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的晋升、军费和粮草,等于掌握了武官的命脉,试问那些头脑简单的武官怎么敢招惹。
气氛一下子得到了缓和,别说四品武官了,就算三品武官,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连丞相也没提出反对之意。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宣熠帝虽然感到一丝惋惜,可任命晏状元为都尉,护送三公主远嫁突厥,正好合了他的意思。
而且,他的三公主似乎还和这新科状元有着密切关系,或许这晏状元就是为了月儿去的。
宣熠帝露出一个暧昧的浅笑。
要不是名义上将月儿远嫁给突厥的大皇子,或许这新科状元郎会是一个不错的驸马人选。
突厥那边,的确需要一个深谋远虑的人接应。
晏清,这个针对突厥做了多次瓦解战略的状元,不得不说,出现得恰到时候。
不是宣熠帝不信任宣涵月这个三女儿,而是毕竟以女子的身份,探查消息多少都有些阻碍。
翌日。
科举的热闹气氛还没缓和,公主那十里红妆,又在京城激起了百姓热闹的围观。
刚上任的四品都尉状元,骑上骏马,眉目清隽贵气,穿着红袍蟒武官服,走在公主出嫁队伍的末尾,看样子比新郎还要新郎,不少路边的
平民女子也好,富家千金、贵族小姐都纷纷抛上锦帕、鲜花、香囊。
好端端一个新科状元郎,弄得骑着骏马,走到哪里鲜花就飘到哪里,白净清冷的脸颊粘上艳丽的花粉,眉目微怒地瞪着路边一群群掀起惊
叫的女子。
眉目如画,微怒深邃的黑眸直刺人心,无情的冷峻面孔,脸上却粘上淡粉灰蓝的花粉,给人一种反差的威胁感。
那些女子反而更加认定,这个新科俊俏的状元郎面冷心软,更加疯狂尖叫地扑上前去。
令到晏清慌不及防,只好避了又避,拥挤在繁乱的人群堆中。
位于送亲队伍前列,宣涵月眼睛乏倦地托着腮,听着马车外,过于尖锐嘈杂的女子叫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问身旁的婢女小桂道:“究竟外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吵闹?”
婢女小桂迟缓地犹豫了一下,回复道:“公主,是新科状元郎。”
宣涵月疑惑道:“新科状元郎?”
“嗯。”婢女小桂轻点头,“在昨日的鹿鸣宴中,陛下亲自钦点了新科状元为四品武官都尉,来护送公主远嫁。”
宣涵月眼眸带着讽意,轻笑道:“一个状元郎当了个武官,还跑来本公主这里,真是屈才了吧,父皇怎么舍得?”
婢女小桂看到公主面露冷意,提起当今圣上,也远不像表现出来的的孺慕崇敬,心里有些心惊胆跳。
看着自幼跟着她的婢女吓得不敢啃声,宣涵月心里感到有些无趣乏力,顺口问道:“既然去往突厥还有一段距离,用这个新科状元打发
一下时间也好,就让他给本公主念些游记杂书,解解闷。”
“对了,这个新科状元叫什么?”宣涵月闲着无事,蔻丹翻过一页书,半倚着马车背板,姿态慵懒自得。
“籍贯京郊人,名叫——晏清。”婢女小桂小声回答道。
宣涵月手中的动作一顿,瞬间桃花眼眯起,娇呵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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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108
“公主, 危险——!”
听到名字那刻,脑子里那条绷紧的线就那么断了,宣涵月握着窗沿,半个身子探出马车, 金铃巧响, 红装霞面, 灵越顾盼的桃花眼扑闪着,见到光, 奋不顾身地飞了过去。
“你们看!是公主出来的!”
一声惊呼声, 唤起了围观百姓的注意。
“是真的呀!快看, 公主好漂亮啊, 比庙里供奉的仙女还要美!”
