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拿了甜宠剧本(穿书)(54)

时断时续的笛声悲凉悠远,像极了这昏暗的夜色。

顾衣的脚冰的厉害,迷迷糊糊中一直试图找个暖和的地方。

太子第十次将顾衣的脚从自己怀里掏出来,他睡意全无,爬起来,蹑手蹑脚出了房间。

吹笛的魏詹看见他出来,喜极而泣,抖着已经冻成冰的胡子,期期艾艾叫了声“殿下”。

太子忙示意他噤声。

两人顺着屋檐,换到隔壁的书房。守夜的宫人忙送来热茶,被太子叮嘱给顾衣往被子里扔几个汤婆子。

“殿下,下官这曲儿是不是可以不吹了?”天寒地冻,实在受罪。

太子比他还吃惊:“谁让你吹一夜了?本王说过,让你助太子妃怀子便可。”

魏詹委委屈屈:“属下在等您动啊。您不动,如何能怀?”

太子怀疑地看着他,“本王动?”

“殿下莫非还没有得过嬷嬷们教导?”魏詹看了眼太子发黄的面色,心下了然。太子身体本就弱,对外又常是随时会断气的模样,这样的身子,皇帝必然不可能让他早早就尝人事,动根本。

太子在这方面懂得越少,说明皇帝还是想让这个儿子活下来,并为此作了严格的保护。

魏詹偷偷松了口气。

太子还在纠结“动”与“不动”,“本王是没动,但太子妃动的厉害,她的脚总是往我身上蹭。”

太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

魏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大变,慌忙捂住耳朵,“这个可不是臣能听的。殿下,日后这种事还是少对外人言说比较好。”

“嗯。”太子吃了口热茶。

他略烦躁,转头说起自己擅长的事来。

“这场冻雨一下,温凃即便还有命,也活不了了。除非……”手指随意地敲打着桌案,“除非有人救了他。”

“殿下真的捅了他一刀,并将他扔到了山崖下?”

“是。”

“如此重伤,他被推下山崖后即便还活着,也无法动弹。如今山崖下找不到尸体,他必然是被人救走了。”

太子点头:“本王也是这般猜想。所以父皇当时被晋王发难,本王特意把呼噜声打的特别响。父皇果然就把差事推给了本王。”

“……殿下英明。咱们接手了找人的差事,好方便暗中灭口。”

“不。之前本王确实想杀了温凃,不过今日早朝时,父皇还在维护张家,实在令人生厌。这个温凃就让他再活两日,除掉张家,再慢慢杀了不迟。”

魏詹担忧:“可一旦将他找到,他难道不会告发您?”

太子轻笑一声,眼睛垂下来,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打上一片阴影,像是凝着残冬的寒意。

“一个无权无势却是正统的太子,和一个拥有皇帝宠爱、只差一下就能结果的贵妃,你说,晋王会选择先与谁为敌?”

冻雨一直下到天色蒙蒙亮。

禁军何宿过来禀道:“臣等找了一夜,并未发现温小王爷行踪。京郊许多庄子,温小王爷很有可能或被抓或藏身到这些庄子里。臣想借用殿下令牌,好方便入各府的庄子搜查。”

“这个好说。”太子没有丝毫犹豫,解下令牌,扔给了何宿。

这可是储君令牌,如太子亲临,同样能号令群臣。何宿没想到,他只说了一句,太子就直接解了令牌给他。

也不知道是太子心性太过单纯,还是太信得过他们?

何宿拿着令牌,心绪复杂地出了书房。

到了辰时,顾衣才睁开眼,她坐起来,低头看看自己还穿着昨日的衣裳,这才想起来,她这不是在家,而是跟着太子一起宿在京郊。

她掀开被子,便有几个汤婆子被甩出去,骨碌碌滚到地上。

一、二、三……六。

锦被中居然藏了六只汤婆子!

怪不得她被热醒了!

