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故意气死人不偿命地拿起餐巾纸,很温柔地擦了擦余小遇嘴角的沙拉酱:“小鱼儿,吃东西怎
么还这么不小心,一会儿还有很多菜,慢慢吃。”然后转头很敷衍地看了看那女生:“乐玟,你自己随
意。”
余小遇瞥了一眼那个乐玟,只见她嘴巴都气歪了,眼神恶狠狠的,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刮在自己身
上。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余小遇本着少说话多吃菜的心态,一路埋头猛吃,心想这样时间便过得快一
些,丝毫没有察觉到除了他以外,饭桌上的两个人都没怎么动过筷子。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吃撑了。
乐玟看他是怎么都不顺眼,长得吧也就这样,吃相粗鲁,行为也不端庄,一看那缩手缩脚的德行就
知道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可偏偏离哥这么护着,是谁也忍不得。
等将离上厕所的功夫,她终于发问了:“我是真没看出来,你哪里能让离哥看上?”
余小遇忍住了打饱嗝的欲望,拍了拍肚皮:“额……可能是他喜欢胸小点的?”
当时乐玟的脸色红了红然后白了白,最后黑了下去,她气的咬咬牙,抓起包走了。
所以当将离回来的时候,余小遇打了个响指:“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从结果上来看,是
搞定了。”
帮好忙的余小遇急着想回去卸了妆,虽然他是喜欢穿女装,可这不代表他喜欢在熟人面前穿。
可是将离难得在cos之余看到余小遇的女装,又是新鲜又是有趣,拉着他逗弄:“诶,我可觉得你
穿女装,比平时好看多了。”
这还用你说?余小遇翻了个白眼,起身就想去卫生间,可是高跟鞋一扭,猛地一摔就往前倒
去。幸亏这一把将离眼疾手快把人捞住,顺势往自己身体一拉,人就坐上了自己的膝头。
惊恐的眼睛像小鹿,颤巍巍抬头,萌到了心里。
余小遇刚想说谢谢,就见将离的眼神变得有点别的意思,看着自己有些纠结,眉头拧了又松,最后
喃喃地说了一句:“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
别有深意啊,别有深意。
余小遇蹭得一下跳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卫生间冲,嗙一声把门关上,像逃难一样。
看了看镜子,自己就像一只熟了的螃蟹,还带冒热气的那种。这可不是害羞,而是大囧,掰弯自己
的好友什么的,他可从来没想过。
这么一想,他都不敢再见将离了,匆匆换了衣服,连招呼都不敢说,就逃走了。
市里最好的医院,顶楼,vip病房。
陶行涧细长的手指夹着一根香烟,任由它燃烧,袅袅的烟散开在空气里。
属下走上来,迟疑了一下,说道:“陶哥,老爷子已经去了,现在急需您上任处理帮会的事。”
“嗯。”陶行涧沉沉地应了一声,凤眼一抬,显得有些邪魅。
他将香烟掐灭,站起来走到窗前,俯视着城市的风景,半天才懒洋洋地开口:“让你们去查的事
情,怎么样了?”
