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怪GL(20)

作者:朝拾姬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什么时候可以把她带到家里来吃一顿饭谢谢人家。”

“我下次去问。”

“好......”

桑母正说着话,丈夫突然打断她,“桑葚把脚扭了你知道吗?”

“什么扭着脚了?”

桑葚在母亲出厨房之前就坐到了椅子上,因而一直没有被发现。

“给妈看看?”桑母作势就要弯下身子。

桑葚连忙拉住她,“没事的,妈。先吃完饭再说。”

“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就是有点疼。”桑葚安慰她,“先吃饭。”

桑母将信将疑的端起饭碗。

然而这一顿饭还没有完整的吃完,不速之客的出现打破了一家人的温馨。

开门的是桑母。

来人穿了一身警服,他一手拿着警徽示意身份,一边警惕的往房间里看,“你好,我是拾卓派出所的民警。请问你是桑葚的母亲吗?”

“这是怎么了......”桑母被这阵仗吓到了。

“云山中学有一个教职工离奇死亡。我们怀疑您的女儿与这起案件有关,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调查。”

桑葚的筷子掉到了桌子上。严正半推着桑母一边往房间里走。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桑葚小姐。”

“相信你已经听到了我刚刚说的话,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调查。”

“不是,我女儿犯了什么罪吗?”桑父想要替女儿说话,可他只能在一边干着急,“我们家桑葚一直都很乖的。她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啊......”

“目前一切还有待调查。”严正无视两个老人脸上的无措与惊慌,“如果确定了桑葚小姐没有犯罪嫌疑,我们会放她回来的。”

桑葚沉默的放下碗。

之前看到的,不是幻象。

桑母一直拽着桑葚的手,她泪眼涟涟,“乖女......”

“乖女......”

大概是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她只是重复着这两个字,然后不停地哭。

桑葚艰难的咽了咽喉咙,她拍了拍桑母的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妈,别担心。”

......

桑葚上了警车,桑母在身后哭成了泪人。周边的邻居站在远处议论纷纷。

车子很快开到警察局,严正和另外一个警察坐在了她的对面。

“上午十一点二十六分,死者丁婷被发现死在了云山中学的后门半坡上。看样子似乎是失血过多从铁门处摔了下来,死者的死状额外凄惨。特别是口腔、喉咙,几乎快要被死者划烂、划断。”

桑葚的脑子里已经联想到了当时的画面,她动了动嘴唇,蝶翼般的睫毛颤抖地眨了好几下。严正紧盯着桑葚的每一个表情。

“根据人证口述,我们得知前一天,死者曾经在加班的时候让你来学校帮忙,请问有这么一回事吗?”

“有。”

“可以的话请你叙述一下那天发生了什么。”

桌子上是之前的警务人员为她倒的热水。桑葚端着水喝了一口,她看着透明的水面缓缓地开了口,“我在前天的时候就已经和主任请假了。”

“因为母亲的身体不怎么好。我有些担心她......下午的时候,丁婷打电话到我家......”桑葚停顿了一下,“她骂了我,说如果不是我请假,她就没必要处理那么多文件。然后让我来帮忙一起处理。”

“你什么时候去的?”

“我记得我到的时候,高三的预备铃刚响。”

“这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没有。”

“然后呢?”

“我和丁婷在高三晚自习结束之前一起完成了今天的所有资料处理。然后一起上了厕所......”

见桑葚的表情有些微妙,严正又道,“厕所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不......没有。”桑葚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我们一起上了厕所。我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桑葚对一些事情有所隐瞒。

严正盯着桑葚的右脚看了好一会,“对了,能告诉我你这腿是怎么扭伤的吗?”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跑了一下。踩着地上的水,滑倒了。”

“可是我看你好像不是很莽撞的人,为什么突然要跑?”

桑葚没办法回答这样的问题。她垂着眼没有说话。

“在你眼里,你觉得丁婷是个怎样的人?”

“年轻、靓丽、任性。”

这是桑葚唯一能想出来的词语了。

“你觉得你是个怎样的人呢?”

这是个什么问题?

桑葚抬起头,她看着严正没有说话。

“你身边的同事一致认为,你的性格偏内敛、阴沉、内向、不爱说话。”

严正将手里的资料翻了一页,“不过你们学校教导主任对你的评价还是蛮高的。”

“说你挺尽职。”

严正的每一句话都在逼迫着桑葚面对她曾经最想逃避的那些记忆。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云山中学里有一个教职工曾经是你的小学同学吗?”

“你猜他是怎么评价你的?”

......

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了童年。老师、同学们经常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一起同桌的女孩会刻意的用书挡住过线,又或者用粉笔小刀划出一道‘三八线’。

“你要是敢靠过来我就告老师。”

“我妈不让我和怪家伙玩。”

“离我远一点,等一会我会被你传染的。”

“没有人喜欢你。讨厌鬼。”

这样的话语充斥了桑葚的整个童年,直到她一个人搬了桌子坐在墙角的垃圾桶旁边。老师看到了,但她默许了。

孤独的桑葚度过了无数个童年,她没有朋友,也没有伙伴。陪伴她的大概也只有这些恶意捉弄她的鬼怪。

她想她知道,对方会是怎样评价她。

“他说你从小就很诡异、性格孤避、从来没有人愿意和你做朋友。而且你会说一些让人害怕的话,虽然后来你没有再那样做了,但人际关系也并没有因此好起来。”

严正弯曲着手指敲桌,这样的声音单调而重复容易让人滋生紧迫感,“你觉得你和丁婷是朋友吗?”

像是在逗着她玩一样,严正的话永远弯弯绕绕。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严正的话让桑葚有些恼怒。明明她都已经很努力的去摆脱了过去,可这个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

“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

“不是。”

“好。我们怀疑你对丁婷造成精神施压,因为你太孤独了。你想和她做朋友。”

“你什么意思?”桑葚没有理解严正在说什么。

这句话换而言之,严正觉得桑葚是潜在的疯子。因为童年的阴影而产生了心理扭曲,要是做出了什么诡异的行为大概也不出所料。

“于是你诱导她进行了精神自杀,造成她自我暗示的轻生。”

“所以......”

严正这一番自以为是的推论让他很是自豪。很久没出大案子了,要是调查好了,说不定还能升职。为此,他不惜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

“你根本就是在胡说!”桑葚气得脸都红了。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桑葚这样的反应,仿佛也在严正的预料之中。

“为什么?”

“丁婷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到办公室的。是你接的不是吗?”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她在等你的暗示词不是吗?”严正笑了。

“她在电话里对你说了什么?”

桑葚半张着嘴,她的神情有些迷茫,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解释了,“她......让我转过头......”

“然后呢?”

“你看见她了?”

“你看见她自残了?”

严正的质问接二连三。

“是......”

“那你为什么不立刻报警?只要早一点,也许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还能救得回来。可是你为什么没有!”严正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桑葚被吓得抖了一下。

“我打了......”

“你打了?”

“我打了......有通话记录......”

桑葚的情绪已经濒临崩溃。

“可是我后来没看到她.......我以为这只是幻觉......”

“呵。”严正冷笑,“这不是幻觉。”

“你杀了一个人。”

桑葚迷茫而懵懂的看着他。

“怎么会有人觉得这样血腥的画面是幻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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