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合身的。”
“……”
“朱琳给买的，我还担心会不好看。”
“……没有，好看的很。”
“是很好看！”
两个人之间气氛凝结住，沈顾北顿了顿先打破局面：“睡了那么久饿了吧？去吃饭吧！不能把你饿着。”
路漫漫只想结束这场尴尬，连忙点了点头。
这事搁谁谁都招架不住。
沈正堂白天吃的饱，晚饭没吃在书房下棋，方才觉得饿了才下楼吃饭，整个大厅只有他一个在，安静得可怕。
沈顾北和路漫漫就这样闯进了他的氛围。
“爷爷。”
沈正堂笑着抬眸，手中的筷子并没有停下来：“现在才饿呀。”
沈顾北点点头。
“过来一块吃吧！这几个菜应该够吃了。”
沈顾北和路漫漫顺应坐下。
白天人多沈正堂没来得及问，现在单独看路漫漫才更觉得不错。
“你叫什么来着？丫头。”
“我叫路漫漫，路漫漫其修远兮那个。”
沈正堂恍然大悟地哦了一下，点着头回忆道：“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啊？”他望向沈顾北：“依稀记得你和我说过那个过命的朋友。”
沈顾北还是点点头。
“好，你们兄妹俩名字好。”沈正堂顿了顿，“只是这名字凑巧了，你奶奶也叫漫漫，我叫你漫漫总觉得在喊旁人，可有小名啊？”
“叫我乖乖吧！”路漫漫惊讶，“奶奶也叫漫漫，也太有缘了。”
“是啊。以后你成为我们家的人就更有缘份了。”
沈顾北夹菜的筷子一顿，目光从路漫漫脸上扫过去。
路漫漫不知道怎么接话，同样漠然。
偏偏沈正堂爱热闹不嫌事大，转头道：“是吧乖乖？”还没等路漫漫回答，又逼问沈顾北：“是吧顾北？”
两个人都没来得及回答，沈正堂又补了一句：“是吧，啊？”
沈顾北：……
路漫漫：……
沈正堂抿了一口小酒，夹了一道菜放在路漫漫碗中。“爷爷爱说话，乖乖别生气。”
路漫漫摇摇头：“怎么会呢！”
沈正堂点点头，同样夹了一道菜放在沈顾北碗中，“你生气也没用，吃吧。孙子。”
沈顾北：……！！！啊啊啊啊啊！这是亲爷爷吗？
是的。
路漫漫没忍住嗝嗝笑了两声，“你和我爷爷性格真像。”
“这不巧了。缘分。”
“我记得你说你爷爷做生意来着？”
“嗯！卖早点！油条，包子，葱油饼啥的。”
沈正堂立马来了精神，连音量都提高了几个调：“葱油饼？”
“那我更要巴结巴结我们乖乖了。”
路漫漫一脸懵。
沈顾北怕她吓着给她补充道：“当年爷爷逃难的时候差点饿死，是一个炊事班当兵的人给救的，那个人最拿手的就是葱油饼，后来兵跟着部队走了，爷爷没来得及留姓名，成了遗憾，所以特别喜欢吃葱油饼，一提到就兴奋。”
沈正堂哼了一句，瞥了瞥沈顾北没好气：“你没有台词吗？把我的台词说完了我说什么？”他顿了顿，切换成笑脸对着路漫漫，“所以乖乖啊，等我有空一定要去吃你爷爷的葱油饼，还劳烦你带我一下啊！”
路漫漫没想到沈正堂不仅不嫌弃她爷爷的职业，还有这样一段故事，连连点头答允下来。
第19章 19 沈顾北独自吃着菜，看着他们俩交……
沈顾北独自吃着菜, 看着他们俩交谈甚欢内心像坐过山车一样：明明我才是亲孙子...……
不过这样证明爷爷很喜欢路漫漫，挺好的。
这也太喜欢了吧？
太喜欢也好。
沈正堂又和路漫漫聊了聊其他事情，最后才切换到沈顾北身上：“漫漫今天晚上在这里住, 你客房准备好了吗？”
沈顾北怔了一下, 他给忘记了。
沈正堂一副“我就知道”的嫌弃模样, 叹了口气：“今天家里好几个人住下，我这老宅多少年没装修没那么多房间，今天晚上乖乖在你房间睡, 你来我房间睡，没意见吧。”
沈顾北嗯了一声，眼下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沈正堂瞥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表情？让你和我睡就那么遗憾？你还非要和乖乖睡是嘛？”
沈顾北：……！！！！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什么说要和路漫漫一起睡了？！
