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边城浪子同人)西顾(路小佳同人)+番外(5)

作者:兔尔特工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懂什么,”白兔狠狠拍开他伸过来的手,望着他漆黑如夜的眸子,慢条斯理地说,“这酒的后劲儿是烧刀子的八倍不止,喝得越快越容易上头。你喝两坛子差不多得了,再喝,小心明天断片儿。”

路小佳勾起嘴角,声音清冷:“我要是能被区区两坛酒轻易撂倒,那也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不听劝拉倒。”白兔冷着一张已略显酡红的脸,自己仰头又灌了一口,就把坛子怼进他怀里,“宿醉的滋味可不好受,赶明儿醒了酒脑仁儿疼,别怨我没提醒过你。”

她的眼睛比平时多了些迷离,眼眶也有些微红,坛中半满的酒液飞溅出来沾湿了路小佳的白衣,后者忙一手抱稳了酒坛,近乎嘲讽地盯着她:“自己都快趴下了,还有心思说别人。”

白兔的嘴唇颤了一下,下意识地还嘴道:“我能喝多少,自己心里有数。师父曾经跟我喝过一次,灌了我小半坛,把我撂翻在床上睡了足足一天,从那以后我就知道自己的量啦。”

“是么?”路小佳低下头看了一眼坛子里剩余的酒水,“可你今天喝的好像不止一小半了。”

“人是会长大的呀,那时候我才九岁,十年都过去了,还不能有点长进了?”白兔的声音很低,嗓子里仿佛压着情绪,“再说,反正现在就算我喝再多酒,也没有人管我了。”

路小佳闻言嗤笑一声:“谁还管你这个?”

“我师父啊。她严得很呢,小时候犯了一点错,她就拿四指粗的藤条满山追着我打,我这轻功就是这么练出来的。”白兔一张脸上全是怀念的怅然,“自从她死了之后,我这只家兔,就变成山林子里没人管的野兔啦。”

路小佳无趣地别了别嘴角,又给自己倒了碗酒,慢慢喝干,才问她道:“那你家人呢?”

白兔没有马上回答。他抬起头来,见她已经伏在了石桌上,歪着头枕着手臂,杏核大眼眯得只剩下一条缝儿,似乎想强撑着睁开,睫毛徒劳地颤动几下,喃喃了几个听不甚清的字眼,摇了摇头,眼帘又合了起来。

尽管她说的含混,路小佳还是听见了一句“娘亲”。他猜想她的母亲大概不在了,心底一软,鬼使神差地伸过手去,犹豫片刻,轻轻落在她的发顶上,揉了两揉,然后拎起半空的酒坛,向外走去。走到院门口,他回头看了一眼,白兔依旧沉沉睡着,只是身子蜷的紧了一些,大概是被夜风吹得发冷。

他心想白兔的师父倒是没管错,一个女孩儿家,怎么能在外人面前喝成这样。实在不落忍就这么放着,他走回去用力推了推她:“要睡回去睡。”

“师父……”白兔凑过头来靠着他的手臂,红着张脸迷迷糊糊地开口叫他。

“醒醒,”路小佳撑着她的头,耐心地放低了声音,跟哄小孩似的,“起来,送你回房间。”

“小……哥哥……”白兔微微睁开眼睛,迷蒙地叫了他一声,手指攥上他的衣摆,身子却依旧不挪地方。路小佳终于没了耐性,右手一用力,直接将她拦腰拎了起来。好在白兔身量娇小,站直了头顶才堪堪够到他肩膀,此刻被他夹在肋下,竟是晃晃悠悠脚不沾地,顺利被他拎进了屋扔到床上。他离开时还贴心地帮她带上了门,自己回到客栈,一股脑儿喝光了剩下的酒,倒头便是黑甜一觉。

这一觉他睡得安稳,醒来已是日头偏西。他坐起身来晃了晃脑袋,虽不像白兔说的那样脑仁发疼,隐隐地也还是有点晕,心道这酒后劲儿果然够大。在水盆里浸湿手巾擦了把脸,觉得腹内空荡荡的不舒服,他下楼准备叫点吃的,才出房门,就见小二上来,一看到他就是一脸欣喜:“公子终于醒了,身上可有什么不适,需要小的去请大夫看看么?”

“请大夫?”路小佳挂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道,“我不过是多睡了几个时辰,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您都睡了快两天了,我跟掌柜的这不以为您生病了么。”小二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您没事就好,躺了两天肯定饿了,我去给您弄饭菜来。”

“不忙,”路小佳瞟了一眼对面走廊上两扇紧闭的房门,压着怒气问道,“天字上房那位慕容公子今天出去过么?”

