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师父爱吃糖(18)

张甲被打得厉害,鼻子流了两道红血,脸上也青一块的紫一块。听着唐一水的解说,他半知半解。

“你应该还没有尝过,那东西,只尝一口便会让人上瘾的。”唐一水头疼,有人闲着还真是无聊,制造这么麻烦的东西出来。制造也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要让她遇上,让她不得不管这破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张甲死鸭子嘴硬。

“算了,把他舌头拔了,眼睛挖了,耳朵割了。五感无识,留着也没啥用。”唐一水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

张甲被吓得直哆嗦,用最后的勇气嘶吼,给自己壮胆。“你滥用私刑,凶狠毒辣。”

唐一水咧着嘴笑,“小伙子,姑奶奶我长得这么可爱,怎么会凶狠毒辣呢?你怕是没见过真正的地狱。”

张甲吓得双腿打颤,整个身子都站不稳,全靠无名拽着。“我,我说。”

唐一水上前,双指在张甲眉心一点。“雕虫小技,就不要拿来献丑。”杀人灭口这种事,他们还真是干得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他只说这香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飘然欲仙。我只是每七天来此一次拿货,然后卖给书院的人。其他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张甲拼命求饶。

“给你毒的他是谁?”

“我不认识他。他总是戴着一张银色面具,从来没摘下来过。”张甲说着,情绪激动,生怕他们不信似的。

“他姓什么叫什么,你也不知道?”唐一水少了几分耐心,虽然没指望能问出多少有用的,但这也太没用了吧!

张甲摇头。“他没说。”

“那好,这忘魂香,你都卖给了谁?”

“孙乙、周丙……秦友,对,特别是秦友,他家有钱,他买得最多。”张甲激动,激动之中深藏着平日里的嫉妒。

这加起来也有十多个人了,好像也还在预料之中。“行了,把这毒香都交出来吧!”

张甲不舍,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他家境并不富裕,在书院里总少不了被人排挤。可当他有钱之后,一切都不太一样了。其他人总算拿睁眼瞧他,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了。

无名一把将毒香夺了过来,递给唐一水。唐一水拿近鼻子,闻了闻,突然一个喷嚏没忍住打了出来,粉尘一般的毒香便在空中飘散。

张甲恍若疯了一般,伸手去接。“银子,我的银子,我的银子……”

唐一水揉揉鼻子,还有点痒痒的。这香太劣质了,刺鼻的味道,哪来的香,是臭好吧!真正的忘魂香,可没有这么廉价的味道。

“聒噪。”唐一水双指再是一点。张甲两眼一闭,昏倒在地。唐一水拍拍手,鄙夷道。“家境贫寒就好好读书,好好准备科举考试,搞什么歪门邪道的挣钱偏方。”

“无名,我饿了。”唐一水撒娇道,拉着无名的胳膊就往外走。累了这么大半天,中午吃的全都消化得干干净净,现在肚子空空。不吃饱,哪有力气干活呢!

唐一水一回到大街,先把各种好吃的全部来了一遍,糖葫芦、糖人什么的都是必不可少的续命良药。唐一水幸福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吃糖吃到爽的感觉真好。

“快让一让,让一让,马惊了,马惊了,快让一让。”驾马之人难以控制受惊的马匹,惊吓的马儿在闹市东闯西撞,不知掀翻了多少的小摊。

无名一手将唐一水护在怀中,另一手徒手按住马头,控制其动弹不得,片刻之后,受惊之马好歹是冷静下来,在原地踱步几圈。

“多谢多谢。”马的主人连忙道谢,对那些受损的百姓也不停地道歉赔偿。

唐一水咬着吃了一半的糖葫芦,抬头望着无名。“无名,等把这忘魂香的事情搞定,我帮你搞清自己的身世吧!以及揪出那个害你的人,给你报仇,怎么样?”

