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休想破我无情道!(114)

迟早都是要离开的,干脆就早一点,晏清狠心道:“收拾一下东西,这些年我抄书也存了些银两,足够我们搬去新地方生活的。”

杜氏骂也骂过了,打又不舍得,只能抹着眼泪,跟着晏清收拾行李,可家里有些大件家具搬不走,她们就打算卖掉,因为晏清并不打算再回来了,就贱价卖给街坊邻居。

这动静难免闹得有些大,晏清对外的说辞是出门拜访亲戚,可那急匆匆搬家的样子很多人都猜测是得罪人了,所以才赶紧搬走。

杜甘听到风声,来拜访晏家。

正巧晏清不在家,杜甘笑意盈盈地向杜氏问好:“杜婶,怎么晏清突然说要外出远游,还要拉着你去,是发生什么事吗?”

杜氏和杜甘都是京城本地人,说起来还有些亲戚关系,只不过杜氏那一支早就被分出去了,杜甘算是最为尊贵的主支,杜氏一个外嫁女在宗族的地位远比不上杜甘,凭着长辈的身份勉强能叫杜甘一声侄儿。

听到主支的侄子来问她,杜氏忍不住诉苦了,眼巴巴看着杜甘说道:“侄儿呀,你和晏清都是好友,能不能劝一下她,别搬家去别的地,婶子实在是说不动她呀!”

杜甘眼神流转,没想到晏清正要搬走,难道是和公主有关系?

前些日子他还和父亲商量过,要是和公主攀上关系的不是晏清而是他,那他们家族就能更上一步,别的不说当今皇帝年事已高,太子和二皇子斗得厉害,不少官员都落马,朝廷看似危机重重,都对于他来说都是机遇,有人落马就有人上位,凭借着公主驸马的身份,捞个不大不小的官足以让家族获利匪浅。

可惜偏偏受到公主青睐的是这个穷酸的晏清,杜甘眼里闪过愤恨妒忌。

当初他拉着晏清去参加诗会和各种集会,也是因为他是商人之子,那些京城真正名门望族出身的读书人根本看不起他,还不如晏清这个清贫出身的寒门子弟,不过刚好有些亲戚关系,而他也需要一个陪衬,晏清平日里在诗会上中规中矩,从来不抢风头,他也就乐意拉上晏清当个伴。

杜家在京城根基尚浅,一直找不到门道接触达官贵人,哪怕他进了京城一流的书院,可那些权贵子弟有着自己的交际圈,不愿和他这个满身铜臭的商人之子交谈,所以他说什么都不能放弃接触公主。

杜甘想了想,开口说道:“杜婶,等晏清回来我会和他好好聊聊,可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临近科举,还要举家搬迁?”

杜氏叹了口气:“杜婶也不清楚,大前天晏清出门没多久就回来,说要收拾包裹离开京城,这住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说要搬走。”

前天?

杜甘眼皮一跳,突然想起,他派了个下人去守着这里,公主一来就立刻通知他,似乎就是前天,下人来府上通知他,可是等他赶到时,公主早就走了。

这样一想,晏清就要因为公主,才急忙离开京城。

手指摩挲着下巴,想必得罪了公主,晏清才不得不离开的,杜甘突然想到,要是公主知道晏清要走,还会放任晏清离开吗。

思前想后杜甘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待会就去公主府,晏清就这样离开京城,可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杜甘笑着说:“杜婶,我突然临时有事,先走一步了。”

“咦?晏清那孩子应该快回来了,你就要走了吗?”

杜甘眼神歉意道:“不好意思,下次再来拜访。”

杜婶幽怨地叹息:“下次,哪有下次?明天就要走了。”

杜甘眼睛一亮,心里更是着急几分,随便敷衍几句就离开了。

出远门需要办路引,晏清去官府办好手续后回家,碰巧看到疑似杜甘的身影,行色匆匆在她家那个方向走出来,晏清顿时就皱起眉头。

自从上次杜甘将公主带到她家里,她就对这好友产生了戒心,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晏清疾步赶回家中,看到一旁在收拾衣物的娘亲,立刻问道:“杜甘刚才是不是来过?”

杜氏还有些生晏清的气,语气不好地说:“是呀,杜甘那侄子比你有良心多了,听到你要走还专程来拜访,哪有像你这样,搬家都要遮遮掩掩的,还不给娘亲和街坊邻居说。”

晏清眼神一沉:“娘亲,你跟杜甘说我们要走了吗?”

