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她最喜欢的就是织毛衣打麻将,种种花做做美容,和小姐妹忙起来连江父都不搭理的,最近却好久都没有去做SPA了;更可怕的是,江父有一天晚上夜起放水,发现身旁没人,再一瞅,江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江父差点吓得一蹦三尺高,赶忙把床头的小夜灯给拍开了:“怎么了这是??”
难道今天麻将输大了心情郁卒导致睡眠不畅?江母神情凝重,深深叹了口气。
江父给她叹的心头发慌。
“你说……”江母终于开口了,她沉沉道:“你觉得裴凉的对象得是什么样的啊?”
江父:“?”
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就为了想这个?
但是他哪敢说啊,于是也只能坐在床上,跟江母唠:“上回裴凉不是说他有喜欢的人了么,赶明儿带回来一看不就知道了嘛。”
“我问的不是这个。”江母说:“我问的是,你觉得什么样的比较好。”
“我?”江父顿时有点结巴了,“我没觉得哪样好啊,就,裴凉喜欢就好。”
江母:“你说实话。”
“行、行吧。”江父咳嗽一声,道:“我是觉得,至少外貌条件得过得去吧?咱儿子这么好看,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江母细细道:“应该过得去……”
“还有,”江父没听清她在说什么,继续道:“人品也得好,不能是那种爱惹是生非的,闹得家宅不宁鸡飞狗跳的那种,也不行。”
江母小声道:“嗯。”
“至于性格,”江父又道:“就是呢,我个人觉得,性格要得和裴凉互补的话,那就必须得是活泼外向型的。这得是吧?如果俩都不爱说话,成天冷着脸,那日子肯定过不下去的。”
江母又小声道:“嗯嗯。”
“最后就是,”江父做了个总结性发言:“她肯定是喜欢咱家儿子的。没有爱的婚姻,肯定不会持久,这点是最重要的,其他都可以往后稍稍。”
江母:“没啦?”
江父:“没了啊。”
江母皱着眉,几乎是脱口而出道:“那是挺符合啊。”
“?”江父似乎察觉了一下端倪:“什么符合?谁啊?你不会知道裴凉那捂得死紧的对象是谁吧?”
江母脸上毫无异常:“不知道。”
“不对,你肯定知道。”江父顿时心里头像是有猫爪在挠,好奇地不行,“告诉我吧,哪家的姑娘啊?肯定不是孙家的吧,孙家的正抓着一朝呢。王家的?嘶,最近也没听说裴凉和哪家的女孩子走的特别近啊。告诉我吧,我保证不跟裴凉说漏嘴……”
江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被子一掀,灯一关,啥也不说,凉道:“睡了。”
她背对着的冷漠身影,和拔X无情的渣男如出一辙。
江父瞪着眼看身旁被子里的大鼓包,觉得自己活脱脱像一个工具人:“……”
唉,罢了!
.
夜晚,江堰刚刚沐浴完,虔诚地在财神爷前上了一炷香,就听到房门传来了熟悉的叩叩声。
他立马兴高采烈地溜了过去,啪嗒把门打开了。
江裴凉向往常一下侧身进来,他也穿着单薄的睡袍,领口处散着微微的香气,应该也是刚洗完澡;垂眼的时候正好瞥见江堰一副眼睛闪亮亮的样子,没说什么,只是扶住了他的脸侧,低头轻轻一吻。
嘴唇亲昵地一触而分,没有过多停留,江裴凉把头抬起,揉了揉江堰的头发:“累了吗?”
最近江堰的事儿,让两人都变得忙了起来,时间难免有点对不上。
江堰摇摇头:“不累。”
何止是不累!
他错眼看向床头柜旁边的那罐牛奶身体乳,面色逐渐变得凝重了起来。
自己和大哥确认关系都快三个月了,之前好不容易从单纯吧唧变成了深入一点的吧唧,但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两个人的阶段已经卡在这很久了。
虽然江堰没吃过猪肉,但是也见过猪跑;按理说,恋爱中的男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血气方刚,都会有些情不自禁,都会有些按捺不住——
江裴凉坐在他桌前,面无表情地打开了他的工作报告,冷声道:“过来总结。”
江堰:“……”
大哥!!你大晚上偷摸摸的来我房间,就是为了做这个吗?就是为了帮我总结工作疏漏吗?!梁喜识看了都要感动到哭出三峡了!
