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必须找到。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很珍贵。”祝逢祉的脸阴了下来。
小伙子已经蒙了。
荼锦眼睛一转,看看祝逢祉,看看小伙子,眼中止不住的泛起笑意。
跟着冲祝逢祉眨眨眼,你这么欺负人家小伙子,有点不地道哦。
祝逢祉捏了捏荼锦的手指,让她配合点。
荼锦就顺势肃了肃表情,摆出一副啊我好心疼的样子出来。
看她这一副有点夸张的样子,祝逢祉反倒想笑了。他还没见过荼锦这样呢,她可从没在意过这些外物。
心里想着,也不准备难为这个年轻人,他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
接下来,就是找村长,撒钱。
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把手表找回来。
只要钱到位,村长自然没有别的意见。接下来的事,就和村长没关系了。祝逢祉出手,几乎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人手就都赶到了。
抽水,把花都弄走。
等这些零零碎碎的都弄完,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了。
没有人再注意着这里。
趁着这个时候,人手下去,把淤泥弄到一边,挖开下面的土层,起出一具铜棺。
通身漆黑,一开始,还以为是铁质的,可仔细研究了一下,才发现是铜质的,只是不知道被加入了什么,竟然成了黑色。
荷塘边,那具青铜棺木安静的放在这里,上面还能看到奇诡莫测的纹路。
来的人都是祝家养出来的人,知机的没有多看。
荼锦围着棺材转了几圈,手里拿着田致信的一滴血,掐诀感应了一下,跟着看向田致信,说,“就是这个,棺材里的人和你有血缘关系。”
一瞬间,田致信似乎大大的松了口气,又好像更加的沉重。
真的在这,那个人真的这么干了。
“接下来,我准备开棺,怕是要冒犯阿姨了。”荼锦说,看着棺木,跃跃欲试。
抢夺气运的阵法,到底是怎样的,她终于能看到了。
田致信看向荼锦笑了笑,带着感激,说,“开吧,只是,老天,要拜托你的人帮我找具棺材回来了。”
这铜棺,是田冠安的手笔,他一点儿都不想让自己的母亲睡在这里面。
“已经去了。”祝逢祉直接说。
早在发现铜棺的时候,他就让人去找棺木了。
见他同意,荼锦也没在意两个人的对话,就开始琢磨着这棺木该怎么开。
伸手推了推,没推动。好像已经被焊死了。
蹲下身,荼锦认真的看了眼棺盖和棺身交接的地方,发现的确合的严严实实,没有要分开的迹象。
站起身,荼锦看向祝逢祉,活,“把你那把匕首给我。”
她说的是之前在海市拍下的那柄青铜匕首,在祝逢祉蕴养后,她已经帮着刻上了阵法,成功让匕首成为了法器。
“好。”祝逢祉没有多话,直接把匕首递给了荼锦。
荼锦掐诀,给匕首加上锋锐,破甲的法诀,直接扎进交接处,往旁边一滑。
削铁如泥,不外如是。
在法诀的加持下,荼锦轻轻松松的就把棺盖和棺身分开,然后伸手直接把棺材盖掀开。
棺盖落在一侧,可以看到上面大片大片的暗红色纹路。
荼锦上前一步,入目之处便是棺内的一具白骨,衣服在密封良好的情况下尚且保持完整,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棺木四壁以及底部,都有着和棺材盖上如出一撤的暗红色纹路。
以荼锦的记忆,只看了一眼,就已经牢牢的把这些纹路记住了。
为了以防外衣,她认真看了好几眼,然后退到一边,开始在心里推导。
另一边,田致信已经上前,可不止住手掌颤抖的按住棺材边上,愣愣的看着里面的白骨了。
“妈,”他轻轻的叫,声音复杂的让人无法说明里面都有着什么样的情绪。
“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四年了。”安静了半晌,田致信忽然说。
荼锦在心中把那些纹路连接起来,然后推演,结果却发现,那些纹路大部分都是障眼法。
而真正有用的,一时半会儿发现不出来,只好无奈的睁开双眼。
难怪那个人敢光明正大的把阵法留在这里。
等回去了再慢慢推演吧,荼锦有这个信心,迟早能发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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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京市。
已经熟睡的田冠安豁然起身,捂住胸口急促的喘息。
张雅芸被惊醒,打开灯看向他,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后不由惊惶,忙过去扶着他的胳膊给他顺着背心,说,“你这是怎么了?”
