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蓝离尖叫着不由自主地往那阵法里扑去,脸上不由浮现出惊恐的表情。
检测到有猎物踏了进来,阵法里的灵石纷纷争先恐后地亮了起来,不过一瞬的时间,灵石便全部亮了起来,如同一张网一般紧紧缠绕着蓝离。
蓝离神情一顿,然后下一秒就开始“嘤嘤嘤”哭了起来。
阿姝眼看小胖墩这玩笑开大了,又担心这未经验实的阵法会对蓝离造成伤害,连忙拿起那绢巾,对比着地上的阵法努力找起关闭阵法的方法起来。
只是还没等阿姝找到解决办法,蓝离就开始哭诉起来:“主子,仙君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想要前往妖族那样危险的地方?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蓝离和小主子怎么办?”
“看不出来这傻婆娘还挺忠心。”小胖子也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觉得有些对不起蓝离,因此也只是一边听着,一边不自在地踢着院子里的花草。
阵法里蓝离的哭诉还在继续:“那个小胖子,我其实已经接纳他称为我们的同伴了,只是他不该诱拐主子您!咱们一起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这世外桃源有何不可?若是主子您真的有了鸠族的术法,您真的还愿意留在这小地方吗?”
阿姝逡巡着绢巾的视线一顿,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哭的稀里哗啦的蓝离,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蓝离,我不会的。”
“怎么不会!”蓝离突然激动起来,想必是阵法的作用越来越强了,阿姝还没来得及安抚她,便听到她吼道,“那南华仙君早就死了,你要是听到他的死讯难道还会留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吗?你不会去找你的儿子吗!”
阿姝浑身一震,脸色瞬间一变。
木远仙君看着蓝离的眼神中已经满是杀气,垂放在身侧的手掌早已经紧捏成拳,显出主人跌宕起伏的内心世界。
阿姝拿起地上阵法里的一颗灵石朝木远身上扔去,嘴里冷冷道:“说清楚。”
“阿姝…”木远仙君抿着唇看阿姝,眉眼之间是掩饰不住的忧伤。
他这副难得脆弱的样子不知为何,让阿姝突然想起他帮助她逃出归一宗的那一天的样子。
火势汹涌,浓烟侵占着她的口鼻,恐惧遍布她的心脏,让她忍不住地颤抖,直到跟着蓝离逃出火场,看到立在外头看着她温暖微笑的木远,就像照耀在寒冬积雪上的一抹阳光,让她忍不住地泪流满面。
而如今,这个曾经照耀她的阳光正忧伤地看着他:“阿姝,他已经伤你成这般模样,我只是不想让你再因为他受伤。”
“受伤?”阿姝宛如在看疯子一般地看着他,“我为何要伤心?他死了与我有什么关系?”
“主子…他毕竟…毕竟是你孩子的父亲,又…又囚禁你这么多年,仙君是真的怕,怕你受刺激,才不让奴婢告诉你的!”
地上的蓝离坐在地上哭。
方才阿姝明明仿佛是随手拿起的一块灵石,偏偏恰恰便是破解阵法的那一块,让蓝离不仅没有如小胖墩一般地昏睡过去,反而还能清清楚楚地记起方才自己所说的一切。
只是她宁愿自己不知道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呀……
“仙君,你可也是这么想的?”阿姝扭头问木远。
木远仙君没有说话,只是垂着眸子点了点头。
“怎么死的?”阿姝冷声问。
“叛变修真界逃入鬼界而死。”木远答。
“是吗……”阿姝垂眸看着地上的阵法,突然道,“此人死不足惜,只可惜不能亲手杀了他。”
“主子?”
“阿姝??”
蓝离和小胖子简直不能相信这话是从素来善良到蚂蚁都不愿多踩一脚的阿姝嘴里说出来的。
木远仙君却是眸光一闪,随即又问道:“若我说,他是为保护你而死的呢?”
阿姝冷笑:“当初要杀我的是他,又怎么可能为了保护我而死?更何况,我的命本就是捡来的,过多少都是天命,无须他自作多情舍己为人。”
“那若是…也为了保护你们的孩子呢?”
