乎愣了愣。
白玉般的耳朵迅速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狼狈地扭过了俊脸,声音低沉暗哑地说道:“我没有。”
云翩翩抬起眼睫,凑近了一些,声音如同春水般缠绵。
“夫君在说谎……”
萧长渊不敢看云翩翩,眼神闪躲,高大的身体微微有些紧绷。
“我没有。”
他越是紧张,云翩翩便越是胆大。
云翩翩拽住萧长渊胸前的衣襟,仰起脖子,勾起娇艳欲滴的红唇,凑到他耳畔,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说谎的夫君,就应该被他的娘子,狠狠地惩罚……”
“我没有说谎……”
萧长渊的身体蓦地一僵。
他家娘子竟然咬住了他的耳朵!
深渊沸腾了!
……
萧长渊伸手在云翩翩的肩头上快速点了两下。
云翩翩:???
他竟然点了她的穴道?
云翩翩不敢置信地睁大了澄莹秀澈的眼眸。
萧长渊神色慌乱地捂紧了衣襟,俊脸微红,用被子盖好了云翩翩的身体。
那双漆黑幽暗的墨眸,惊魂未定地望向云翩翩。
“娘子,你要冷静,切莫走火入魔。”
云翩翩听到这话,心中那头凶猛乱撞的小鹿,啪叽一下,给撞死了。
她眨了眨眼睛,愣愣地望向萧长渊。
“……你在说什么?”
萧长渊俊脸微红,不敢看云翩翩那双湿润妩媚的杏眸,他狼狈地侧过俊脸,狠心地说道:“魔功虽好,但娘子身娇体弱,难以承受烈火焚身之苦,不宜继续练下去……”
这种烈火焚身的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好。
他不想让他家娘子也遭受这种痛苦。
云翩翩怎么样都没有想到,萧长渊竟然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拒绝她。
脑海里的邪恶翩傻眼了。
它脑袋上冒出的恶魔犄角,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
一下子就塌软了下去。
云翩翩咬住红唇,艰难启齿道:“其实这不是……”
她想告诉萧长渊这个真相。
但他却没有给她机会。
萧长渊伸出苍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迅速在云翩翩的肩膀上点了两下。
云翩翩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小脸慢慢涨红了。
他竟然还点了她的哑穴。
云翩翩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能瞪大眼睛,愤怒地望向萧长渊。
天气有些冷,萧长渊替云翩翩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起身下床,穿上鞋子,从木架床后面的箱子里取出来一本经书,走到床前,脱了鞋上床。
他没有钻进温暖的被子里跟云翩翩躺到一起,而是将身体靠在床栏上,任由滚烫的身体暴露在冷空气里,他低头翻开了经书,用低沉清冷的嗓音将经书念给云翩翩听。
“老君曰: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吾不知其名,强名曰道。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清地浊,天动地静……”
云翩翩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还给她念《清静经》?
她是妖魔吗?需要用《清静经》遏制魔性?
还有,这个臭小子是什么时候背着她买的《清静经》?
她怎么完全不知道……
萧长渊的嗓音清冷低沉,念出来的《清静经》的确有净化人心的作用,云翩翩听到他念经,心情由最先开始的不敢置信,变成后来恼羞成怒的愤怒,最后变成心如死灰的平静……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
萧长渊念了一遍之后,垂下纤长浓黑的眼睫,低头凝视云翩翩的脸庞。
“娘子平静下来了没有?”
云翩翩:“……”我何止是平静?我都要心如止水出家当姑子了!
萧长渊看到了云翩翩眼中那半丝的愤恨,立刻说道:“看来娘子还得再听一遍。”
说罢,萧长渊低头打开经书,继续用清冷低沉的声音念下去。
云翩翩:“……”你再念下去,我就要原地飞升去当女菩萨啦!
你知不知道,你快要失去你家娘子我了……
云翩翩眼睛空洞无神地盯着帐顶。
那张白皙粉腻的小脸,渐渐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于是这个原本应该旖旎荡漾的夜晚……
云翩翩动弹不得地躺在温暖的被子里,被迫听大暴君萧长渊念了一晚上的经。
耳朵都快起了茧。
一个杀人如麻嗜血成性的大暴君,竟然念经念了一个晚上……
真是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云翩翩缓缓闭上眼睛,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大暴君就算跪在地上眼眶泛红声嘶沙哑地求她跟他滚床单,她都不会让大暴君碰她一根手指头……
臭小子等着瞧吧!
云翩翩抱着这样复仇的想法,听着耳畔低沉清冷的念经声,缓缓昏睡了过去。
萧长渊听到云翩翩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下来,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经书,伸手在她肩头点了三下,解开了她的穴道,他下床穿鞋,将手里的经书放回百宝箱里,合上了百宝箱的盖子。
云翩翩从被子里伸出手,张牙舞爪地挥了挥,含糊不清地说起了梦话。
“求我……”
萧长渊面无表情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小手放进了被子里。
俯过身,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了被子。
他直起身子,站在床前,墨眸幽深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走出门去。
跨过门槛,萧长渊转过身,替云翩翩关上了门。
萧长渊打开灶屋的门,弯腰将水缸里的水,灌到了木桶里。
他走到院子里,一桶又一桶地将水淋到他的身上。
浑身湿透,皮肤变得冰凉。
但皮肤下包裹着的血液却仍旧烧得滚烫。
那炙热的温度,像是随时都可以将他燃烧殆尽。
那经书可以令他家娘子平静下来,却怎么也浇不熄他身体里熊熊燃烧的烈火。
自从他那日骗得他家娘子睡在他怀里的那一刻起。
他每日每夜都在饱受这烈火焚身之苦。
难道这就是老天爷对他堕入魔道的惩罚吗?
因为他对她家娘子起了魔念。
所以他就会承受这烈火焚身之苦。
萧长渊的眸光幽冷了起来。
这种痛苦,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他绝对不能让他家娘子也承受这种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云翩翩:……我想承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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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翌日,云翩翩起床,向萧长渊投去欲求不满的眼神。
萧长渊侧过俊脸,假装没有看到。
云翩翩气得咬碎银牙。
她决定,要将魔功的真相永远地埋葬在地底下。
这辈子都不告诉他!
.
清晨,陈乏善睁开眼睛,拖着病体,恹恹地起身。
还未下床,便看到周杞仁手中拿着一张纸条,神色严峻地向他走来。
“陛下,这是微臣清早发现的一张纸条,还请陛下过目。”
“什么纸条?”
陈乏善伸手接过了周杞仁手中的纸条。
他脸色微变,神情凝重起来。
“这是……”
却见那张纸条上,白底黑字赫然写着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