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好奇，沈怀郎知道的密道其他教中个人却不知道。在沈怀郎消失的这段期间，他调查了不少呢。
不过，江苒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不肯走。
她试图再劝服，沈怀郎拦住了她，“这是她们的选择。”
这么几个字，却是十足承重。她低头，手紧紧握住。
“走吧。”沈怀郎知道她不好受。
江苒点头，知道无法改变余下几人的心思，她也就干脆多了。跟着沈怀郎直奔密道。
教中人似乎都不知道那条通道。
“是他们的所谓‘师父’给他自己准备，自然不会告诉底下的人。”
“你碰到了？”
“恩，就是那个衣角有蓝翎的道士。没看到样貌。”
两人经过了密道。
沈怀郎想要封了路口。
江苒抬手阻止。
她看着那黝黑的路口。
“再留一线希望吧。我不知道一心求死的人是怎么样的想法。也许她们会后悔。所以我方才把位置告诉了她们，如果她们后悔，那这里就是她们的一线希望。”
“那万一被那些假道士找到。”
“也没关系。她们的生命，比这样的‘万一’有价值的多。”
沈怀郎突然笑了。
“好，我替你看着，你应该要救她吧？”一直背着没撒手的织女。
织女的情况的确最要紧。
可她要救，不可能是寻常的办法。
“是不是像是救柯瑾崙那样。”
“……”
“去吧，我亲自守在这里。”
沈怀郎说完，喊了肖三过来。
“要下山还有点距离，人数众多，我们安置在不远处的山洞里。”肖三汇报。
沈怀郎吩咐肖三带江苒去找别的洞口，之后，就听江苒吩咐就成。
肖三之前就见识过柯瑾崙的情况，现在再看浑身是血的织女，倒也是没太惊讶。
第577章 舍身之火
一方救人，一方等人。
江苒不能确定织女是否能跟柯瑾崙一般重获新生，但她只能尽力一试。
而另一边，直到那大火烧山一天一夜，那些自愿留下来的女子也无一人反悔逃出来。
沈怀郎背山而站。
这一切，在他看来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封了吧。”他道。
隐处的肖一领命去行动。
比上一次所用的时间更长。本身织女的精神力状况江苒就不得而知。但应该是比柯瑾崙的差很多。再加上她在死之前是自愿。也就是说，她的精神空间没有那股气。
“织女，我知道，这是你们的选择。也许反而是我太过执着救人。”
黑暗之中，织女“听到”江苒在跟她说话。
对不起。
她说对不起。
是的，她不想活下去。没意义了，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到现在用这副身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但是，对不起江苒。
对不起。
江苒在她的精神世界寻找，可总是找不到。一片漆黑，她想给她治疗都无从下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精神空间之中有一颗心点亮了。在远远的天空渐渐燃起晚霞一般夺目的红光。
柯瑾崙的是生活之火。他命不该绝。
而织女的居然是……舍身之火。
她残念中，明明牺牲了自己却还感到抱歉，那一缕亮光造就了她重生的含义。
江苒喜出望外，急忙缠绕住那一撮亮光。
无知无觉的两人，吓坏了外头的人。
这都五日了。当时柯瑾崙也就用了一日的时间，虽然江苒后来又睡了很久。可在治疗上的的确确没这么长。
“主上，正常情况下这不吃不可又没有排泄现象根本不可能。所以属下觉得姑娘肯定是没问题。”言三拼命想出一个安慰的话。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送下了山，现在安置在一个地方，因为救下来的人身上还带着毒，也得有江苒醒来再说。
至于他们，则还留在山上的山洞。
沈怀郎每日除了日常活动就是盯着江苒看。怪让人慎得慌。
“恩。”沈怀郎不置可否回应了一声。
他试图过像之前一样，他变成了成年人的模样跟同样为成年人模样的江苒在那秘境一般地方遇到。可都以失败告终。连一个梦境都未产生。
“今日还做画吗？”言三还是希望给他找点打发时间的事。
沈怀郎同意他的提议。
把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虽然很简陋但也没办法，把东西搬来山上已经很劳苦功高，凑合着用就成。
从来没见学过画画的沈怀郎，却有一手相当出彩的丹青手艺。
不过，有像江苒这样不吃不可入定好几日的人，再有一出生就会绘画的也不奇怪了不是吗？
……
绘画在第六日完成。
言三等人一看，那叫一个不知该如何形容。
沈怀郎画的是江苒。却是长大后的江苒。这人都往妙龄上绘画。而且沈怀郎还比江苒年小三岁。沈怀郎这幅卷上美人怎么看都已是双十年华，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想。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放下笔墨，沈怀郎自己也看着画中之人发呆。
“主上，姑娘醒了！”肖三疾步过来汇报。
沈怀郎一听急起身。
第578章 何时再见
醒过来之后的江苒并没有跟之前给柯瑾崙治疗之后昏睡的情况。
她虽然很虚弱的样子但却没昏睡过去，而织女更跟柯瑾崙的状况不同，看起来是救回来了，但却并没马上就醒过来还活蹦乱跳。
“阿姐。”
“小怀。”
沈怀郎半跪下在用大石头坐成的建议床榻前。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她知道，自己进入精神空间，封闭了五感之后在外头的人看来是有些恐怖的，跟活死人一般，“过去了几日？”
沈怀郎抱住她的蹭了蹭，“六日了。”
“这么久了啊。”那他该担心坏了，“真的很抱歉，是我估算错误。”
“为什么不行。”
“恩？”
“为什么我没办跟上一次一样进入到那个地方？”
江苒听懂他指的是她被关小黑屋那次。
那次两人都恰好退入精神空间，又因为同生花藤的牵引。种种巧合造成了难得一遇的两人精神空间重叠的状况。
又不是随随便便都能达成的事。
如果真这样，她不是要被他关小黑屋关到死了嘛。
江苒就这么一腹诽。
但她哪里知道，这不是她随便想想这么可能。而是沈怀郎的确在那一刻有过如此的想法。
在退入那地方之后，躯体居然可以不生不灭。那么，他是不是只要把她囚于那方天地，那方只有两人的天地，就能留住她？
啊，光想想都不错。
只要她有想要离开的念头，只要她真的到了要离开的地步，那他就可以这样留下她。
他问得越发虔诚，“阿姐，告诉我办法好不好？我以后就不会这么担心。”
“这，这没有这么容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凑巧吧。”
沈怀郎从下而上看着江苒。
江苒心虚，但还是不避开视线。
“是吗？”沈怀郎笑开，“那就真没办法了。只能希望阿姐以后少出点这样的事。”
“恩，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好了，累不累？你休息后我们再下山？”
“不太好，织女的外伤需要深度处理，如果方便的话我们现在马上下山。”
在精神治疗之前，她只简单找了草药让肖三他们给织女做处理。她能够不吃不喝但织女不行，要不是她身体机能随着精神控制，现在估计身体都该臭掉。
“当然可以，阿姐说什么，我都会去做到。”
有面具军团在很快就抬着织女下了山。至于江苒，沈怀郎不愿意让别人碰，而江苒又认为没必要坐担架，所以最后只有他自己背着。
没能争论过的江苒，也就不在这事上纠结。
她知道之后里面的女子并无一人再出来，无奈叹口气。
“小怀你是怎么在这里的？”
“当时碰到了信中跟你提过的那衣有蓝翎标识的道士。我便让人跟踪他。”
他们在当时知道了那条通道，知道了那假道教。
“用修炼和长生不老为诱饵，吸收不少教徒。这里是总部，相信其他地方还有。除此之外，他们用美色、金钱，以及修炼贿赂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