阿姝笑意更冷:“那我对他的恨意更重,阿离自小因为他没有娘亲照顾,只有他这个依靠。如今他这个父亲却罔顾自己性命置阿离于不顾,更背上叛变的骂名,这让阿离又该怎么在归一宗自处?若真是因为这样,我恨死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emmm不要说你们看得纠结,我自己都快纠结死了,真是让人头秃,我当初怎么会把一篇甜文写成这样_(:з”∠)_
如果看这篇文卡在这里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我推荐大家去看隔壁我新开的甜短文轻松一下,日常向,就是甜甜甜,虐了我是狗。有人愿意看我就开坑。
文名:壁咚师兄之后
男主第一次听人说女主:就是她,就是传说中熊臂虎头身高两米猫嫌狗跳神厌鬼弃的XTT呀!
男主:小套套?
路人甲:是谢田甜!
女主第一次听人说男主:就是他呀,那个又高又帅又学霸,今年刚刚留校任职的博士AQT!
女主:啥?安全套?你逗我吧!
路人乙:你执杖吗?是安启唐啊!
初见面时。
男主(笑眯眯):小师妹你好。
女主(略惶恐地):师兄…不不不!安老师好…
在一起之前。
女主(啪地一声把男主壁咚在墙上):安全套我喜欢你!说,你喜不喜欢我!
男主:……
在一起之后。
女主(傲娇地):叫爸爸!
男主(猛地抵她在门上,在她耳边轻笑):爸爸…
第35章 信任与背叛
听说卫赦死了,阿姝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该吃就吃,该睡就睡,甚至还有闲心抱着小汤圆去陆婆婆家串了趟门。
恰巧封闻秉最近有封家书回来,陆婆婆虽然识得字,但年纪大了眼神愈发不大好,便求了阿姝给她念。
阿姝自然欣然同意,于是便把小汤圆抱在怀里坐下,一手揽着孩子,一手拿起那封信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陆婆婆听。
封闻秉果真是混迹权势官场的天生奇才,才到南疆不久,竟是又往上升了一级,深受大将军赏识。信里还说,前几日已经派了几名亲信给陆婆婆送来银两粮食等等,大概再过几日也要到了,让陆婆婆不要挂念他,多多保重身体,等他回来团聚。
陆婆婆听得眼泪直掉,捧着封文秉写的信久久说不出话来。
阿姝没有再打扰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起身带着小汤圆走了。
阿姝回来的时候,蓝离正站在院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她,阿姝笑着点了点她的眉心:“愣着干什么,回去吃饭。”
蓝离一愣,随即欢喜地笑开,忙应了一声,去厨房张罗饭菜。
这一天好像过得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就仿佛从未谈及过卫赦的死讯一般。
蓝离躲在厨房长吁了一口气,暗道幸好主子对那南华仙君早就没了旧情,否则只怕她这次难逃木远仙君的责罚。
但蓝离庆幸得太早了。
当夜深人静,她守在阿姝房外,听着房内压抑着的哭声之时,她没敢进去打扰主子,只是慢慢垂下了头。
阿姝哭得很压抑,很克制,只偶然忍不住时会泄露出一丝声响,大半时候她只是努力捂着唇默默流泪,不肯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脆弱之态。
阿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卫赦死了她很伤心吗?不,她对他的心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如同死灰一般静寂了无生机,而她对他的恨意一直都如同滔天大火从不曾熄灭过。
她甚至曾说过,若有机会,她必啖他生肉,剖他心肝,与他不死不休。
而如今,这个给予自己最大痛苦的根源突然间消失不见了,阿姝却觉得自己并有真正得到解脱。
卫赦的死讯如同一个引子,将她深埋的痛苦再一次揪了出来。
这一晚阿姝流了很多眼泪,无声而痛苦,但又仿佛释放了一些什么,改变了一些什么。
第二天,木远仙君再一次收到蓬莱仙君信讯,不得不要离开。
阿姝把那张画了阵法的绢巾给了他。
木远看着阿姝尚还带着一丝红肿的杏眸,沉默着接了过去。
不知何时,阿姝在绢巾上又添了许多的注解,甚至还有破解阵法的建议。
阿姝说:“我仔细想了很久,这阵法经过数十次数百次的自我完善,几乎已经达到不可破解的地步,但为何偏偏对我无效,甚至还被我克制?我体内不过三样东西与你们不同,纯阴体质、五废灵根还有天鸠蚕。我的纯阴之气几乎被卫赦采补殆尽,应该没有什么作用,因此排除;那天鸠蚕丝早已经被我引出体外用于捆绑饿鬼,虽然困得住它,却没见它有任何惧怕之意,因此也不做考虑。只剩下五废灵根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