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先归凑到树旁看年轮,指了个方向:“这面是南面!”
虽有了方向,可迷障并没有散去,二人走了会儿便又迷失了方向。这下没来得及砍树辨认方向,她们就遇到了煞血豺群。
煞血豺是一种十分凶猛灵活的妖兽,体型不大,可它们往往采取群体围猎的方式出动。因而苏先归和江以宁能看到迷障中亮起的十多双黑红的眼睛。
“二阶煞血豺,但是不知道背后是否还藏着更高阶的煞血豺头领。”苏先归道。
以二人的修为要对付二阶妖兽并不困难,可难就难在迷障限制了她们的视野范围,以元神感应元气来感知周围又颇为耗费元气。
江以宁道:“我找煞血豺头领。”
眼下携手合作才是最佳的应对危机的方式,苏先归没理由不答应。她祭出闻思剑严阵以待,江以宁则在旁全神贯注地催动元气寻找煞血豺头领。
许是担心头领被找到,煞血豺蜂拥而上,试图寻找二人的破绽。苏先归早有准备,纵使这些煞血豺凶猛灵活,但却无法突破她的防护。
远处传来一声嚎叫,江以宁睁眼的同时,手上的剑也飞了出去:“找到了,四阶。”
“哎,别跑远了。”苏先归担心与她走失,也且战且跟上去。
煞血豺头领见自己被发现了,低吼了一声,凶猛无比地朝江以宁冲去,准备将她撕咬了。
江以宁的实力和它不相上下,又岂会这般轻易被它撕咬到?
大战了几回了,煞血豺也围攻了上来。它们只有二阶,单打独斗的话连一个苏先归都无法战胜,故而只能以数量和计谋取胜。
奈何苏先归也不好对付,它们损兵折将,眼看着同伴越来越少,便只能选择慢慢将二人的元气和体力耗尽。
这时,苏先归灵机一动从乾坤袋里翻出一把炮竹点燃扔到煞血豺群里。不仅如此,她还掏出了一个布囊,一打开,一股恶臭味散发出来。
噼里啪啦的响声将煞血豺吓得阵型大乱,它们停止了进攻,还被臭味熏得找不到方向。
江以宁也被熏得拧眉。
“嗷呜——”煞血豺头领发出了召集命令,这些煞血豺便纷纷退到它的周围去,虽然没有再次发起攻击,但对二人一直虎视眈眈。
“它在召唤更多同伴。”苏先归道。
江以宁果断道:“撤。”
趁着它们还没追上来,二人迅速撤离。
一直撤到迷障变得淡薄的地方,周围的能见度也有一百多米,她们才停下来。
江以宁闻着苏先归身上的臭味,不动声色地离远了半步。
苏先归留意到她的小动作,道:“你别嫌弃啊,这不是没办法嘛!煞血豺听觉、嗅觉和动作都极其灵敏,所以得用炮仗声干扰它们的听觉,用臭味掩盖我们的气味,让它们无法辨认我们的位置。”
煞血豺之所以能在迷障中行动自如,靠的就是听觉和嗅觉,只要针对这两样下手,就能打乱它们的阵型。
江以宁似恍然大悟,她顿了下,问:“那是什么味道?”
苏先归道:“三阶赤沙狐的臭腺以及它们的排泄物。”
江以宁:“……”
什么人才会这么无聊去收集这些东西并且随身携带?
苏先归自言自语:“这是我自制的暗器,毕竟一个人在外行走,没点防身手段怎么行!”
同样独自在外修行却没想过还有这种手段的江以宁,又沉默了:“……”
苏先归道:“像你们这种名门正派出身的大宗门子弟,有的是天材异宝、灵器法宝相助,自不会知道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江以宁看着她:“你嫉妒?”
