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哭了就成了小鼻涕虫了。”
“可晏哥你不要我,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其他女人,呜呜呜……”
晏清双手微举,投降道:“是我没眼光,阿梨值得找更好的人。”
“晏大哥一个老男人,阿梨不要也罢。”
徐梨又气又想笑,擦了两下眼泪说道:“晏哥才不老。”
晏清用着温和善意的眼神看着徐梨,说道:“晏哥一直把你当成妹妹,我衷心希望你能过得比任何人都幸福。”
徐梨低下头,她也知道,晏清对她真的没有半点儿女私情,很多时候都像是一个真正的哥哥,在宠她尊重她,晏清真的是个很有风度温
柔的人,所以她才会那么容易心动。
“那你呢?”徐梨抬头看向晏清,心里不甘道:“哪怕没有我,晏哥以后总要找一个嫂子,杜婶也在给你打听适龄的姑娘,你逃避不了
的,你迟早都要成家娶妻,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我会当个贤妻良母的,晏哥你和我相处了那么多年还不懂我吗?”
晏清的手覆上徐梨的头顶,眼神温和,像一个长辈徐徐说道:“我不是你的良人,但我向你保证,我永远都是你的哥哥,你的后盾,要
是以后哪个混小子敢欺负了,尽管来找我。”
徐梨瞪眼,怒嗔道:“晏哥是个弱书生,可能还要阿梨保护你呢!”
晏清微微一笑:“好,以后晏哥就靠阿梨保护了。”
徐梨扁起嘴,望着晏清眼眸清亮,带着温和的暖意,没有缱绻的情意,宛如一个邻家哥哥,徐梨尽管不甘心,但也舍不得与晏哥那么多
年的感情,当不成夫妻,也可以当亲人。
徐梨眼眸闪过一丝落寞,再次抬头时,望着晏清噗嗤一声笑出来,说道:“晏哥你真狡猾,我才不要护着你呢。”
晏清笑了,跟徐梨聊起来一些轻松的话题,原本眼眶还有些红的徐梨也笑开怀,甚至亲密地捶打着晏清的肩膀玩闹。
清隽的男子半搂着另一个妙龄女孩,眉眼相视中带着笑意,看起来融洽亲密,好似一对璧人。
“公主、公主!婢女小桂轻声呼唤,看着公主一下子脸色发沉,眼眸说不出的幽深发悚,好似暗河里的漩涡,要把人的魂也吸进去,看
着就可怕。
宣涵月平息了眼眸,下了轿子。
第96章 96
徐梨正闹得高兴时, 看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美貌贵气女子走来,那一身娇艳动人的身姿,顾盼生辉的眼眸,好似露水娇嫩的桃花, 秀眉紧蹙, 望向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寒意。
那美貌女子开口了, 对着晏哥。
“你昨日拒绝我,今日就另找一位女子, 晏清, 你可真是够放浪呀!”宣涵月眼眸深沉, 连说的话也好像扎人的刺。
徐梨疑惑地望着晏清:“这位是?”
宣涵月望着徐梨的手搭在晏清的手臂上, 隐怒的眼眸黑得令人发慌,气势更加威慑, 那冰冷的视线像是把刀子,往返于徐梨和晏清相接触的地方。
徐梨有些害怕,往晏清身后一躲,晏清侧着脸, 眼眸柔和下来, 安抚道:“没事的,这个贵客找我有点事, 阿梨你先回家吧。”
阿梨?
宣涵月桃花眼瞬间眯起, 泛起一丝危险的暗芒。
为何晏清叫着这个女子的小名, 还那么的亲密, 晏清呀,晏清……你着实让本公主有点生气了。
徐梨感觉这个贵客来者不善,担忧了看了晏清几眼,小声道:“晏哥, 你真的没事?需要我去报官吗?”
晏清摇了摇头:“没事,这名贵客是和我闹着玩的,阿梨你不用担心,有些事我还要和这名贵客细谈。”
徐梨点头,偷瞄了一眼宣涵月,墨发光亮华顺,明媚动人的桃花眼潋滟生辉,连她一个女的都为之惊艳。
徐梨收回眼神,轻声道:“那晏哥,阿梨我先走了。”
“嗯。”
徐梨走后,尴尬的气氛没有一点缓和,反而随着那宣涵月越发冰冷的视线,连晏清无端地也惹上一团火气。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晏清对这所谓的公主,也没什么好态度了,冷笑道:“公主,既然你都觉得晏某是个放浪的人,那何必大清早地来这,免得让我这个放浪之人,污了堂堂一国公主的眼,我一介草民可是担当不起呀……”
这话听着像在嘲讽,宣涵月眼神恼怒,咬着白牙,心里又气又不甘。
她堂堂一国公主,哪怕嫁给宰相的公子也绰绰有余,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小白脸,昨天去了青楼喝花酒,今天就勾搭着其他妙龄少女,哪怕发情的公狗也要歇一歇吧!