宣涵月一身嫁衣红装,绝美惊艳的容貌, 令人从心底感受到一股难以形容的震撼和窒息,不少人都看痴了。
前面引起那么大轰动,晏清当然也看到了,黑眸冷着, 望着一身嫁衣的宣涵月, 心里是刺痛针扎般的酸涩,感觉自己成了个卑劣的嫉妒者, 嫉妒得心慌意燥。
撇过头, 故意不看向那一面。
粉白的唇抿得发紧, 像是咬出唇印, 眉间微皱,流露些不甘苦闷,明亮清冽的眼眸冷得像隔着一层冰沙。
而宣涵月也看到了,眼睛溢出揶揄的笑意, 挥动着手臂,嘴里张合着,像在说些什么,就是人群太吵闹了,听不清。
“公主向我们挥手了!”
“哇——公主万安!!”
晏清傲娇地不看向那边,强撑着冷眸,故意不让自己泄露半点,认为宣涵月是在对自己挥手的暗喜。
过了一会儿。
马车内,发出一阵舒畅欢快的笑声。
“哈哈哈哈————”宣涵月捂着嘴,桃花眼快要笑出星星。
婢女小桂疑惑地问道:“公主,你看到什么了,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宣涵月用手扇风,脸色红得发烫,笑着说:“我看到一个很可爱别扭的小奶狗,悄悄追上来,还故作冷傲的小模样,实在是太可爱了
————”
婢女小桂:“……???”
前途突厥的路途说远不远,刚好够宣涵月这段时间逗弄玩耍的了。
“晏清,陪我聊天吧!”
“晏清,给我念书吧!”
“晏清,和我一起用膳吧!”
“……”
晏清骑着马,放慢速度,与宣涵月的马车同行,皱眉说道:“公主,请您安静点!”
宣涵月眉头一挑,就想搞事了。
直视前方继续骑马的晏清,突然意识到周围过于安静,不对劲!
稍微往身旁的马车扫了一眼,差点被那个烦人精吓得心跳都停了。
只见宣涵月半只脚踏着马车窗,明媚地对着她笑,可她的身体已经跨出了窗外,张开了手,晏清瞳孔一震,头脑一片空白,下意识飞快地揽住宣涵月的腰,一使劲将她抱上马匹。
得逞后的宣涵月还没意识到,她刚才有多么危险,硬是凭着自己的鲁莽和信任,成功征上了晏清的马匹。
晏清都快被气疯了,第一次真的生气了,冷着脸呵斥道:“宣涵月你是不是把脑子丢在京城了!要是我没看到,你一不小心摔下马车,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握着马匹缰绳的手还在后怕地发抖,青筋毕露。
宣涵月靠着晏清的胸膛,肆无忌惮地笑着:“对不起啦,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衣服特殊的熏香,和发梢间的花香,温暖美好得不像话,晏清不禁抱紧宣涵月的细腰,眼神里复杂的感情流露,声音刻意压低声音,低得像随时被风吹散。
“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宣涵月没听到,马蹄声太吵闹了,躺在晏清的怀里,看不见身后那人纠结繁杂的感情,肆无忌惮地享受着此刻的相伴。
可这一次晏清似乎真的生气了,好几天没理会宣涵月。
眼瞧着,晏清独自一人拿着绒布,擦拭着剑刃,就在一颗歪脖子松树下。
宣涵月凑上去,小心翼翼地搭话:“擦剑的话,我那里有上好的鹿皮,更加能洁净剑刃。”
晏清冷睨了一眼,收回了剑,说道:“不用了,我已经擦好了。”
被冷落了好几天,宣涵月终于听到晏清肯正脸对她说话了,高兴之余又不免厚着脸皮凑上去,眼神带着一点小骄傲说道:“晏清,你会用剑吗?本公主可是被大将军教过两手使剑的方法,看我给你表演个挑剑花!”
宣涵月抽出剑,花里胡哨地使了两把,虚飘飘的剑法看着美观,但没有力劲威胁。
不知怎么的,晏清莫名地看着那别扭的姿势很不顺眼,上前指正了宣涵月的动作。
“手臂拉直。”
“腰要柔而有力,臀部不要翘起!”
“手不要这样握剑,会扭伤的!”
晏清像个严苛的师傅,不停地矫正宣涵月的姿势,手腕都快被晏清捏青了,终于握准了她说的那个姿势,腰累到不行。
宣涵月嘟囔着嘴,不敢反抗小声道:“可以了没……”
晏清用手托着下巴,往后退了一步,严肃地说道:“再使一次刚才的剑法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