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哪里还会有下一世?”
慕雨的悠长叹息萦绕在了羡水的脑海中。
☆、羡水慕清渝,意外同床眠
第14章 羡水慕清渝,意外同床眠
镇子上弥漫着杀伐气和血腥妖气,呛得回忆起自己前世,有了微妙感知能力的羡水直咳嗽,他捂着自己的鼻子,在自己的房间躺了会儿就忍耐不住翻身下床。
清渝虽然口中说着不能随意进入,但是却从未对羡水设什么防备。
羡水偷偷摸摸从窗户溜去,只透过窗户缝看见一团白色氤氲之气缓缓腾空。
原来清渝正在沐浴。
上次撞见清渝时还是麻雀身,这次再看见清渝的裸体已经成了人身,身为人的羡水眨巴着眼睛偷偷打量着。
清渝的身体肌肉结实,躯干精瘦,没有多余的赘肉,一切都恰到好处。水桶中冒着氤氲热气,清渝闭眼倚着,只隐隐能看见高挺的鼻和细长的睫毛。
羡水目光下移,看见了清渝手臂的符咒。
黑色的像两条缠着的龙。
原来这咒印,是这样的啊……
羡水一边盯着一边想。
那头的清渝缓缓睁开了眼,似早就知道羡水在那一头躲着,问:“看够了没有?”
“噢,看,看够了。”羡水呆呆地应着,麻溜地从小窗口爬进了清渝的房间。
清渝瞥了眼撅着屁股磨磨蹭蹭爬进来,然后在一旁坐着,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的羡水,大约是和印象中的灼炀君相差甚远,清渝有些忍下了原本想要嘲讽的话。
清渝说:“你这又是有什么事?”
“原来你的符咒是长这样的啊?”羡水问。
清渝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两条墨色的龙相互交缠着。
“你解开了绷带,这个符咒会痛吗?”羡水此时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坐在一旁问,那眼睛睁得老大,倒像是真的在认真研究着。
“不痛,也没有任何反应。”
“那这符印有什么用?”
清渝用手摸了摸,没有任何痛感,他说:“现下没有用,可能只是时机没到。”
羡水没有想太多,坐在一旁晃着腿:“这镇里待着太难受了,我们快点走吧。”
“我们还没拿到玉佩。”清渝站起身来,上半身精瘦的身躯展现在羡水面前,那是同还是个少年的羡水迥然不同的成熟身体,充满着男性的力量和魅力。
羡水一想到自己的身材,眼泪都要下来了,从嘴里流下来。
“这次又和前两次不一样,看起来他们早早经历过了情劫,最奇怪的有‘凑魂法’,这‘凑魂法’明明是冥界不外传的方法,为什么一只小小的兔妖会知道。从甲狮山下来的一路都变得越来越奇怪,除了这些意外,还有一件事——是你的前世。”
羡水盯着清渝的眼,清渝的眸子在任何时候看来就透着几分冷意,这会儿因着水汽的影响显出点温和来,还闪着金色的光。
“你说你有了前世的记忆,”清渝顿了顿,“我今天琢磨了很久,突然想起那个道士说的话,他说‘这可是只灵鸟,初生便会语,一日可化人,二日了前世,三日知旧人,四日寻往事,五日当可悟人生。’就像是有人在故意一步一步放棋子,而你也成了其中的一枚。”
“其中一枚?”羡水噘着嘴不同意,“这只说明我可能有前世,我可能是那些妖啊仙啊一样的,一样是在——”羡水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他想到他们这一路所遇见的事情都同情劫有关,他想起那朦胧前世里那囚禁着他的人类的儿子总是陪伴在自己身旁,两人之间有着难以言说的亲昵。
那边清渝扯过挂着的衣裳,给自己披上,同时挡住羡水刺人的目光,漫不经心地顺着问:“是在什么?”
“是在经历情劫。”
清渝看向羡水。
“清渝,你说我的前世,就是只凤凰的时候,是不是经历了情劫,所以刃凌叔叔才会把我叫上走这一趟?”羡水带着点稚嫩和不解地问话传来。
清渝明知并非如此,可此刻只顺着羡水的话说:“或许你的猜测是对的。”清渝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着,“这一路以来,只要经历了情劫你便会得到提示,这说明这趟和你有着密切的关系。”
羡水说:“等找到了仙人,我也就知道我的前世了吗?”
