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芝也就答应了小宝自己睡,自己夜里起来勤看着点就行了。
忙活了一天,都累了,简单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丁颜往床上一躺,舒服地叹了一口气:“要是能洗个澡就更好了。”
陈瑞:“局里有澡堂子,家属也能去洗。”
丁颜:“就那种大澡堂子?”
“嗯。”
丁颜:“……”一群脱的光溜溜的人挤一块儿洗澡,而她就是其中的一员!
这画面实在太美!
这时候她就格外想念自己上辈子的那个大别墅和那个恒温的大浴缸。
陈瑞知道她心里在想啥,歉意道:“冬天先将就着,回头我在东南角那儿搭个小屋,上面架个大铁桶,等天天热了,就能在自己家洗了。”
那要等到夏天,可丁颜现在就想洗澡。
在陈家湾的时候是没条件,只能烧了水简单擦个澡,现在有了澡堂子,怎么着也得去洗个澡。
第三天,丁颜拿了换洗的衣服还有脸盆毛巾洗头膏,鼓足勇气去了公安局的澡堂子。
她现在算是家属院的名人,看澡堂子的人都认识她,看到她去洗澡,热情的跟她打招呼:“你一个人来洗澡啊,一会儿我去给你搓背。”
丁颜:“……不用了。”
“搓背舒服,你先去洗,一会儿我就进去。”
丁颜硬着头皮进了澡堂子。
澡堂子有里外两大间,外面一间有一排排的小柜子,是用来放衣服的,里间就是澡堂子,隔着厚厚的棉帘,都能看到里面热气腾腾的。
丁颜咬着牙飞快把自己扒光了,然后端着脸盆,低着头就往里间走。
里间沿着墙一溜的淋浴头,每个淋浴头下面都站了好几个人,一边说闲话一边洗澡,还互相帮着搓背。
丁颜想着这里面水气这么大,应该没人能认出自己,哪知道刚进到里间,就被人认出来了,都热情的把她往自己的淋浴头下拉:“快过来这边洗,这个淋浴头水大。”
然后不由分说的就把她拉了过去。
丁颜:“……谢谢。”
然后就是一片善意的笑声:“还害羞了。”
“以为丁大师跟你一样啊,性子糙的跟爷们儿似的。”
那人笑骂道:“你也比我强不到哪儿去。”
说着说着就又转到了丁颜身上:“瞧人家丁颜这身材,条儿多顺,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生过俩孩子的,你再看看我,哎哟,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可不是嘛,这生过孩子,哪哪儿都松了。”
……
结过婚的女人说话,有点荤素不忌,丁颜听得面红耳赤,只想赶紧洗完出去。
徐清霞就在丁颜旁边一个淋浴头下面洗,看到丁颜的身材,再看看自己的,更加气不过,心说一个乡下农妇,竟然把自己养这么好,可见是个懒货。
她见丁颜匆匆洗了个澡就要出去,她装做不经意的往边儿上挪了挪,然后在丁颜过来的时候,悄摸摸的伸出腿,想要拌丁颜一下。
丁颜是天师,第六感向来很准,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往旁边拐了一下,避开了徐清霞伸过来的脚,然后飞快的掐了个诀,弹向徐清霞。
徐清霞只觉膝盖那儿一麻,然后扑通一下就朝着前边栽了下去,一下子摔了个狗吃屎。
幸好她前面的人躲的快,要不然,非把人家也带倒不可。
那人怒道:“徐清霞你干啥呢?”
还有人打趣道:“这都过完年了,还拜年呢,就是这礼行的有点大了。”
徐清霞恼火的不行,想着肯定是丁颜动的手脚,可她没证据,有火也没地儿发,从地上爬起来,胡乱洗了个澡也出去了。
出了澡堂子,骂骂咧咧的往家里走,正走着,只觉膝盖那又是一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又以一个标准的狗吃屎的动作摔倒了,好巧不巧的,前面有一堆也不知道是狗屎还是哪个小孩拉的,她的脸一下子就扎到了那堆粑粑上,被糊了一脸。
旁边有人看见了,憋不住的直笑:“徐清霞,你在澡堂子里还没摔够,还专门再跑到外面啃狗屎啊。”
“这是过年好东西吃腻了,想换换口味了?”
