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做父母不用考试呢？
为什么不开放B超呢，让想儿子的人生儿子，想生女儿的人生女儿，多好？光棍无数总胜过生了杀婴，供养不公。
不过丁小笺也只是想一想，生活就是这么操蛋，在操蛋的社会中过着操蛋的生活。
丁云露的人生是她自己的，丁小笺能帮她一时，帮不了她一世，最重要的还是她自己能立起来。
丁小笺第二天走了，走之前压根没理会周红云。
周红云在工厂车间等半天，等丁小笺来找她要钱，也没等到丁小笺的人影。
周红云问丁云露，“老三呢？”
丁云露满脑子的新生活，回答的有气无力，“不知道，大概走了吧？”
周红云怔怔的，“她没找我？”
“谁知道？”
周红云皱眉，而后撇嘴，“有骨气啊，不找我要钱，不要就不要！”
周围有人听到笑道，“红云啊，你还给你女儿生活费哦？”
周红云大声道，“是啊，她读书嘛，我不给怎么能行？要的可多了！但是为了培养她，都是值得的。”
“哟，比对你儿子还好啊！”
周红云佯装淡定，下巴却抬得高高的，“那是！儿子姑娘都一个样！”
她却听不到别人私底下的嘲笑声。
“哎哟，生怕别人知道她对女儿不好，她老二吵翻天了。”
“就是就是，不知道装给谁看。”
“哎，她就喜欢端着，这么多年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有人听不过去，开口道，“谁家没有几件糟心事，别人家的事儿，少说。”
——
丁小笺返校后的第一周，迎来了第一场考试——期中考试，考完要开家长会。
高一七班的同学哀叹。
又是搬书又是大扫除布置考场，累得人晕头转向。
丁小笺聚集学校小组成员，问道，“考试周还继续分享吗？”
尤怡然不懂，“考试就考试呗，有啥影响的？”
许良策同意。
王子伽同意。
金灵道，“要是连个期中考试都还心理素质不过关，那还是早散早好。”
丁小笺，“……”
其他人不约而同问道，“你不会受到影响吧？”
丁小笺很想翻个白眼，但终究不礼貌，顽强道，“不太可能，谢谢。”
九门主课考下来，连续考三天，人都要烤糊了，虽如此，考试日还是比上课的时间充裕，趁着休息时间，丁小笺被金灵拉着去买秋冬装，云汉市的春秋很短，夏冬很长很长，丁小笺买了两件像校服的外套，里面随便套毛衣秋衣，再好不过。
刚刚从服装店里出来，丁小笺接到肖姐的电话。
肖姐一开口就是，“想我没？”
丁小笺乐了，“天天想！日日想！”
肖姐嘿笑，“小没良心的，我不打你电话，你就不主动联系我。”
“怕你工作繁忙，耽搁你啦！”好听的话丁小笺张口就来。
肖姐笑的花枝乱颤，“套话少说，我在云汉租了个商场，准备来年三月开业，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过来看看？”
丁小笺，“恭喜恭喜，肖姐厉害！多大？做哪些品类？”
“五层楼，品类齐全，一部分自营，一部分招商，看情况吧，我还是蛮有信心把云汉这个市场做好的。”
丁小笺赞道，“肖姐！你真棒！”
肖姐也很自豪，“哈哈哈，我一直都很棒！”
丁小笺灵光一闪，“肖姐，新店开业，要招人吗？”
肖姐，“你要来吗？你要是来，我就招！”
丁小笺，“我还在读书呢？”
肖姐声音很悠闲，“我知道你在读书，说吧，你想推荐谁？有没有拥有你的一身本领呀？”
丁小笺和金灵一路往回走，畅快道，“想要有我这身本领，至少要十年功力，有这份功力，现在估计也去自立门户了。”
肖姐哈哈大笑。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聊了一阵，丁小笺才道，“废话不多说，是我姐，小姑娘一个，形象气质挺好的，就是性格有点呆，想让你带一带，给她一份能温饱的工作。”
肖姐答应的很爽快，“行啊，先带过来给我看看，要是合适就要了，反正招谁也是招，但你知道我性子的，眼里揉不进沙子，做的好就要，做的不好照样滚蛋。”
丁小笺当然也不是给肖姐送去一个祖宗，丁云露也没那么不堪，丁家的姑娘，活的小心翼翼，但对生活本质上还有着憧憬与期待，现在还都是年轻的好姑娘。