“不确定,你这么想知道自己的前世?”
“是啊,我的前世可是凤凰啊,凤凰那是鸟族之首,多风光多美啊。”说这话的羡水带着天真和烂漫,此时的羡水在清渝眼中是个难以捉摸的矛盾,平日的言语中大多透着小麻雀羡水的淘气和活泼,可时不时的一丝难以捕捉的娇媚。
清渝接着他,肯定地说:“凤凰确实是鸟族之首。”
羡水笑了笑,露出小白牙,说:“对吧对吧,我居然这么厉害。”
羡水的笑像个孩子,清渝看着竟自己也笑了。羡水见着清渝对自己笑,那着一身白袍的人身形修长,刚沐浴过的身体似乎还冒着湿气,特别是那脖子白皙得让人想狠狠咬下去。
妖就是妖,想什么就想去做什么。
羡水化成人以来根本忍不住那越来越躁动的心,身旁有着清渝这么个优秀的妖,谁要不有点什么绮丽的念头那才有问题。
羡水这只小麻雀就被迷得晕晕乎乎了。
清渝说:“晚了,我要休息了,明天再去袖楼看看。”
半天都没得到回应,清渝一看,只见羡水又是那么一副呆呆的模样。
清渝再开口说:“羡水,你该回去了。”
羡水猛地惊醒一般应着,仓皇地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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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楼是平乐镇里最为热闹的存在。
袖楼里既有卖艺不卖身的琴师,也有长袖善舞的舞女,更多的是以身伺人的少男少女,这里面只有一个特例,便是闻名四周的美人——慕雨。
慕雨既不会弹琴也不会跳舞,接谁的客全看他心情,而接客的时间只会和客人聊天,仅仅这样仍旧吸引了难以计数的人前往袖楼,期待着能见慕雨一面。
羡水得知了,瘪瘪嘴说道:“就连我这只小麻雀微微施个法都能做到这样,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在人类眼中可算是极具魅力了。”
“就这么一只小白兔,搞得比狐狸还妖娆。”
清渝坐在袖楼的大厅里闭眼听着琴声,淡淡地说:“这琴弹的,还不及某人。”
“某人?”羡水好奇地问。
某人。
羡水见清渝不搭理自己,已然习惯了,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四下打量着四周,因着这镇上死伤众多,来袖楼的人已经不多了,但来的人非富即贵,那手指上戴满了翡翠,一个一个穿着华服,面上全是猥琐的笑。
“这地方真让人反感。”
清渝说:“人间本就如此,不及妖界和仙界。”
羡水往清渝身边靠了靠,招呼来一个侍者,打探着情报。羡水学着清渝以往的样子给那侍者塞了碎银,才问道:“你们这的头牌慕雨是什么时候进的袖楼?”
侍者捏了捏碎银,笑着回答:“不久,三月前吧。”
“从哪儿来的?”
“自己来的袖楼,那时袖楼刚好死了一个有些出名的小倌,正是缺人的时候,慕雨公子便是这时候来的。”
清渝听了,抓到了些重点,细细问:“死了个小倌?那小倌是何人?”
“小倌名为临禹,是那会儿出了名的人物,恩客众多。”
“如何出名?”
侍者暧昧不明地一笑,悄声说:“便是什么花样都玩的主。”
待那侍者走远,清渝说:“原以为这慕雨待在这里是为了方便杀人获取灵魂,想来不单单如此。”
羡水现在学聪明了,立即明白了清渝话里的意思,问道:“可是和临禹有关?”
“试探一下便知。”清渝说着,绕到了大厅的后面,有几个侍者拦住了他,说着客人不能再往后面去了,里面都是袖楼出了名的人物,不能轻易见客。
清渝倒没觉着意外,说:“你便去告诉慕雨——‘凑魂法’有个缺陷。”
侍者本有些犹豫,但见着清渝的气度和着装,不似捣乱之人,半信半疑地将话传给了慕雨,那会儿的慕雨正摇着折扇,半合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侍者犹豫着小声将清渝的话传到慕雨耳旁,慕雨听了,摇着扇子的手顿了顿,眯缝着眼,轻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