杜氏点头:“说啦,杜甘还说会再来拜访,可惜我们明天就搬走了,说来也奇怪,他听到我们明天就要走了,突然说临时有事,急匆匆地就走了。”

晏清脸色大变,尽管她不愿意深想,可杜甘那个人不像她以往认为的纯粹,“娘,我帮你收拾,今晚我们就走。”

杜氏惊讶:“怎么那么突然?”

晏清来不及多解释,夜色朦胧中一件件行礼搬上马车,车夫是个七尺高的中年男子,脸上还有伤疤,听说是在雁门关当兵,抵抗突厥入侵

边境才受的伤。

望着那车夫魁梧有力的身姿,晏清越发感到奇怪,以她出的银两能招到一个退伍士兵,可以说是物超所值了,可不知怎的,她就是感觉到一股蹊跷,暗中紧扣住藏在衣袖的匕首。

车轮前宽后窄,坐在马车上比较颠簸,可为了连夜赶路,晏清催促着车夫开快点。

望着马车外的景象,平整光滑的青砖,朱墙黛瓦,门前还蹲着两个威武的大石狮子,随着马车深入,一盏盏灯笼退后,晏清的脸色沉到了极点,寒眸似冰。

侧头看向坐在马车酣睡的杜氏,晏清阴沉着脸,稍微有些动作,车前的马夫就警告道:“在下也不想伤害晏公子,劝你还是安坐在马车上。”

晏清攥紧拳头,咬牙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车夫:“晏公子多少也猜到了吧,不要让在下为难。”

晏清的脸色变化莫测,抬眸道:“安置好我的娘亲,这件事与她无关。”

车夫直视着前方,公办公事道:“放心,进了府,主子会派人照料公子的娘亲。”

晏清还想说些什么,车夫‘嘘’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车夫恭敬地说:“到了,还请晏公子下车。”

晏清下了车,头迎面先看见一个硕大的牌匾,丰厚雍容地写着三个字,公主府。

清冷的月光,朦胧的云雾升起,稀疏的树叶伴随着不知名的虫声,公主府朱门高墙,门前挂着通红的灯笼,还有一名等候了她许久的人。

微醺的光线照在宣涵月的脸上,面若敷粉,凉意浮上脸颊,薄唇透着一丝极浅的粉,冷凝的桃花眼触动,黯淡了许久的黑眸浮光跃金,又蒙上了一道云雾般的湿润,浸得那清澈的眼眸扣人心弦,忧郁凝神地望着她,站在高台上紧抿着唇,倔强的眼神含着泪光。

晏清心一揪,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莫名地感到一丝愧疚难安,似乎成了一名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作者有话要说:不舍得完结,越写越带劲,作者下个世界写ABO,想要个娇软桃子味的omega女鹅~

第99章 99

“姑爷, 这是公主特意派绣娘赶工的衣服。”婢女小桂将一套华贵气派的衣服双手承上,屈膝谄媚地说道。

晏清冷着脸:“我不是你的姑爷,把衣服拿出去。”

婢女小桂惶恐道:“可公主让奴婢侍候姑爷穿衣,还请姑爷见谅。”

晏清也不想为难一个下人, 奈何她的主子使用小手段将她软禁在公主府, 实属让她感到羞辱和气愤, 语气谈不上友好,“将衣服放下, 你可以走了, 剩下的事我会‘亲自’和公主说的。”

晏清阴沉着脸, 谈到公主时着重加强那几个字, 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愤恨。

婢女小桂左看看又看看,将衣服摆整齐放在一旁, 屈膝行礼,偷偷瞄了一眼晏清那俊俏的脸蛋,心中叹息着。

这么好看的俊书生,怎么就是个不能人道的男人, 简直比那些瘸腿缺胳膊的男人还要严重。

可偏偏公主对姑爷痴心不改, 哪怕这个样子了,还是想着念着他, 夜里她还听到公主躲在被子里哭了好几次, 她原以为公主决定放下了, 怎么知道姑爷的那个友人突然上门, 说姑爷要离开京城,可能以后都不回来了,这下子公主都顾不上心里难受,只想把姑爷留在京城别走。

作为衷仆, 婢女小桂忍不住多嘴劝告道:“姑爷,衣服奴婢就放在这里,算是女婢多嘴,既然姑爷都来到公主府了,就不要惹公主生气了,之前姑爷和公主吵架,公主可是伤心了好久,茶饭不思的,公主心里是念着姑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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