田冠安皱着眉,显然也在疑惑。
很快,他就想起了什么,胳膊一挥把张雅芸甩开,跟着拿着手机站起身直接去了书房。
伸手,拨通。
对面的人很快接通。
田冠安手掌握紧,边让自己维持住平稳的问,“田家村这两天有什么发生什么大事?”
电话那一头正是被田冠安雇佣后照看山丘上墓穴的人。
他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就算知道对面的人是金主一时半会儿也没彻底的清醒了。只下意识说出了今天的大新闻,“今天有个游客把手表掉荷塘里了,听说值几百万,现在正捞着呢。”
“怎么捞的?”田冠安手掌使劲,声音里仿佛掺着冰一样,阴沉,冰冷。
“把水抽空了,我睡觉前看着他们已经开始挖泥了。”男人说,算是清醒了点,边问,“怎么——”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人打断了。
“丢手表的人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田冠安直接问,边发消息给秘书,让他订票,他要去文省。
“我没注意啊,”男人茫然的说。
“你这就去,他们要是挖出了一具棺材,你就拦住他们,我这就赶过来。”田冠安这会儿也顾不上遮掩了,甚至很后悔没安排一个亲信在哪里,导致现在想找个能办事的都没有。
“啊,啊?”男人愣愣的说,想不明白怎么还和棺材扯到一起去了。
“快去!!!别磨蹭,快!!要是挖到棺材,就把手机给他们,我跟他们说。”田冠安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担忧,直接低声吼道。
男人头皮一紧,连忙应是,夏天暖和,他穿着个背心短袖骑上车就往荷塘哪儿跑。
走到半道,他总算是想明白了自己这个金主的意思。跟着心里就活络开了,荷塘里,竟然会有具棺材?
绕着走了一圈,他总算是看到了棺材,还有棺材旁围着的人。
嘎吱一声停下车,他就发现棺材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毛,可看着手里的手机,他还是跑了过去。
“有,有人想和你们说话。”他说,跟着抓了抓头,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改。
荼锦两人看过去,跟着就看向了田致信。
这个时候,又是这个要求,想也知道对面的人是谁。
“给我吧。”田致信面无表情,只带着些讥笑,伸手把手机接了过去。
今晚夜色很好,万籁寂静。
男人的声音清晰的从他手机里传出来,被听觉灵敏的祝逢祉和荼锦两人听的清清楚楚。
“是你?!”田冠安的声音还带着急促的喘气声,他冷厉而尖锐的说,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
“父亲在说什么?”田致信说。
“别给我——”田冠安的声音拔高,怒火更甚。
“是说我把我母亲的棺材挖出来了吗?那我告诉你,是的,是我。”田致信直接打断,冷笑,“我会把她好好安葬的。”
“就凭你这个废物?”对面,田冠安冷漠而傲慢的说,并且警告“我告诉你,把那具棺材好好的放在哪儿,不然,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了。”
“无所谓,正好,我也不想有你这样一个父亲。”田致信的态度比田冠安更加的冰冷。
“你!”对面,田冠安深吸了一口气,跟着放缓了口吻,说,“阿信,你不要乱来。这些年爸爸并没有亏待你,吃穿住行,样样都是好的。对不对?”说着顿了一下,似乎在等田致信的反应。
田致信嘴角的笑越加的讥诮,没有说话。
他倒要看看,为了田家的荣华富贵,这个男人还能说出什么话。
“你能找到,说明你也知道你妈妈对田家有多重要。田家上上下下几十人,还有公司养活着的那几万人,一旦有个差池,以后可就都没好日子过了啊。就算你恨爸爸,你也要多想想我们家养着的那些员工们,好不好?阿信,你听话,爸爸的东西,以后不都是你的,都是要留给你的。有了这些,你过的好了。你妈妈知道了,也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