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毅埋头在肩膀上,沙哑的说:“你知道的,我很舍不得你!”
梁晗还是沉默了,后面的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
临近要离开啦,梁星准备了两个香囊,摆在眼前发愁,梁晗坐在旁边看着,直摇头,这一个月里,梁星几乎没有跟着梁晗,而是跟着隐墨隐兴一起,梁星现在已经可以跟隐墨打成平手了,隐墨是明卫,现在龙毅把锦衣卫给他管,隐兴是暗卫,现在还是跟在龙毅身边,藏着,平常都是隐墨指导梁星的功夫,梁星也叫他一声师傅,眼前摆着两个香囊自然就是要送给隐兴和隐墨的,看的出来,梁星不舍得离开他们两个。
梁晗问道:“要不要把你留下?”
梁星一听大惊失色:“公子!你不要我了?”
梁晗:“我是看你舍不得离开他们!”
梁星反驳:“没有的事!”
梁晗拿起香囊,问:“你最想送给哪一个?”
梁星闪过一些慌乱,说:“我都想送啊!”
梁晗见他不肯说,决定诈他一下,拿起香囊闻闻,说:“嗯!真香!你说你要是把这个送给隐兴,隐兴要是以为你喜欢上了他怎么办?”
梁星瞬间变成一个大红脸,从耳根红到整个脸颊,尴尬地说:“不跟您说了!”然后赶紧逃跑,梁晗笑笑,好的,一语击中,甚好。
梁星驾马车护送梁晗前往横州,是由陈护全亲自来接的,今天的陈护全有些不一样,有些英姿飒爽,身穿战甲,手拿□□,骑在健壮的战马上,眉宇间多了几分豪爽,夕阳照射下,陈护全的身影也散发着光芒似的,现在的他显得格外威武。边境战事吃紧,陈护全并没有太多时间来庆祝这次的重逢,便转身去了战场。
梁晗来到兵营里,陈护全早为他准备一个小房间,房间不大,也很简陋,唯有那张杂物拼接的小床,看起来要比别的小床稻草搁得要多些。床边还有一个小木桌,摆放了一套茶具,还有笔墨。甚是难得了。
梁晗来到城门上,一览便是关外的宽阔,黄沙随风起,狂风呼啸,这里曾经经过多少杀戮,这里曾经有多少亡魂,城门关住了关外的粗犷,关不住关外驰聘的心,梁晗的心也早已随那关外的风沙狂奔在那天地间。梁晗很想策马在那片空旷上奔腾,释放那一直都隐藏得很深的内心的那份热血和狂野。
☆、骑马
战场上的陈护全是勇猛的,一把□□穿刺敌人胸膛,时而进,时而退,梁晗把他的眼光锁住了陈护全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霹雳,勇挑杀伐,用血肉筑城,护住我们北幽的边境,保护我们北幽的万里江山。便是战士的使命,哪怕为国战死也是义不容辞。陈护全便是如此,战场才有将军的激情与血热,战场才能找到战士的魂。
凯旋而归的陈护全换洗干净后,着一身白袍来见梁晗,发冠微斜,发尾湿润,冷静内敛与战场上的判若两人,只是经过洗涤的双眸透出成熟和老练是没有任何变化。两人小酌几杯,话语不多,梁晗也说不出这些日子里的颇多心酸。
梁晗实在不胜酒力,喝得晕乎乎,倒在桌上就睡了,由着陈护全抱回去。陈护全抚着梁晗的头发,梁晗安静乖顺的样子确实让人欢喜的,睫毛微长,墨膏下的脸五官精美小巧,玲珑的鼻子犹如精雕细琢一般,墨膏遮住了白皙,没有遮住细腻温润,让人忍不住想摸两把。两月有余不见,他怎么舍得放梁晗离开,你们又是经历什么了,才能到这里的,陈护全不敢想。既然来了,好好护着吧。谪仙一样的人儿。
横州关口是东临国与北幽的边界,关外便是东临与北幽的战场,东临国与西泽国占据了中原的博大物资,东临与西泽虽然国土少,但是他们是富庶之地,本来繁荣的国家都不擅长打仗,偏偏这东临国好冲动,经常在边境挑衅。
横州长期处于战乱中,相比之下西泽就要安静些,西泽与北幽的边境沧州便要安静许多,少有战事,横州的战士年年征战,为此他们便有了一个梦想,就是灭了东临国,连同军队名字都叫平临军。平临军是身经百战的,梁晗第一次见到如此气魄的平临军,若是融入其中,定觉得我们永远也不会败。
