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的才回来,弘晊那儿不是让祈嬷嬷守着呢。”这不,楚宁刚找了个空档溜出去,在自家院子里转了两圈才刚进弘晊的屋子,就被气喘吁吁跑来的霜儿给捉住了。
人霜儿也不废话,不管楚宁问什么都只说贝勒爷这会儿着急找您,您赶紧的跟奴才回去吧。这几天折腾下来正院这几个丫头都品出来精髓,别管主子爷到底舒服不舒服反正人就是要作,当奴才的老实陪着就行。
“再说不是你说的咱这病还没好,就不过去瞧孩子,免得把病气过给孩子,你怎么又过去了。”胤祺就着楚宁的手喝了两口水,“宁儿,水不够甜,再加点蜂蜜。”
自打要吃药,屋里茶水就换掉了。这人病中嘴里发苦发涩,温水白水他喝着不乐意,楚宁就全给换成了蜂蜜水,这两天又加了两片陈皮在里边甜甜香香的总算让他愿意多喝水。
“怎么不甜啊,都这么甜不能再加了。”楚宁尝了一口就否了他要加蜂蜜的要求,“你这是被药败了胃口尝不出味道来,等过几天停了药就好了啊。”
楚宁这么一说胤祺点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看着她起身去放茶杯的背影,“我这还没好呢,你就别老去弘晊那边了,弘晊那儿那么多奶嬷嬷丫鬟的,你也多瞧瞧你家爷们啊。”
得,症结说来说去的还又回到老地方了。楚宁背着他翻了个大白眼才转过身来,“怎么没瞧见你啊,这些天除了陪着你我就没干别的事。”这会儿胤祺靠坐着身上就搭了个小被子,楚宁坐到他身边扶着他坐直伸手在他脖颈后边仔细摸过,确认了没发热没出汗才放心。
楚宁扶他起来的时候胤祺半点不着力,这会儿更是全身都倚在楚宁身上,知道的这是发烧不知道的瞧着确实有点病入膏肓不能自理的味道,“宁儿,头晕得很,爷看就是还没好。”
天天躺着骨头都躺酥了,乍一起身自然是头晕,可这会儿有道理楚宁也跟他说不清,他说没好就没好吧,反正何院判的药还有三天的没吃完,再让他巩固巩固疗效也行。
夫妻之间有时候也讲究敌进我退,你让我一寸我就要再抢一尺,楚宁这般好说话胤祺自然更是事事都要靠着她,他其实从未有过这般体验,有时候也觉着没必要。可以看着楚宁一天到晚忙前忙后眼里只有自己的样子,他又觉得特别的舒坦。明明想好了只再偷一天懒,可第二天照样还是提不起劲来。
“福晋,这是最后一碗药了,爷瞧着还没大好,是不是再请何院判来瞧瞧。”三天而已一晃就过了,顺儿这会儿端着药一脸忧愁的来问楚宁,楚宁看看药再看看屋里边那个作精,火气一下子就顶到了天灵盖上,说什么都忍不住了。
“胤祺,我告你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一点小毛病你还真给我抖起来了。”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就无需再忍,连何院判都说了你这早好了,还跟我窝在屋里真当坐月子呢。
楚宁爬上床一把掀开胤祺的被子,气势汹汹的跪坐着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头几天我看你病着自然是什么都依着你,你说东咱府里就是后院那猫都不敢说西,前几天好是好些了,可到底病了一场身子虚,我也惯着你,你说让我多陪陪你别去弘晊那儿我就真没去,就陪你养着,连块点心我都喂到你嘴里了。”
“怎么着我惯着你,你还真作上瘾了是吧。”楚宁越说越气,“还有五天你亲弟弟成亲,要么我给你三天时间你乖乖的收拾心情状态好起来,要么咱也别管老九成亲不成亲了,往后啊您就在这床上养着,我要再管你我就是个棒槌。”
楚宁半点没压抑自己的火气,吓得外面的奴才都不敢进来劝一劝。吼完这些楚宁都觉着自己气得胃疼,一眼都不想多看他,只盘腿坐在床的另一头不做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碎碎念:有些哈士祺吧,就不能太惯着了~~~感谢在2020-12-2118:00:00~2020-12-2218: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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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要不说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呢,好好哄着惯着的时候他不肯好好听话,非要等人真生气真发火了才老实。“不是,我也没说老九那儿不去,怎么好端端的就生气了。”