“那这口味是有点重。”
……
现在张新磊在局里不得势,徐清霞在家属院的口碑又不好,就没人把她放在眼里,看到她出丑,没一人帮她不说,还都看她笑话。
徐清霞儿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破口就骂:“丁颜,你个死娘们儿!”
就有人听不下去了,替丁颜打抱不平:“你自己摔倒了,咋还怪到人丁颜头上了,人丁颜都不在这儿,是招你惹你了。”
“人丁颜不在跟前儿还往人丁颜身上赖,要是丁颜在这儿,指不定会咋编排人丁颜呢。”
徐清霞:“肯定就是丁颜,要不然,我咋会平地摔跤,还正好摔到……呸呸呸。”
路人看着她糊了一嘴的粑粑,都替她恶心的:“你也别骂人丁颜了,还是赶紧去洗洗吧,哎哟,这张嘴,往后可咋吃饭呢。”
徐清霞也觉得恶心的慌,也顾不上再骂丁颜了,转身就往澡堂子里跑,结果看澡堂子的一看她一身的粑粑,说啥也不让她进去洗,徐清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冲进了澡堂子,逮着个淋浴头就洗,结果洗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还穿着衣裳,这下好了,衣裳全淋湿了,连个换洗的都没了。
徐清霞差点没坐在澡堂子里放声大哭:她咋就这么倒霉呢。
后来有人好心去她家里,帮她拿了一身衣服过来叫她换上,她这才回了家。
看澡堂子的把她骂了个半死,因为澡堂子里都是臭烘烘的,不知要花多大功夫才能清洗干净呢。
徐清霞虽然在澡堂子里洗了半天,可还是觉得身上一股味儿,尤其是嘴里,一想到她被糊了一嘴的粑粑,她就一阵阵的犯恶心,别说吃饭了,就是喝口水都想吐,快一个月了才慢慢好了。
正月十五县里有秧歌,高桡,还有舞狮子,是县委宣传部组织的,都是下面各个村组织的,正月十五来县里表演。
因为秧歌队会从县委前面那条大马路上过,胡亚洁早早的就跟丁颜说了,叫丁颜他们去县委大楼那儿看,不挤,看的也清楚,要不然,到时候人山人海的,怕是啥也看不见。
丁颜也没客气,一大早就带着俩孩子和田秀芝去县委大楼找胡亚洁。
胡亚洁在县委大楼门口等着她,看到丁颜他们来了,笑道:“我给你们留了个最好的位置,二楼,前面没挡头,保证看的清楚。”
“真不影响你工作?”
胡亚洁不在意道:“没事,我已经跟领导打过招呼了,领导也都同意了……走吧,一会儿你大姐也过来。”
说着领着他们去了县委大楼二楼一个房间。
毕竟是县委大楼,丁颜叮嘱大宝和小宝要安静,不能乱叫乱骂,也不能动办公室里的东西。
俩孩子很听话,都乖乖的站在窗前等着秧歌队。
不一会儿,丁芳也来了,看到大宝和小宝,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给了他俩。
丁颜看丁芳气色不错,夫妻宫也日渐圆润光滑,就凑到她跟前,小声道:“大姐,打算啥时候跟我大姐夫复婚?”
丁芳脸上一红,把她脸推到前面:“看你的秧歌。”
大宝兴奋地小声喊道:“我听到鼓响了。”
小宝:“我也听见了。”
说话之间,表演的队伍已经过来了,最前面是舞狮子的,两狮子被舞得上下翻腾,然后后面是扭秧歌的,最后面是高跷队伍。
一时之间,锣鼓喧天。
路两边都是人,幸亏他们是在二楼,要不然,要是也是站在马路上看,肯定啥也看不见。
丁颜他们站的高,下面看的很清楚,然后她就看到了一个小偷。
现场这么多人,而且都在专注看表演,肯定有小偷趁机偷东西。
丁颜眼看着那个小偷把手伸向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大衣口袋,飞快掐了个“粘”字诀,然后弹向了那个小偷。
小偷叫钱二多,已经得手三次了,这次盯上了这个蓝色棉袄的中年男人,趁中年男人专注看表演,把手伸向了中年男人的口袋,然后就摸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心里一阵窃喜,正要把钱包掏出来,手却突然象是粘到了这人的口袋上一样,怎么也抽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