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山派时,柳依依除了跟柳廷昊最亲近外,便是和朱梓骁最对脾气,两个人年龄相差最少,朱梓骁总是“欺负”柳依依,从不叫她名字,而是叫她各种“丫头”,平日里两个人开启的便是互怼模式。
柳依依来了青松山庄之后,除了第一天朱梓骁来见柳依依时,表现出了一点“人性”外,其余见面时候,两人又恢复了常态,处在挤兑和被挤兑的状态。
柳依依瞪了朱梓骁一眼,问道:“白羽辰抽的什么疯?”
朱梓骁闻言突然凑近了柳依依的脸,仔仔细细看了看,柳依依伸手就要拍他,他往后一躲,然后一脸嫌弃地说:“还是那个丑丫头啊!怎么就让那个从不近女色的白大庄主动心了呢!”
柳依依闻言,举手又要去打,朱梓骁起身坐到椅子上,摇头晃脑地说道:“我看啊!保不齐过一阵你这侍妾就变成正妻了!”
柳依依闻言,一下子垮了脸,说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不说你说服他不打我的主意了吗!”
朱梓骁忙道:“我说了啊,我告诉他你们俩做夫妻于情不符啊!他也没反对啊!谁知道他怎么还对你用上心了呢!”
柳依依想了想,说道:“也未必,我看他大概是同情我吧!”
朱梓骁哼了声,说道:“那倒是同情得挺彻底的,他先是找了他娘,让谢诗瑶别再来找你麻烦,今天又去把你救了回来,现在全府的人都知道,你是被他抱回来的……”
柳依依用手一捂脸,摇晃着脑袋连连叹气。
朱梓骁又坐回到床沿上,伸手将柳依依的手扯开,对着她说道:“从你这儿离开后,他又要给你找个贴身丫鬟来伺候呢!”
柳依依忙道:“啊?怎么办啊,朱小六?”
朱梓骁一笑,说道:“我劝他来着,我说,既然要找丫鬟照顾你,你身份又特殊,在山庄里找不好,不如直接买一个新人,这样相对单纯,不至于再惹出什么幺蛾子!”
柳依依噘着嘴说道:“还不是一样!还不是多一个人监视我!以后,你还怎么来见我啊!”
朱梓骁嘿嘿一笑,说道:“丑丫头,是不是舍不得我了!那不如我带你私奔吧!”
柳依依随手抓起枕头就朝朱梓骁打,边打边说:“你个死猪头!死猪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让你胡说八道!让你胡说八道!”
朱梓骁连挨两下,然后伸手将柳依依手上的枕头夺了过去,笑着说道:“小没良心的,还真是翻脸无情!白心疼你了!”
柳依依伸手又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说道:“谁用你心疼了!猪头!”
朱梓骁说道:“死丫头,我特地冒着风险跑出去给你安排了一个‘自己人’,我容易吗我!”
柳依依闻言一笑,伸手抓住朱梓骁的胳膊摇了摇,撒娇地把头靠在朱梓骁的肩膀上,说道:“谢谢,六师兄,还是你最疼我!”
朱梓骁伸手将柳依依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扒拉到一边,一脸嫌弃地说道:“去去去!洗脸了吗你!别把我衣服蹭脏了,新的!一会儿还得出去兜风呢!”
柳依依噘着嘴,双手在朱梓骁胸前的衣服上使劲抓揉了两下,然后嘿嘿坏笑地说道:“没洗,没洗,手也没洗!大半夜的又要去哪儿拈花惹草?你是不是也要去当采花贼!”
