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班了。”程知懿脸色很阴沉。
“怎么……今天这么早下班?”柏溪子很敏感,他立刻察觉到程知懿脸色不太对:“出什么事了吗?”
程知懿盯着他不说话,也没有让开路,僵持了片刻,他突然伸手把柏溪子的浴袍往旁边一扯——因为是刚洗完出来,柏溪子的腰带系得很松,他一扯柏溪子的半边肩膀和胸口都露出来——从脖子到腹部,全是欢好的痕迹,深深浅浅的吻痕那么多,根本分不清哪些是他留下的,哪些是别人留下的。
柏溪子没料到程知懿会突然动手扯他衣服,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把衣服拢起来:“……你…干什么?!”
程知懿垂着头,窝着肩膀,像个打了败仗的将军。他没有道歉,也没有再看柏溪子一眼,只闷闷地说了一句:“我去做饭。”
从吃饭,到看电视,一整晚,程知懿的脸色都很阴郁。
认识这么久,柏溪子从没见过他这样,就连跟他摊牌那天,他也没有在程知懿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现在两人明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中间却仿佛隔着银河。柏溪子几次想跟他说点儿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下。
能说什么呢?
他们马上就要分开了。
这几天他们努力维持着平静的假象,谁都没有再去提起分开那件事,可是谁都知道,这是绕不开的一个坎。每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他们疯狂做爱,身体被一次次填满,可是心底的恐慌没法填补。
他很害怕,因为他很清楚,说分开一段时间不过是个幌子。
他研究过了,以程知懿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是故意杀人,即便他亲口承认了,他也觉得那不是出自他的本意,大概率是属于激情杀人,但是由于存在妨碍司法公正的行为,程知懿那个案子法律上量刑应该是十年以上。
法定最高刑为10年以上有期徒刑的案件,追诉期是十五年。只要被害人没有在追诉期内提出控告,十五年后就不再追究刑事责任。
也就是说,要想稳住阮嘉韫,拖过程知懿这个案子的追诉期,至少还需要五年。
可是五年,那么长,太多不确定因素了。他得和阮嘉韫斡旋五年,谁也猜不到这期间会发生什么,程知懿可能会对他失望,接着爱上别人,然后他们就真的是永远的分开了。
一想到这一点,就连他自己也做不到强颜欢笑了,又拿什么去安慰程知懿?
“我累了,想去睡了。”柏溪子站起身来。
程知懿看他一眼,没说话。
柏溪子等不到回应,就独自回房了。
吃药的时候,眼泪差点没忍住。最近他终于把安眠药的药量减到2颗了,可是那个让他能够安心入睡的怀抱马上就没有了。
往后许多个日日夜夜他都需要独自入睡,独自在早晨睁开眼睛。也许不久之后,他又要把药量加到4颗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将睡未睡的时候,身后的床垫弹动了一下。
他知道是程知懿上来了。但是他不想动。
他太难受了,想睡。睡着了就没那么难受。
但是程知懿并不放过他,他贴上来,扒他的裤子。
柏溪子虚软地抓着自己的裤子:“……睡觉吧,今天好累……”
“我今天没有动你,你为什么累?”很突兀地,程知懿问。
“……什么?”安眠药的药力绵绵层层往上卷,柏溪子想趁着这股劲儿睡着,他觉得程知懿的话似乎有点问题,但他这会儿不太想思考。
“我要做。”程知懿咬他的肩膀,十分强硬地把他的裤子扒下去,把腿卡进他两腿之间。
五一假期回家看父母了,所以前面几天没码字。如果你们催我的话,我也许能日更两天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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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只要车速够快,悲伤就追不上我。
柏溪子绵软地趴在枕头上,任程知懿肆意揉捏着他身前软软的一团。
他是真的累。新闻发布会定在下周三,他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柏金所这三年各方面的情况,还得尽快适应镜头和闪光灯,到时候上了场,背后不会再有一个程知懿撑住他,全得靠自己。下午量体也很繁琐,为了精准他得支着手臂一动不动,量完手脚都觉得酸软。晚上程知懿的态度更是让他心里乱糟糟的堵得慌。
老实说他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跟程知懿做,但他还是纵容了他。能像这样腻在一起的日子屈指可数。他想在最后的这段时间尽可能满足程知懿,只要是他想要的,他没什么不能给的。
但今天的程知懿有些粗鲁,他急躁又大力地揉捏那团软肉,想让它快点硬起来,可他用力得柏溪子都觉得疼了,手里还是软软的一团。
他硬不起来。
程知懿表情更沉郁了。这是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柏溪子身体很敏感,平日里随便碰一碰他就有反应,就算睡着了,揉一揉他也会硬。但现在……
他把柏溪子翻过来,跨在他身上,看着他。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柏溪子还是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意思,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吃了药,而且我说过了……我今天很累。”
“你不是只有今天吃药!”程知懿的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气。
柏溪子不欲与他争辩,他伸手勾住程知懿的脖子,温顺地看着他:“吻我。”
程知懿盯着那张微启的薄唇,他那么美,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可是今天下午,这朵花是不是也向别人绽放了?