考完试，丁小笺等来了丁云露。
丁云露站在实验高中校门口，像是一只流落街头的小猫咪，眼里闪现颤巍巍的不安。
☆、姑妈
丁小笺提上自己的包，让尤怡然独自去画画，两人前往车站坐车。
丁云露看着尤怡然远去的背影，好奇问道，“你们学校的男生都这么好看吗？”
丁小笺乐了，“没有所有，他特别好看。”
丁云露，“我还以为都这么好看呢，他好像和你很熟？”
“同班同学，比较熟悉吧！”
丁云露又接连问了很多问题，丁小笺知道她不安，絮絮叨叨的和她说了一路的话。
丁小笺的大姑妈住在云汉市一个陈旧的小区里面，只有一条狭隘的街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房子，里面充满喧嚣和热闹，也充盈着垃圾和脏水。
大姑妈正坐在楼下的麻将馆里打麻将，看到两个小姑娘，立刻将麻将推了，和牌友告别，这才问道，“中午接到电话时我还纳闷，小笺不是读书吗？怎么到我这里来了，原来还有云露，来都来了，怎么还提着东西？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学这些东西！”
丁小笺丝毫不恼，笑眯眯的跟随大姑妈上楼，“我是陪二姐来的，姑爹呢？怎么只有您一个人？”
大姑妈慢悠悠道，“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去哪里，没管他，大丫和二丫都在上班，没过来，小的和他爸爸一个样，天天在外面玩耍，把我这个妈抛之脑后了……吃点什么吧？知道你今天来，我还买了肉，买了鱼，刚好都弄了。”
丁小笺推了推丁云露，“不用那么麻烦，就我们两个人，随便弄点肉就行。”
“我也没吃呢！”大姑妈晃进厨房。
丁云露在丁小笺的眼神示意下，忐忑道，“姑妈，我来帮你切肉吧……”
丁小笺乐呵呵道，“我二姐经常在家里做饭，给您打打下手。”
狭小的厨房转身都嫌弃困难，这栋楼有五层，一二四楼全部租了出去，三楼自己住，五楼是个隔间，以前给丁小笺的奶奶住，奶奶去世后，就空了下来，偶尔丁昆过来，会住在五楼。
想起丁昆，丁小笺就问了，“姑妈，我爸呢？平时不来这里？”
“不来，他在外面吃住，等事情做完了会过来。”
哦，明白。
丁小笺接过大姑妈手中的篓子，剥豌豆，一边剥一边道，“这次过来其实是想让姑妈帮我姐拿拿主意的，我姐今年十八了，也不能总关在家里，人都关傻了。”
大姑妈冷哼，“我何止说过一两次？我是跟你妈说过N次，你妈呢，这不同意那不同意，我就不明白了，把姑娘儿子都绑在身边干什么！七八年前的时候，我让你妈在云汉市买房，那个时候房价多便宜啊，生活多方便啊，你妈说不行，在云汉市找不到工作，不肯来，偏偏要窝在土石村那个地方，说那里有工厂！”
丁小笺，“……”
丁云露，“……”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估计周红云现在已经后悔的想吐血了。
丁小笺笑了笑，道，“我妈毕竟没有出来过，哪里有您的眼光好，看的长远。”
“看不长远也就算了，还谁的话都不肯听，固执！”
看来大姑妈对周红云的怨气也很大。
丁小笺点头，“所以呀，那个地方确实不怎么好，要是结婚生子不愿意挪窝，呆在土石村，我是不说什么的，可我姐才十八岁，多好的年龄，不出来学习学习，见一见世面，那不白费长这么大么？再说了，我姐过两年找男朋友结婚，总不能找个土石村的吧？那里的男人……出了名的喜欢靠老婆……”
大姑妈一边切菜，一边抬头喷笑，“你小小年纪懂的倒多。”
丁小笺耸肩，“是个人待久了也知道那里风气不好，养的儿子各个眼高手低，除了打牌就爱赌博闲扯，我是不能让我姐在那里找男朋友的，云汉市多好啊，男人又多，挑选的机会也多，姑妈要是碰到合适的，就帮我姐留意着，看我姐这样貌，肯定招人喜欢，先谈个两年，再结婚生子，那不是顺顺利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