“姑娘醒了?”一个低眉敛目的宫人进来瞧了一眼,又退出去,随后端进来一个大漆盘。

他先递了杯热茶给顾衣漱口,又拿起热帕子要给顾衣擦脸。

顾衣不习惯被人这样服侍,伸手要拿帕子,“我自己来。”

宫人却被这简单的几个字,吓得脸色发白,他跪下来磕头,“求姑娘开恩,要是让殿下知道姑娘还要自己辛苦净面,非剁了奴才的手不可。”

“不至于。”

顾衣不觉得事情有这么严重,那宫人却十分坚持,“殿下特意交代过的,说不能让您累到一点。还说,若是姑娘嫌弃奴才伺候的不好,殿下就亲自来服侍您。”

“你不必怕,有我在,他不敢胡来。”顾衣坚持自己净了面,问,“太子去哪儿了?”

“已经找到了温小王爷,太子出门去接温小王爷回宫了。”

顾衣伸手要拿靴子,宫人抢先一步,服侍她穿好。

“外面冷的厉害,姑娘还是待在屋里吧,殿下让人给姑娘温了牛乳山药粥,还烧了各色野味,姑娘尝个鲜吧。”

顾衣哪有心情吃饭。

虽然小太子不承认,可她怀疑,温凃的失踪就是太子所为。

现在温凃找回来了,太子会不会有事?

“备马,再找人引路,带我去见太子。”

宫人哪里敢放她出门,一边用身体挡着出去的路,一边引着她往正殿走,那里早已烧好炭盆,桌上用小火煨着汤菜。

“好歹用了膳再去,别叫奴才们为难。”

顾衣知道太子脾气臭,不想连累了这个老宫人,便点点头坐下。

宫人将汤盖掀开,顾衣看了一眼,哭笑不得:“这是牛乳山药粥?”

怎么只有山药,一点牛乳都没有?

宫人面不改色:“殿下临走前,进来看了一眼。”

“……”看没了?

顾衣扒拉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刚要起身,宫人又过来给她穿大氅,塞汤婆子,仔仔细细把她捂严实了,才肯让她出门。

结果还没走出大门,太子已经带着温凃回来了。

温凃伤的很重,被人拿门板抬着,路过顾衣身旁时,顾衣看了一眼,只见温凃脸颊、唇角没有一丝血色,人倒是醒着,睁着眼呆呆地看着天。

这个温凃,她没有太多印象,估摸着戏份不多,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应该伤不了他们家太子。

正想着,太子跳下马,拉着她往屋里走。

“这么冷的天,你站在外面做什么?”

“春天的日头一晒就暖和了,我穿着大氅还觉得热呢。”

两人进了屋,太子披风都不脱,先去看桌案上的早膳,不悦道,“怎么就吃了这么点,饭菜不合胃口?”

话音刚落,那宫人便吓得跪地。

“不关他的事,是有人把牛乳都喝了,叫我吃什么?”顾衣小手背在身后摆了摆,宫人会意,慌忙出去,将门掩了。

等人走了,顾衣劝他:“你随便一句话,就把宫人吓成这般,可见平日里不是个仁厚的。”

太子目光闪了闪,看向他处,“你喜欢仁厚的?”

“要是我说是呢。”可愿意为了她改变?

太子咬牙,下定决心:“那本王便杀光所有仁厚的蠢物,看你怎么喜欢!”

顾衣愣住。

这确实是书中太子的本性,他真能干得出来。

顾衣往后退了一步。

“吓到你了?”太子变了脸色,他手忙脚乱给顾衣到了杯茶,小心翼翼解释,“你知道的,我嘴巴坏,人其实很好。”

顾衣接过茶,仍旧定定地看着他。

太子努力狡辩:“就比如温凃兄长,他落在歹人手中,就是我好心救了他。”

谎话说的掷地有声,一点都不知道害臊。

太子不但坏,还不自知。

他最绝的是,说的十分诚恳,都能把自己骗过去。

顾衣举着茶杯咳了半天。看来她调.教太子的事要加加速了。

太子以为她不信,拉着她去找温凃。

温凃满心欢喜的等着人来救他,却等来了给他一刀的太子殿下。他震惊,恐惧,久久缓不过神。

现在被宫人、太医围着,他终于能松口气。只要能回到皇城,见到他父王,他就安全了。

吃了一大碗药,他刚觉得好一些了,就见太子拉着个雌雄难辨的少年,气汹汹地走到他床边。

他有些害怕地往里挪了挪。

太子坐下来,突然握住他的手,敛了凶狠模样,又恢复成平日里虚弱胆小的样子。

“兄长,这是刑部的一个文吏,他想问你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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