他在这段时间内,潜心研究,做好功课,日日焚香沐浴,就是为了预防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但是江堰现在才发现,江裴凉估计是不会出什么突发状况了,要出也是自己出。
江裴凉见他半晌不过来,神色忽明忽暗,嗓音里带了些困惑:“怎么了。”
“没事。”江堰的悲伤在心中逆流成河,但他没有说出口,而是磨磨蹭蹭地坐到了旁边,开始被迫接受大哥在外头能卖两万一节的工商管理辅导课。
时间过得很快,青蛙在窗外聒噪,夜半时分,江裴凉微微蹙着眉把一处错漏圈了出来,还未启唇,就感到自己手臂一重。
他低头一看,江堰黑乎乎的大脑袋抵在上面,看样子是困到不行了。
江裴凉:“……”
他不由得有些失笑。
一看时间,差不多也是该睡的时候了,他垂眸看了眼江堰,发现这人装的一副睡到昏过去的样子,其实眼睫毛还在微微颤动。
“起来吧。”江裴凉无奈地摇摇头,“我不说了,回床上睡。”
江堰被识破了,却依旧一动不动赛王八。
“……”江裴凉危险地皱了皱眉,“这是要我抱你过去?”
江堰在呼噜声中巧夺天工地加入了“嗯嗯”二字。
江裴凉:“?”
唉。
他无法,只能站起身,扶住江堰的腰背,而后使力,将人抱起,走了几步到床边,就要弯腰将人放下。
就在此时,江堰突然伸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脖颈,在重力作用下,江裴凉不禁往前倒去——
下一秒,当他回过神的时候,二人已经在床上抱成了一团,自己还下意识捂着江堰的额头,生怕他磕到。
江堰睁开眼,笑眯眯地对他道:“今天的亲亲呢?”
江裴凉:“……”
他好像对现在这个处境有些无所适从,冷冷地移开了眼,只道:“刚才不是亲过了吗。”
江堰理直气壮地说:“那个不算!”
江裴凉又沉默了半晌,像是在想什么,最终喉结滚动一下,闭了闭眼,才道:“知道了。”
他似乎习惯于一些具有掌控性的动作,譬如现在,原本二人只是轻轻地贴合着唇,浅尝辄止;但江堰因为脖颈有些扭着,稍稍不太舒服地挣动了一下,江裴凉就下意识按住了他的脸侧,惩戒性质地加重了一些力度。
这和此前的蜻蜓点水般的吻不一样,除了单纯的亲昵之外,多了一些其它的、更加具有攻击性的特质。
江裴凉的学习能力毋庸置疑,在方方面面都得以体现;江堰无法动弹,逐渐有些喘不上气,甚至眼眶微微湿润了。他一边呜呜吱吱地试图往后退退,一边还来得及神游天外地想,大哥要是大学的时候能测肺活量,想必能吹个六千不在话下吧。
这次江裴凉稍稍放开了他,眼睛黑沉沉的。
“大哥,”江堰的嘴终于得到解放,总归就是不闲着:“有兴趣去当潜泳教练咩?”
他话音未落,就感到自己的嘴角微痛,江裴凉没接他的话,指节揩过嘴角处刚刚留下的痕迹,垂着眼低低道:“还来吗?”
江堰试图冷静,但还是忍不住被美色所蛊惑,立马忘了自己刚刚那副憋到天灵盖快爆炸的尊容了,吧唧一口又啃了上去。
其实江堰刚才想的没错,作为两个成年的正常男性,又是处于恋爱关系的两个成年正常男性,在某些时刻的确是比较容易冲动的。
至少现在,两人静静啾咪了这么久,难免都有了些火气,江堰感到江裴凉冰冷的手重重按着自己,力度有些过大了,他在啾咪的间刻,还不忘诧异地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