俯身吻下去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不该再想别的,可有些时候一念既起,它们就会像细小的白蚁钻进人的脑子里,一点一点啃噬你的神经,使你失去理智。
说是吻,但实际上这个吻并没有多少亲昵和缱绻的意味,反而更像是惩罚,是泄愤。他凶猛地啃咬柏溪子的嘴唇,用舌头在他口腔里翻搅,宣誓主权一般扫荡每一个细小的角落。他顶得他无法呼吸,让他的唾液都无法咽下去只能顺着唇角流出来。
心底深处的黑暗在滋长,他想摧毁这朵花,让他无法再把他的美丽展示给任何一个人看,让他无法再为任何人绽放。
被迫承受这样强硬且狂暴的吻,柏溪子觉得自己像被卷进怒吼的大海里,灭顶的巨浪压过来,得不到供氧的心脏难受得快要炸开,可是他却依然可耻地硬了。
程知懿摸到了,他沾了一点柏溪子渗出的前液,直接用手指进入了他。
柏溪子挺着腰颤了一下。
粗砺的手指在体内蛮横地进出,谈不上什么快感,只像在完成任务。柏溪子本能地收缩后面想把它挤出去。但结果程知懿只象征性地弄了几下,就喘着粗气拔出手指,把自己膨胀的巨物送上去抵在入口处。
柏溪子眨着湿润的睫毛往下看,惊慌地用手掌推着程知懿的胸脯:“不……不行……”
这太仓促了,润滑得不够,扩张得也不够,强行进入的话,是要吃苦头的。
可程知懿抓着他的手腕往他头顶一压,下身往前一挺,利刃破开嫩肉长驱直入,直接挺进了一半。
柏溪子疼得打了个哆嗦,好看的眉毛都蹙在一起。
但程知懿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拔出一小半又重重地撞进来。一下又一下,硬生生把自己嵌进柏溪子体内。柏溪子张着嘴大口吸气,尽管这段时间他们做得频繁,他已经逐渐适应程知懿的尺寸了,可这样还是太勉强了,他疼得整个人都要蜷起来。
程知懿却不管不顾地开始抽插了,干涩的甬道被挤开又合上,像钝刀子割肉,疼痛一分一分累积。柏溪子在床上扭动挣扎,可程知懿牢牢按着他的手腕,他逃不开,也不想用马伽术那些要人命的招式去对付程知懿。
“轻……轻一点……”最后他终于承受不住地开口,声音颤得好像马上要破碎了:“我疼……”
程知懿用烧红的眼睛看他,这个人那么脆弱,仿佛风中的蒲公英,一吹就要散,一直以来他都不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可他还是要离开他。爱他没有用,宠他也没有用,就像当年的顾朵儿,要走的时候,什么也留不住。所以他要让他疼,要他记住他:“疼也忍着!”
像个陌生人说的话。柏溪子睁着雾蒙蒙的眼看着天花板,不挣扎了。
平心而论,除了第一次之外,程知懿一直是个温柔的情人,总是很认真细致地做前戏,扩张也很少马虎对付,做的过程中也会一直留心他是不是疼,怎么做才能让他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