“慕容公子已经退房了啊,”小二被他眼中的冷意吓得发毛,“昨天有人来接的……应该是接去万马堂了吧……”他的话还没说完,路小佳已经没了踪影。

☆、第6章

万马堂到边城的距离不算远,普通的马车大概只要走上一天。来看热闹的江湖人大多选择住在边城,毕竟有些头脸能接到万马堂请帖登堂入室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当然,身为马芳铃的未婚夫,慕容明珠必须是其中之一,即便不与万马堂联姻,凭着慕容家的名头,被奉为万马堂的座上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前提得是,他们不知道眼前的慕容明珠是个西贝货。

路小佳稍稍勒紧了缰绳,放慢了赶路的速度。刚出边城的时候,尚能沿着绿洲中的河流前行,走出十余里后,河流逐渐隐入沙漠,眼前触目所及,只有浩瀚无垠的滚滚黄沙,若不是天上朗月清明,北斗七星斗柄东指,连方向都难以分辨。夜色中的沙漠下,仿佛隐藏着一张未知巨兽噬人的口,随时准备将走在上面的人一口吞没,武功再高的人,也不敢在这种地方掉以轻心。他缓行了一段路,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株低矮的黄杨,干枯的枝条上,似乎挂着一件物事,在夜风中起伏招展。他走近细看了一眼,原来是一块漆黑的碎布片,布料上的云纹有些眼熟,一时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布片是牢牢绑缚在树枝上的,显然是有人特意做出的标记。他想起在边城听过的沙盗,若要分散行动,便会留下这样的记号,以此召唤同伙,人聚齐后又会迅速将标记抹去,免得暴露了行踪。这尚未消除的记号,此刻倒正好成为了他躲避流沙穿越荒漠中心的路标。天边的启明星升起以前,他已经看见了关东万马堂迎风飘荡的大旗。

曙光未明,大部分人还在熟睡。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潜入了万马堂,转了一圈,找到慕容明珠的住处,轻轻推开窗闪身进去,飘然落地回身关窗之时,身后一柄剑携着劲风向左肩刺到,他头也不回,右手一抖,无鞘剑转瞬之间已荡开来剑,抵在了对方的咽喉之间。那人看清是他,也不理会指着自己要害的剑尖,径直走向椅子上坐了:“路小佳,你可真会挑时间来,连安稳觉都不让人睡一个。”

路小佳转过身来,看着眼前只着一件中衣的少年:“叶开,我看你就是在万马堂睡得□□稳,怎么,连剑都使不利索了?”

叶开盯着他叹了口气:“你要是白天刚在肩上中了一支毒箭,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里去。”

他这样一说,路小佳也注意到了他的右肩,许是方才动作有些大崩裂了伤口,素色的衣料下面,有一抹深色晕了出来。他扬起眉:“怎么回事?”

叶开面色如常,笑道:“说来也惭愧,白天跟着马大小姐去沙漠里捕野马,不小心被人偷袭了。我中了一箭,跟丁姑娘一起陷入了流沙,还好下面有条暗河,我们被河水冲出沙漠边缘,很快被万马堂的人找到,算是捡回条命来。”

路小佳想起一路走来时看到的标记,以及一些还未能完全被黄沙掩盖住的打斗痕迹,沉思了片刻,问道:“偷袭你们的,可是一伙云纹黑衣的沙盗?”

叶开对着他苦笑一声:“你觉得盘踞在沙漠中的普通盗匪,有几个胆子敢去偷袭万马堂的车队?况且,去抓野马本就是马大小姐临时起意,外人从哪里知道她的行踪去。”

路小佳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你认为那些黑衣人也来自万马堂?”

叶开笑出声来:“是啊。不过这万马堂里的水,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内鬼之中还有细作,实在是有趣的紧。”

路小佳随手把花生壳扔在地上:“这又怎么讲?”

叶开喝了口茶,看他一眼:“袭击我们的那伙人,虽然来势汹汹,实际上并没有下死手——箭头上的毒性虽然剧烈,却不难解。丁姑娘跟那黑衣人的首领拼斗时,用的是不要命的打法,若对方真想要我们死,随便抓住一个破绽,你现在都赶不及替我们收尸。可是马大小姐那边就截然不同了,如果没有傅红雪在,马空群这个骄纵惯了的独生女儿,今日恐怕真要折在沙漠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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