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归突然想起一事,问:“你一直打听子无洞万鬼哭的消息是因为归崇敬那龟孙子,莫非……”
江以宁知道她想问什么,颔首,道:“当年他对外的说辞一直是闭关,直到你出了事,他才出关。不过因他与人闲聊时无意中谈论及在他闭关时期外界发生的一些事情,因而我怀疑他并非闭关,而是藏了起来。”
若她能证实归崇敬的闭关是假的,那么苏先归并非擅闯万峰阁打伤他的事情就有了极好的佐证,——归崇敬既然没有闭关,为何要藏起来?说明当年的事情正如青木所说,归崇敬当时想对她下手却被苏先归发现而没得手。
这么一来,苏先归当年被人讨伐时罗列的罪名便又少了一条。
不过她试探了几次归崇敬后,归崇敬便消失了,对外的说法依旧是闭关。不过在子无洞事件发生后没多久,归崇敬便回来了,身上还带着一丝阴气。
回归后的归崇敬有了很大的不同,他的修为更高了,且撕开了往日那儒雅的面具,变得傲慢起来。
江以宁便开始调查子无洞之事,——她总觉得归崇敬跟子无洞有很大的关系,这或许会产生极大的危害,故而她不能放任不管。
“原来……是这样。”苏先归的心窝处又酸又涩,眼睛也泛着酸。
世上怎么会有江以宁这么执着和顽固的人?为了一个公道,为了一个名声,追寻了这么多年。
“公道、名声,于我而言都不重要了,你却为此浪费时间。江以宁,你还真是……”
“我有的是耐心。”江以宁道。
她唯一害怕的是再多的耐心都换不回苏先归一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
咸龟:谢邀,此时流的泪是当年脑袋进的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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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书院
静谧的洞穴内, 气温逐渐上升。苏先归被这暧昧的气氛闹得心痒痒的,她另一只手抬起,想摘下江以宁的面纱, 然后像从前那般轻轻地吻她一下。
江以宁的眼眸中流淌着不知名的情绪, 面对苏先归的接近却是没有一丝抗拒。面纱被轻轻摘下, 露出那张美如雾凇的脸庞。
“我是你爹!”青木欢快地从洞外飞回来, 惊得江以宁微微回神, 衣袖一拂,苏先归只觉得眼前青衣飞舞, 待它落下之时, 江以宁的面纱已经重新遮罩在脸上了。
苏先归:“……”
就,好气, 想杀鸟!
全然不清楚危险来临的青木欢快地叫道:“我是你爹!”
“你喊我最好是有事, 不然……”苏先归阴恻恻地盯着青木。
青木歪着脑袋看她,又回头看看江以宁,发现江以宁无动于衷, 然后它就又高兴地从喉中吐出一颗柞果,随后在苏先归肩上蹦跶:“好多,柞果好多!”
苏先归刚想说自己摘, 但是考虑到以江以宁那宠它的性子,她若不肯去, 江以宁必然要去的。又考虑到孵化这带孝鸟也有自己一份“功劳”, 只能任劳任怨地带它去摘柞果了。
她看见江以宁也要跟着去, 便道:“这儿我熟悉,我去就行了, 你先歇着吧!”
“无妨。”江以宁摇头。
苏先归心想,也好!
到了长满柞果的柞树林, 青木兴奋地这里啄一下,那里啄一下,仿佛要将所有柞果标记为自己的所有物。
她忘了方才好事被搅的怨气去帮青木摘柞果,江以宁便在旁边看着她像捡金子似的将所有柞果收入囊中。
那一刻,好像又回到了她们当初流落到东谷森林时的模样。江以宁的嘴角微微翘起。
苏先归摘到一半,歇了口气,对江以宁道:“你觉得我们像不像出来郊游的一家三口?”
江以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回答像不像。
因为这个问题实际上也有陷阱,回答“像”自不必说了,若回答“不像”,也可理解为不像出来郊游的,而没有完全否认“一家三口”的意思。
这么多年了,苏先归的这点小心思,她还看不穿吗?!