苏先归很坦诚:“嫉妒谈不上,就是有点羡慕。”
江以宁倒是没了话语。突然,她手中的极品灵剑飞了出去,刀光剑影之后,一颗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蟒脑袋掉到了她跟苏先归的面前,血喷洒了她们一身。
苏先归:“……说好的讲卫生?”
作者有话要说:
苏咸龟:虽然我用下三滥手段,但我是个好修士。
江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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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畏高
巨蟒有十几米长,身体比苏先归的腰还粗,蟒口大张后能将她整个人吞进腹中。它已有三阶修为,打的是偷袭江以宁将她吞了再慢慢对付苏先归的主意,不过才刚张口,就被江以宁分成了十几段。
“天色将晚,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整吧!”江以宁将剑收回剑鞘,转身便走。
苏先归将巨蟒的尸体收进乾坤袋后,跟了上去。
天渐渐暗下来,原本还算平静的东谷森林渐渐地传出了许多古怪的叫声,阴冷的寒气渗入骨髓,四处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苏先归生了火,再在四周布了个防护阵。
江以宁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先将身上的血渍、污垢清理干净。——虽说有了修为后,能利用元气将尘土摒除在周身之外,但刚才那种情况,她们无法避免被血溅射到。
素来注意形象和为生的她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裳准备换上,但她低头看了眼在篝火旁烤肉的苏先归,动作有些迟疑。
苏先归偶尔抬头看她,这一看正好对上她的目光。苏先归一怔,赶紧移开视线,随即恍惚地想起,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避开江以宁的视线?于是又看了回去。
江以宁等了好会儿也没见她移开视线,只能开口:“我要换衣裳。”
苏先归接话:“你换呗,难不成还想让我帮你换?”
说着还低头看了眼自己衣服上的血污,寻思着她可没这么多可换洗的衣服,以后干脆穿红衣算了,至少再沾上血污时不会这么明显。
江以宁:“……”
她起身,身子一跃,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苏先归喊她:“哎,你去哪里?”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她刚才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别偷看吧?”
因为她没有一点表示绝不偷看的自觉,江以宁干脆放弃主动说明,选择躲起来换衣服。
苏先归嘀咕过后,有些担心她,毕竟白天的时候这森林就已经危机四伏,更别提夜幕降临后的森林了。
她刚想寻过去,江以宁便回来了。换过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她看起来又是苏先归初见时那般明净无瑕,甚至连腰上玉牌系挂的位置都没有半分偏移。
苏先归认为她不仅洁癖,还有强迫症。
江以宁脚尖蹬着树干,三两下又回到了树枝上,问:“树上安全,为何不上来?”
苏先归打量了下树枝的高度,道:“我喜欢脚踏实地。”
江以宁:“……”
她这是被苏先归内涵没有脚踏实地了?
“你莫不是畏惧?”
苏先归面色一僵:“我畏惧什么?我长这么大,畏惧过什么?”
不会撒谎的江以宁耿直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畏高。”
“胡说。”苏先归仰着脑袋,“你非得这么高高在上地跟我说话吗?”
见她倒打一耙,江以宁也不生气,而是轻轻一跃飘落在地,然后于篝火前盘腿坐下。
苏先归没想到她真的下来了,心里感觉怪怪的。
本以为江以宁的性子冷,为人也是极为孤傲的,但先前不仅将她辨认方向的话听了进去,如今也会考虑她的心情,可见江以宁为人虽冷淡有原则,但却很有涵养。
对这样的人,她不仅讨厌不起来,还越发内疚。
“江道友,你怎会一个人在外历练?你身上有没有什么本命牌之类的?”
江以宁疑惑:“你如何知道我姓什么,本命牌又是什么?”
“你不是万峰阁的江以宁吗?去年在狱法山独自斩杀四阶狱法兽而晋升晖阳境的修仙界新秀。”
江以宁没答话,算默认了。
“至于本命牌,我看小说、咳,我听说一些大宗门都会悄悄地给弟子炼制本命牌,遇到生命危险时,宗门便能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