亏她昨晚特意找人查了晏清的背景,里面说晏清身家清白,还勤俭抄书养家,昨日去喝花酒不过是被友人拉去,以往是没有去过这种烟花之地的。
看到这里,宣涵月也知道自己误会了,特意早来想和晏清和解,却没想到她却和另一个女子拉拉扯扯,气得她心口发闷。
宣涵月忍着嫉妒,用着挑剔的眼神打量着晏清。
她想不懂这个穷书生哪点好,可此刻她就是想要!比姚贵妃当年仗着怀孕挑衅她,在父皇面前诋毁她,还暗中派太监故意摔坏了她的翡翠蟋蟀,令她念念不忘能很久,更加想要!如今那个可笑的姚贵妃成了冷宫里的疯婆子,她生的女儿成了后宫备受欺凌的五公主,默默无闻不受宠,活得只比最下等的洗脚婢好点。
碎掉的翡翠蟋蟀她已经不念着了,可眼前这个人,连冷着眼眸给她脸色看,她那么凉薄傲慢的性子,还是念着她,想要!仿佛心肝里蚂蚁攀爬的抓痒,挠心挠肺地想要这个人。
就算这个人配不上她,宣涵月还是想要这个人,嗯,得到,跟看到宫中进贡时看到一只稀罕的波斯猫,漂亮傲气的眼睛瞥过她时,一瞬间是想着得到,占据,独占,阴暗面的占有欲,和虚伪的缓了几秒,露出的柔和笑容,似蛊惑,隐藏,想要吸引那一只稀罕的猫儿。
宣涵月冷着眼眸半秒,桃花眼敛起,笑意盈盈:“晏清,本公主不与你吵,我只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晏清更加疑惑,黑眸掀起:“若是公主想要聊的是让我当男宠,那公主就不必开口了。”
宣涵月呼吸一窒,继续笑道:“怎么不能聊?你能和其他女人聊得那么愉悦,怎么就不能和本公主聊了?”
晏清侧脸,似有似无地瞥了宣涵月一眼,蔑笑道:“她们可跟你不一样。”
宣涵月暧昧地贴近,鼻尖快贴近晏清的脖颈,露出森然的白牙,眼睛却弯弯道:“怎么、不一样?”
“怎么能一样……”晏清低下头,带着嘲意的清亮黑眸落在宣涵月的视线中,喉咙发紧,被一个没见过几个面的穷书生嘲讽,宣涵月燥得脸皮子都想丢了,也挣脱不开那一对眼睛,没有半点情意,抗拒得明明晃晃,还是想要!怎么办!……怎么办!
想办法要了!
她宣涵月在宫中见多了痴怨嗔怒,拿不准真心,陷在威严俊美且凉薄的父皇身上,成了其他妃子妒忌的靶子,偏偏还以为夺得真宠,岂不知这不过是父皇又一出权衡的把戏,这个女人就是贱,下贱得捧着真心,给凉薄的人轻视,给妒忌的人下阴手的机会。
没错,她说的人就是她母妃,那个贱到抱着四岁高烧不止的她,跪在雪地上,去求一个在床榻上和其他妃子欢愉的凉薄男人。
宣涵月笑着,笑得一如那血脉相传的凉薄,只有她一人知道,这骨子里的偏执,像极了她那下贱的母妃。
“一万两,陪着我,别逼我对你下狠手。”
宣涵月紧抿着唇,幽深的眼神像一条绷紧的丝线,她不会贱到泥泞里,骄傲被揉碎只为了得到一个凉薄之人的侧眼,可她想要的,都要得到。
晏清深深地看了一眼宣涵月,沉声道:“为什么?我们这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吧,你为什么非我不可,外面俊俏的男子都得是,想要包养,大把南风馆的男人翘着屁股随你挑选。”
宣涵月比她还要不知道,就那么街上随意一瞥,仿佛勾起了生生世世缱绻、彷徨、遏抑、嗔怨、求而不得的执念,搅烂了她那黑到浓墨的心肠,偏生出一点儿明亮的小绿芽。
哑声生硬道:“不知道。”
又来了、又来了,晏清垂下眼眸,那一种宿命般的逃不掉的无力感,像是诅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