梁晗把梁星给陈护全安排进士兵营里,这么好的功夫不去杀敌,总留在他身边浪费,梁晗自请去了医护,专门照看伤兵,来边关总不是来玩的,总得做点啥,力量虽小,用到用处,还是可以的。
梁晗在西华殿的时候,虽然跟龙毅闹的不和睦,但是吃饭睡觉喝药都不耽误,太医说他是受了惊吓才见血觉得冷,晕倒的毛病,喝了一个月的药,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他自己也很想克服这个毛病,照顾伤兵总得换药擦拭血迹,现在是个好机会锻炼下自己。
“二弟,我带你去骑马!”陈护全把梁晗带到野外,二人分别骑着一匹马。梁晗是兴奋的,自由,这里到处充斥着自由的气息,自由又有谁不爱啦,天高任鸟飞,地阔任马驰,“二弟,你要是能追上我,我送你一分礼物!”陈护全说完就策马奔腾,扬长而去。梁晗瞪着马蹬卯着一股劲向着陈护全的方向策马而去。
风在耳边呼啸,吹散那些压抑的不快,吹着内心深处的狂野,吹得此时梁晗就想狂奔。丝丝的凉意吹不散心中的狂热,热血冲上全身,让梁晗忘了自己本不善骑马,不善颠簸,压抑了身子骨头架子都快颠散架的酸疼,纵马奔腾燃烧身体的激情过后,终是累了,躺在地上仰望天空,天上的白云亦像奔驰的白马,奔流不息,□□健自强不息。那是男儿的气概,男儿的情怀。
休息好了的梁晗终是要面对一个问题,此刻全身疼痛,尤其臀部已经不能碰了,现在该如何回去,陈护全让上马回去,梁晗却不肯再上马了,疼得厉害,只好求着陈护全下来走一会,纵然走路,每一步都疼,梁晗艰难的走着。
陈护全拉过梁晗的手,想带他走快点,越快越疼,疼得梁晗起了汗,已经接近天黑了,风是凉的,陈护全尚不觉得热,而梁晗却出了汗,陈护全再看着梁晗的样子,皱着眉,咬着牙,忍受着什么一样,心下骇然,他的二弟现在是怎么了?他在胡思乱想么?他……陈护全打量梁晗良久,梁晗也没有说话,陈护全支支吾吾:“二弟~你~你~你要是~要是~要是想的话~”梁晗再没有耐心听他的支支吾吾,蹲下来娇嗔:“大哥,我疼!”
这么一句话把陈护全被说完的话给塞回去了,陈护全当头一棒,打得他很懵,脸色也青白互换,饶是梁晗现在并不注意看他的脸色。陈护全愣了一下连忙问:“怎么了?哪里疼?”梁晗觉得好尴尬,终究是说不出口,只好换个说法:“骑马骑的!”
陈护全终于明白了,梁晗并没有怎么骑过马,初见他时,他都不喜骑马,还是他亲自开口求着龙毅,把梁晗送上了龙毅的马车,不过时间长了,这个倒是忘了。他自责,这下如何是好。
“我背你吧!”陈护全扶起梁晗,小心翼翼地问道。
梁晗点点头,陈护全蹲下来背起梁晗一步一步往回走,晚风开始变得有点凉了,陈护全本就不多言语,梁晗也没有多说话,一切看起来好像岁月静好,温馨而美好。在陈护全的背上,他竟然睡着了,好几次差点滑下他的背。
今夜是不能回到营地了,陈护全也觉得累了,他便找了块石头靠着,把梁晗转过来,抱着怀里,任他睡在自己的怀里,他解了披风裹着梁晗,夜风还是有些冷,也许是有些冷,还有身上的疼折磨着梁晗,睡着了,他也一直不老实,一直往陈护全怀里拱,还哼哼,这对于陈护全来说是莫大的折磨。
冷静下来的陈护全也开始想这个问题,他们的三弟,那个远在皇城的皇上,他是多么在乎这个二哥啊,他的情一直都是那么热烈,那么直白的表现出来,谁都看得到,陈护全不该有什么别的念头,不该有的,这个谪仙的人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遥想的。想到这些,就算梁晗再怎么拱,他再也没有生出半分异样来。
第二日,陈护全把梁晗背回去,梁星给他上了跌打药,梁晗在床上趴了一天后才勉强起床,还是时不时的揉揉臀部。这些怪异的举动,惹得外面的士兵们纷纷私下议论,一夜未归,回来还是背回来的,还揉臀部,这怎么都像两人在外一夜疯狂的表现,又是小别~,不由得那些士兵们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