胤祺被骂了个狗血喷头,随即头也不晕身子骨也不疼了,赶紧的从床头爬到床尾想要哄人,刚从后边搂着人越过大半边身子想看看她到底有多生气,就发现自己这回是真闯祸,竟然把人给气哭了。
“滚开!你少碰我。不是头晕吗您接着躺着去啊,别待会儿哪儿不舒服又怪我。”楚宁也是越想越委屈,这几天明明知道他就是矫情还得事事顺着他,出去一趟府里奴才都一脸福晋您怎么出来了,怎么不在主子跟前守着的表情,好像自己出来遛个弯都是多大罪过一样。
“好好好,不碰不碰。”楚宁一扭肩膀就把人给甩开了,胤祺不敢硬来只能是紧紧挨着楚宁却又不敢再碰她,“哪有不舒服嘛,躺了这么久不舒服也是躺出来的毛病,外边那些碎嘴子你理他们作甚,我看谁敢怪你,爷今儿就罚死他们。”
“你少来攀扯别人,你这一倒整个府里都跟着不安心你不清楚吗。”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哪怕府里这些人有本事有手艺,就算楚宁特能干也能顶事,那府里的天也还是胤祺,他一天不好,门房上的奴才说话都不如平时有底气。
“是是是,都是我的不是,要不你再骂我几句,骂高兴了为止成不成。”说实在的胤祺长到这么大,除了自家老爷子发脾气的时候让自己滚过,今儿还真是头一遭被人骂成这样。这事若搁在成亲之前别人跟自己说自己有今天,他非一脚踹死那人不可,谁能想到自己还真能到今儿这地步呢。
“不成。你爱咋咋地,我不管了。”楚宁这会儿哭尽了兴最生气的那个劲头也过了,理智回笼她更清楚这会儿不能让他随意蒙混过关,要不然以后被他抓着机会他还敢这么作。“贝勒爷您自己待着吧。”
楚宁说完这话也不给胤祺反应的机会,赶紧连滚带爬的出溜下床就跑了。没想到刚一出门就撞见太后身边的孔嬷嬷站在门外,一脸原来真相是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楚宁想想这些天孔嬷嬷往府上跑,真真腿都跑细了就觉得不好意思,“嬷嬷,让您见笑了,刚刚的话都听见了吧。”
到底是看着胤祺长大的老嬷嬷了,这会儿知道小主子爷没事心里头只有高兴,自己多跑几趟也觉着没什么。“福晋说的哪里话,就是在这些天着实辛苦福晋了,奴才回去定是要把事情好生跟太后娘娘分说给明白。”
胤祺一病外边风言风语就都起来了,有说五贝勒这病是被太子气出来的,也有说这病是年根底下太忙忙出来的,最离谱的莫过于还有人传,非说五贝勒的病是被五福晋管太严太憋屈才病倒的。
“那就辛苦嬷嬷了。”流言前儿个传到楚宁耳朵里的时候楚宁正好给屋里那祖宗喂过药出来,安儿说起来的时候气得直跺脚,自己反而没什么感觉。
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楚宁明白得最深的两个道理就是,千万不能在意流言,若是真把这些放心上那还不如趁早出家当尼姑去,说不定才能得个清净。再有就是所有流言绝不是空穴来风,能传得这般离谱肯定是有人故意的,只看又是哪位把心思打到自己头上来了。
楚宁想得明白,送走了孔嬷嬷之后就直接去了儿子房里逗小崽子玩。回了宫的孔嬷嬷倒是尽心,第一时间就把事情原原本本都给太后说清楚,“娘娘,奴才问过祈嬷嬷,之前贝勒爷的确是发烧烧得厉害,不过第三天下午退了烧,之后就一天比一天的见好了。”
“既是这样那之前怎么不说清楚,害得哀家和宜妃在宫里跟着干着急。”怪不得太后这般埋怨,实在是这些天她跟着提心吊胆的,着实就没睡踏实过。
“主子息怒,到底都是奴才,贝勒爷自己说身上不舒坦又有哪个敢说主子没事。”要是病情真有什么变化,到时候说这话的奴才有几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说得没错,这次是胤祺自己心里的疙瘩,再有灵丹妙药也没有。”太后摇摇头无奈又有些庆幸,“好在楚宁是个忍不得又心软的性子,老五再是钻牛角尖她还能把自家爷们给拉出来,要是都跟毓庆宫那位一般,就是再好的家世也是白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