朱梓骁站起身,一脸嫌弃地用手在胸前衣服上使劲拍了拍,说了声“死丫头”,然后又凑近了说道:“明天她就来了,叫双儿,比你大两岁,会功夫的,可以保护你,你如果找我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她,她会想办法联系我的。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养伤。如果内宅再传你,想办法拖延时间,尽量不要去。”
柳依依笑着点点头,朱梓骁在她头上抚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第7章
朱梓骁离开柳依依的房间,一个人溜出了青松山庄,运用轻功一路疾行,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小树林,里面正有一个黑衣人牵着马在等他。
他走过去也不搭话,直接接过一匹马的缰绳,翻身上马,黑衣人也立刻上了马,引着他策马疾驰。
不多时,两人来到距离青松山庄五六里之外王家村,两人到了村口,下了马,牵着马来到一个独门小院前,黑衣人直接推开院门,然后一侧身,把朱梓骁让了进去,自己跟着进了院,将院门关好,把马拴在院子里,然后回到院门口把守。
朱梓骁脚下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迈步进了正对着的这间房,他进了里间,在依墙而立的书架上叩动了一个机关,书架从中间分开,缓缓向两侧移动,露出的墙壁上有一道门缓缓向上升起。
朱梓骁一低头,直接进了暗门,又在门里墙壁上翻动了机关,身后的门和书架自动复了位。
他顺着台阶向下走,越走越宽敞,密道连接着好几个密室,他走到了其中一间,打开机关,走了进去。
就见这个房间内烛火通明,迎面一个三层的桌案上,密密麻麻摆满了牌位和香炉,烟雾缭绕。
在桌案前背对着朱梓骁有一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并不回头,而是用暗哑的声音冷冷问道:“我以为你已经忘了。”
朱梓骁走到白衣男子身旁,从桌案上拿起香,给桌上的牌位上了香,然后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半天才站起身,看着白衣男子说道:“大哥,这个日子,我不会忘的!”
白衣男子转过脸,看向朱梓骁,接着烛光可以看出男子脸上布满了各种伤疤,几乎辨不清五官,看上去狰狞恐怖。
他盯着朱梓骁的眼睛,冷冷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朱梓骁坦然说道:“山庄里有些事,耽误了。”
白衣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个女人就这么重要?”
朱梓骁正色道:“也许将来她会成为制挟白羽辰最有力的棋子,她现在处境堪忧,随时随地可能遭到毒手,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轻易死了。”
白衣男子冷冷说道:“希望你不要忘了自己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不要口是心非!”
朱梓骁坦然道:“放心吧,大哥,我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白衣男子点点头,又说道:“把双儿放到她身边实在是大材小用了,不如……”
朱梓骁不待他说完,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双儿不是去专门保护她的,这次机会难得,能如此正大光明地让双儿混进青松山庄,对我们以后行事大有裨益,对我来说也可以多个得力的人手,做事不会总是束手束脚了。”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半天,对着朱梓骁说道:“岭南传来的消息,白羽辰的表妹陆曼婷要来了,你留心一下这个人,善使权谋,心狠手辣。”
朱梓骁点了点头,白衣男子冲他摆了摆手,说道:“不早了……”朱梓骁跟他告别出来,又骑马回到青松山庄,当他换下衣服躺到床上时,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第二天,双儿一早就到了柳依依的住处,柳依依看到双儿,想到了朱梓骁说的话,觉得安心多了。白羽辰再也没有来看她,在朱梓骁的授意下,双儿教给了柳依依很多东西,尤其是自保的本事。
平静的日子过了七八天,这天快到午饭时,柳依依正伏在桌上写字,白羽辰突然来了。
柳依依一见白羽辰,赶紧放下笔站起身,低身向他一福。白羽辰点点头,看着柳依依,说道:“庄上有客人来,你跟我去一趟。”
柳依依吃惊地看着白羽辰,想了想,说道:“老夫人说……不想见到我,让我不要出门……我想……”
白羽辰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你永远也不出去见人了?就呆在这里做个‘囚犯’?”
柳依依一笑,说道:“若真能如此,当然最好!依依别无所求!”
白羽辰不禁觉得自己有些犯贱了,咬着牙盯着柳依依看了半天,冷冷说道:“在这里,还轮不到你自己拿主意!我让你干什么你只能服从!”
柳依依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来的时候,便清楚地知道我的命就是捏在你们手心里的,你们随时都有可能让我死无全尸,怕了,我就不来了,如果庄主觉得让我身首异处能让你们全庄上下心满意足,依依绝无二话,但士可杀不可辱,你大可以一巴掌便拍死我,一了百了,何必要拉我出去让人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