“陆斯年那个人就像个铁桶一样,很难找到突破口。”
“呵呵,越是他那样强的人,越是有罩门的。不难还就没意思了,”陶行涧扯出一个像狐狸一样的
冷笑,“早晚,我会找到他的软肋。”
第16章 喝水都塞牙缝
周末一早本来是最适合睡懒觉的,可是陆斯年的一通电话,让余小遇不得不从床上挣扎起来。
天娘呀,怎么这些有钱人就喜欢周末办派对,办就办吧,弄什么必须带女伴的恶趣味,余小遇一边
换上陆斯年准备的礼裙一边愤慨。
睡眼朦胧之间把自己打扮利索了,余小遇一出门就上了车。
“没睡够?”陆斯年揉了揉他的脸,然后把人摁到自己肩上,“那就再眯一会儿,反正这路有点
远。”
实在不是余小遇客气,而是自己好容易画好的妆和戴上的假发,在这颠簸的车内要是真睡过去了,
指不定蹭成什么样子。所以也只是靠靠,不敢真睡着。
等到了宴会,看着满厅室看起来并不良善的人,余小遇这才明白过来,在场的大约都是操持黑道的
地头蛇。
跟着陆斯年见了几个脸都记不住的人之后,一个分外妖娆的女人便凑了上来。
“陆先生,久仰大名,来,我敬你一杯。”那女人满身的名牌和珠宝,看起来比电视里走红毯的明
星还闪耀。她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勾啊勾的,意有所指。
陆斯年面无表情地拿起酒杯,客气地一碰,轻抿了一口。
等到那女人终于看到余小遇的时候,眼神里除了敌意还有一点不屑。这种眼神,余小遇早就见怪不
怪了,待在陆斯年身边,比这更大的敌意他都遇见过。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女人前来和陆斯年敬酒,余小
遇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借口说有点饿,便匆匆忙忙地溜到餐饮区去了。
吃着蛋糕的时候,余小遇还在想,像他这样的床伴实在是太敬业了,让暖床暖床,让陪酒陪酒,看
到主人有艳遇,自动闪避,实在是万里挑一的省心。
只是他自己沾沾自喜,却没看到陆斯年变黑的脸色。
余小遇正埋头发呆,时不时看看手表,心里不止一次想着这宴会怎么还不结束,就听见耳边一个戏
谑的声音:“坐不住了?”
他猛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西装的男人,端着酒杯,嘴角带着笑看着他。就一眼,余小遇就愣
着说不出话来,因为这个男人,生的太美。
他也是见过不少极品的帅哥,譬如温良的纪临晋,譬如俊朗的将离,还譬如沉毅的陆斯年。可是他
倒是头一次看见一个男人能美得这么妖冶,每一个五官就像是最好的艺人雕刻出来一般精致。
他笑了笑,在余小遇身边坐下:“看来你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宴会,怎么还是过来了?”
余小遇面对陌生人,还是稍微有些窘迫的:“嗯…陪,陪人来的,其实也还好,我就是…有点
困。”
“这样啊…我叫陶行涧,其实这样的聚会,我也并不喜欢,所以我们算是同病相怜了。”
“陶…陶先生,嗯,我叫余小遇。”刚说完余小遇就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大嘴巴子,他怎么就为色所
迷说了真名呢?
陶行涧看着余小遇有些懊恼的神情,觉得十分有趣:“好像,你是陆少带来的?他这人是道上出了
名的冷,我可是头一次看他带女人来。”
余小遇腹诽,你可不是头一次,因为我不是女人,是男人。只是这话只能心里暗想想,嘴上是不能
说的,之能傻笑两声。
这时,陶行涧忽然伸出手,在余小遇的假发上摸了一把,吓得余小遇都往后躲了一下,陶行涧笑
了:“别怕,我只是看你头发上落了灰。”
“是么…谢谢。”余小遇大囧。
这二人正是看起来聊得开心,突然一双大手就将余小遇拎起来,声音里有些不悦:“陶少是没带自
己的女伴吗?”
陶行涧看到陆斯年,站起来摇了摇红酒杯,眼神比酒还够味:“带是带了,可总觉得,别人家的女
伴更有意思呢。”
“陶少真是一如既往的趣味恶劣。”
“和陆少比,却是不敢当。”
这一来一往剑光火石,看得余小遇心里是咯噔一声。不会这么凑巧吧,这么多人,偏偏和他聊上天
的是陆斯年的死对头?这运气不去买彩票可惜了啊。
这余小遇正为自己命运堪忧的时候,又一个晴天霹雳彻底判了自己死刑。
他看见一个娇俏的女人缓缓走过来,挽住陶行涧的手臂,显然是他带来的女伴。而这女人看着余小
遇被搂在陆斯年怀里,面色大变,眉头拧起,指着他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不是离哥的女朋友吗?
怎么会和陆少在一起!”
是了,这女人,真是乐玟。真是人在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所谓祸不单行。
余小遇当时就满脸血色褪尽,话都说不出来,连转过头看陆斯年脸色的勇气都没有了,僵在原地像
个木头人一样。
陆斯年搭在他肩上的手猛地收紧,掐得他格外疼,却不敢出声,半天才听到陆斯年冷笑一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