路漫漫也是一口菜没换过来差点呛住。
“我……”
沈正堂打断沈顾北的话，“虽然爷爷懂你, 但是没办法，爷爷更想匡扶正义。”
沈顾北，卒。
一顿饭吃的三个人各怀心思。
沈顾北送路漫漫回房间, 整理好措辞扫了眼路漫漫的情绪，低沉嗓音道：“我不知道爷爷今天怎么了，你别太在意。”
淡淡的声音入耳，路漫漫微微一笑。“不在意有点难。”
沈顾北面色一僵, 随后眉头微微一动, 不知道路漫漫说的话示意什么。
两个人出电梯走到他房间门口。
“沈顾北，你就是太乖了。”
路漫漫关上门之前扔下一句话。
太乖了。
沈顾北在嘴里喃喃念叨这个词，十分不解。
沈正堂喜欢简约的东西，这份爱好在他正式退休以后更加显露无疑。
他的房间里除了床头前有个插座，其余的多一个也找不出来。
笔记本只剩一格电的沈顾北坐在床上集中精力想解决掉最后一份文件。
然而思绪总会跑到刚才路漫漫那句话上。
沈正堂把手中书放下，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做不下去就睡觉，发呆可没意思。你要是想她, 就去看她，我不拦你。”
沈顾北扯回思绪，脸色变了变，指尖无意识地随意在键盘上点了两下。
他收回手，嘴唇掀了掀道：“我在忙工作，只是碰到一个比较棘手的事情。”
沈正堂一副“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的表情，坐起来抖了抖被子，眼里满是笑意：“爷爷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有什么好隐瞒的。”
沈顾北一时半会被他堵的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他确实在想路漫漫的话。
“你那笔记本已经没电啦，赶紧关了放到一边去吧！什么工作能比和爷爷聊聊心还重要啊。”
沈顾北舒心一笑，意会爷爷的意思，紧张的身体放松下来，按照沈正堂的话做。
他其实也很想和爷爷聊聊，他现在需要一个能够为他指点迷津的人。
沈正堂见他动作那么快，眼皮跳了跳。
“还说没在想人家，我一说下来聊聊，你看动作快的。我看这样子是心里憋了不少话吧。”
沈顾北：……
“爷爷不是我说你看起来也挺正经的，怎么就这么懂呢？”
“那当然，我这可都是当年追你奶奶攒下来的经验，你花多少钱去别人那里都学不到的。”沈正堂说的兴高采烈，胸有成竹。
沈顾北看着爷爷满目春光，眼底还蕴含着一层得意。
他把被子整理好，温和的语气浅浅道：“我准备好了，爷爷，请开始你的演讲。”
沈正堂乐了，他最爱和小辈们说这件事：“当年呀！我和你奶奶是同班同学，她就坐在我后面。你奶奶学习那个差呀，当时我个子长得高，你猜她怎么着？她不和老师说换个座位，就直接趴在我背后睡着了，老师也看不见。还一直和同学叭叭说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风水宝地，我当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沈顾北讶异，他印象中的奶奶很安静，很规矩，没想到年轻的时候这么活泼贪玩。
沈正堂接着道，“后来呀，她的成绩越来越差，老师就找她谈话，没想到她居然和老师说是因为我挡住她造成的。”
“现在想想那个老师也是个奇葩，没想着给你奶奶换个座位，倒是让我回头教你奶奶。你奶奶那么笨，我那个时候成绩好又那么骄傲，哪里肯认真教她？就算是认真教了，她听不懂，我也不耐烦。”
沈顾北眉头微微一动，侧颜沉浸在光影之中：“那爷爷就没继续教奶奶了吗？”
“那倒没有，你奶奶还是有优点的！”沈正堂拉长的尾音带着一丝骄傲，“别说成绩差，但你奶奶学习的精神还是可以的，整天缠着我各种问问题。我就在这不知不觉当中喜欢上你奶奶了，但我那个时候可是校草级别的，可骄傲了，自己压根没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