没得到回答,苏先归也不气馁,反而兀自乐了:“你沉默就是默认了。”
江以宁:“……”
就知道无论什么反应,她都能找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等摘完柞果往回走时,江以宁才又将杨演之死的话题重新搬上台面。她道:“我方才分析了许久,又依据当年所得到的一丝线索,可以断定生母之死要么是自尽,要么是熟人趁其不备将之杀害。”
苏先归抓了抓脸颊,她跟杨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熟人吧!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出来证明是我杀了她的陈家仆人也死了,所谓死无对证,她的死怕是查不出来的了。”苏先归道。
江以宁思忖片刻,道:“我们手里有当年陈贯仲制作邪香的证据了,先去陈家,事情是在那儿发生的,必然会留下更多的线索。”
苏先归并无意见:“行,书院的那群学生也该从龙师之府出来了,我先将他们送回书院,再去陈家找你。”
江以宁顿了下,道:“正好我有事去书院。”
苏先归喜滋滋地想,江以宁长这么大都没去过书院,这次却要跟着回书院,能有什么事呢?肯定是舍不得自己。
在此处调整休息了几日,她们才重新返回帝台。龙师之府关闭在即,众多弟子陆续从里面出来。
有的人面上带着喜悦,一看便知收获颇丰,有的则一脸不甘,看样子收获不怎么好。
苏先归从这十位学生的脸上扫过,将他们的神情收揽于眼底,但没有说什么,道:“走吧,回书院!”
心情还未平复的学生们看见苏先归身旁的江以宁,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佩仙仙君这是要跟苏博士回书院?”
他们私底下嘀咕:“肯定是佩仙仙君怕苏博士跑了,所以才寸步不离。”
苏先归对江以宁挤眉弄眼:“噢,原来你是怕我跑了,是怕我心跑了,还是人跑了,或者两者皆有?”
江以宁:“……”
众学生:“……”
他们是这个意思吗?
话说在他们进入秘境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当初恨不得躲着佩仙仙君的苏博士会说如此暧昧的话,她就不怕佩仙仙君砍她吗?
不过回顾“跳兰花舞”那一环节,佩仙仙君那巧妙地替她解围的惊鸿一舞,仍旧让他们心头一阵火热。
带着这种稀里糊涂的疑问,他们跟着苏先归、江以宁到了最近的传送门处。学生们生怕出什么意外,都迫不及待地先踏进了传送门。苏先归看着江以宁,正想教她如何进入书院,却发现她往传送石上一站,身影似一道光,消失在眼前。
苏先归:“?!”
江以宁的动作为什么这么熟练,难道说她以前进过书院?
收起杂念,她急忙回到书院,却见江以宁果然站在书院的正门。若不是书院的白名单,第一次进入书院的人绝不会这么顺利的。
“我要去向院丞复命,你……”苏先归心情复杂地开口。
江以宁面不改色:“一起。”
她带着江以宁找到了程湘君,后者看见江以宁,惯来严肃的脸庞登时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你来了。”
江以宁朝程湘君行了一礼,应道:“是。”
苏先归:“!!!”
她怎么就看不懂这俩了呢?!
程湘君正要拉着江以宁说话,眼角的余光瞥见苏先归,惊讶道:“原来你也在!”
苏先归:“……”
淦!这俩不对劲,有那啥情!
“孟春赛会结束了,特意回来复命,还有,路费能报销一下嘛?”苏先归问。
程湘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能抵扣千万分之一的欠款。”
苏先归刚想得瑟她也是一个拥有八百万身家的人了,旋即瞄到那炁灵宝戒在江以宁的手上,而她除了那些灵剑,连仅剩的两百块元石都没了!
她看看江以宁,又看看程湘君:“那个……你们认识?”
程湘君点头:“自然认识,当初想从桃溪那边将她要过来当博士——”她顿了下,意有所指,“不是客座的那种,是正式编制的博士。不过桃溪不放人,我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