☆、不省心的徒弟们

不用?她没听错吧?自家人的事可不是闲事了,难得她想管。

当他们俩回到客栈的时候,初一十七不在,留下初三九九。没看见十七那张黑脸,唐一水好歹是松了口气。

“师父,你答应给我的糖葫芦呢?”九九伸手讨要。

唐一水左看看右看看,眼神飘忽。“小九九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九九气鼓鼓地鼓着包子脸,叉着小腰。“师父,你偷吃,却不带我,嘴上全是糖渣。我要告诉十七师兄去,哼。”

唐一水下意识地把嘴角的糖渣全部擦拭干净,可不能留下证据。弯腰一把抓住九九的小辫子,咧着嘴笑道。“小九九啊,师父我平日里也对你不错,你咋就做了十七的探子呢!”

“我才不是探子。”九九伸出肉手想把她的手指掰开,解放自己的小辫子。使出吃奶的劲也没啥效果。

“师父,你就放过九九吧,别逗他了!”初三憨憨笑着解围。

唐一水松手,丢了颗糖给九九。“呐,给你的。”

“麦芽糖?师父最好了。” 九九欢喜地接着,说着就往嘴里送。

唐一水往屋内大床一躺。“啊,好累呀!老三呀,老大十七啥时候回来呀?”

“大师兄跟十七师弟去顺天书院了,说晚点儿回来。”初三挠挠头,他可说不准。

“哦,那我先睡会儿,别吵我。”唐一水翻身将被子一扯,蒙头大睡起来。

初三自觉地出去,拉着九九一起,省得他吵。本也想把无名叫出去,但看他那意思,好像不想出,那就算了吧!

唐一水蒙着被子睁眼,这次的事情好像比想象中麻烦。这忘魂香并不成功,也就是说现在还在试药阶段,受害者绝不止张甲口中那么几个人。

几人之中,秦友服药最多,初遇之时已是神志不清。那他是怎么大老远从洛城跑到元洲的呢?再看孙乙周丙两人,举止正常,与常人无异。服药时日尚浅,应该是贫穷限制了他们的购买力。

啊啊啊,好麻烦呀!还是混吃等死的养老生活最好过。

唐一水迷迷糊糊地睡去,无名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未曾发出一点儿声音。他不知道原来是谁,他只知道他现在是无名。自棺材被打开之时,入目的第一张笑脸,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难以忘怀。

过去如何重要吗?于他,并不重要。只要把握住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就已是最大的幸福与心安。

无名猛地将门拉开,与门口的十七四目相对。

十七脸色不大好,眉头微皱。“师父在吗?”

无名没有让开,拦着不让其他人打扰唐一水睡觉。

“让开。”十七强忍着怒火,若平时里他还自视风度,那现在他已是风度全无。

“无名,我们找师父有急事。”初三也心急如焚。

“她,睡觉,别吵。”无名始终未曾挪动脚步,无论什么急事,都没有唐一水休息重要。她今天似乎比以往更累。

唐一水被吵醒,被子一掀,坐起身来。“都进来吧。这么多人,是不是都来叫我吃饭的?”揉揉睡意蒙蒙的眼,哈欠连连。

十七直接进来,站在她面前,一语道破来意。“大师兄失踪了。”

唐一水先是一愣,随即又漫不经心道。“他那么大个人,还能走丢了不成。”

“你……”十七被呛,却还是忍着继续说道。“我们今天又去了顺天书院,回来的路上,忽起一阵迷雾。迷雾散尽,大师兄就没了踪影,只留下这张纸条。”

十七将纸条递给唐一水,她虽懒得看,却还是瞟了一眼。‘子时,望月台,唐一水一人赴约,换人。’这指名道姓要她去,明显就是个陷阱。

“我不去,这就差没写陷阱两个字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是蠢。

“你若不去,大师兄怎么办?”十七气愤。

“凉拌。老大命厚,没那么容易死。”唐一水嬉皮笑脸道。

“想不到你竟如此贪生怕死,大师兄在你心中,难道一点儿也不重要吗?”

“重要啊!不过跟我自己比起来,还是轻了点儿。”唐一水随意地说道。

“呵,是吗?原来如此。想必我们在你眼中,也没什么分量。”十七有些心寒。数十年师徒情谊,原来这般经不起考验。

唐一水给了个眼神,无名心领神会,对着十七后脖颈一个手刀砍下去,十七顿时昏了过去。

“十七师弟。” 初三心急,上前查看,将十七扶了起来。“无名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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