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同样也没想到千岁岁根本用不着他这样舍身相护,顿时觉得自己这样的行为有些傻。
赶紧把手下来往后一退撞在了千岁兰的绿叶上。
云辞:“抱歉,我以为…”以为小徒弟还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随时需要他来守护的小女孩。
千岁岁的心也怦怦直跳,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么面对他呢,心里乱糟糟的茫然无措。
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的那个晚上,她被关门声惊醒,还以为是有食草兽来袭呢,懵了很久才知道是隔壁的小伙伴出去了。
因为担心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跟了出去。
谁知道却听到小蕊喊他“仙尊”。
她当时都懵了,彻底傻了。
她甚至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还是小蕊叫错了,或者不是仙尊,是仙什么还是什么尊?可能是什么呢?
她真的很生气,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着的是个什么人,今天一个身份,明天又一个身份,那后天会不会还会变成别的身份?
难怪她拿师尊来当借口拒绝他的时候他表现得那么的…诡异,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吗?
这样一想更生气了,却…没什么底气,因为一想到面对的可能真是师尊,就天然地气势矮人一头。
因此才别别扭扭,想着少面对他慢慢理好自己的情绪,结果每天见面,总是避无可避。
外面传来喧哗声,她听到阿止说:“怎么又来了两只食草兽?难道又要像上次那样一次来好几只吗?”
“最近怎么回事?这频率和数量太异常了。”有人说。
族长也来了:“大家冷静,藤蔓备好,列阵御敌。”
然后走到千岁岁他们这边,敲了敲外面的千岁兰叶子。
“你们怎么回事?退到后面去。”
千岁岁赶紧回神,命令叶子收起来,并轻声对云辞说:“我已经能自保了。”
后面想让他顾好自己的话在口腔中滚了又滚,到底是没说出来。
云辞不知道自己另一层身份早就暴露了,只是觉得尴尬和奇怪。
小徒弟现在对她的反应太奇怪了,令他丝毫高兴不起来,反而还有一丝的惊心。
“岁岁,一会儿结束后…”
“我去帮银杏姐姐了,你也小心点啊。”千岁岁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赶紧跑路。
没错,她就是这么怂,想逃避。
甚至有时候会想他是不是夺舍了白玉仙凤什么的,才会跟着她一起来了青灵境,所图…是为了灵药之类的?
可再一想又直想敲自己脑袋,师尊可是为了自己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怎么能这样恶意揣度。
一边想一边生气一边又心生愧疚,万般思绪最终化成凌厉攻击,两片千岁兰的叶子一片化为利剑见缝穿针地配合族人的攻击,另一片始终停留在她身侧左右做保护姿态。
她盯着那在月光下更显清冷莹光的碧玉剑,眸光更是控制不住地直闪,这也是云辞帮她炼化出来的…就很烦。
第54章 054 被讨厌了? 让我过去就不讨厌……
夜虎兽之后竟然又来了两只陆行的野兽, 从那尖利的牙齿和锋利的爪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食草类的野兽。
千岁岁对自己的认知出现了短暂的怀疑。
她问银杏:“这些真的是食草兽?”
“对呀,它们整天想着吃我们,不是食草兽是什么?”
阿止在一旁搭腔:“不过每次击退它们后都会安省好几年, 这次怎么刚结束没多久就又来了?”
后跟来的云辞渐渐听懂了。
他薄唇微抿, 他感觉小徒弟近来似乎不太愿意跟他说话,甚至…不太想听到他的声音?
原因不明。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要跟小徒弟说话。
同族人一起又拎起一张绿色大网, 他慢慢配合着挪到了千岁岁身后不远。
“银杏他们的意思是不是因为我们是草, 所以想吃我们的都被称之为食草兽?”他到底是憋住。
千岁岁愣了一下, 然后就去看银杏和阿止,见他们两个很随意地点头:“难道不是这样吗?”
她眨着眼睛收回了目光:“是…吧。”
心里却在咆哮:他们现在成精了,不是草, 不是草了啊!不过这些人骨子里已经认定了自己是草,估计不会以为自己成了精就会变成肉类的。
所以这些所谓的食草兽全是冲着他们那一身的天地之气来的吧?
吃上一棵没准真能助兽成妖呢!
思索间, 那两只野兽也被捆了个结实,只是相比擒住夜虎兽更费了些工夫。
云辞一直到将它们都捆好后再松了口气,扭头去找小徒弟,结果身侧哪还有人, 小徒弟和银杏他们已经走远了。
竟然没叫他。
他瞬间生起种被抛/弃的惶恐感,实在想拉住她细问自己到底哪里惹了她, 却也知道这样做怕是什么也问不出来,没准还得惹小徒弟更烦他。
烦他?
云辞突然愣住了。
原来这种感觉是烦,小徒弟这是在烦他,小徒弟竟然开始烦他了!
他震惊了。
什么时候的事?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小徒弟厌烦。
这…
“岁, 岁岁, ”一时间慌乱地都不像是他了,略有些跌撞地追上去。
“岁岁,等等我。”结果他越喊, 千岁岁在前面走的越快,他也越发肯定了刚才的猜测,小徒弟是真的烦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倍受打击,偏偏又束手无策,他不擅长面对这样的情景,处理这样的事端,尤其是对方还是他在意的小徒弟…
千岁岁听着后面的呼唤和加快的脚步声本也想加快步子,却被银杏一把拉住了。
银杏说:“云草叫你呢。”
“是,是吗?我急着办事,没听见。”她支吾解释完仍想往前奔。
银杏拉着她不放:“你着急办什么事?这食草兽刚解决,你能有什么事?”
她往跟前一凑,问:“你…吵架了?”
阿止挨着银杏,闻言也探出头来问:“谁和谁吵架了?”
“没你什么事。”银杏一巴掌将他推开,继续问千岁岁:“怎么回事?你们上次吵架是什么时候来着?好长时间了,怎么又吵架了?因为什么?”
“没吵架。”话音刚落云辞也终于追了上来。
云辞:“…岁岁,你走得真快。”一时间竟紧张得不知道怎么交流了。
银杏在他俩身上左右扫过,最终拉着阿止走了。:“走,问问族长怎么处理这些食草兽。”
“还能怎么处理,老规矩呗。”阿止直往后歪脑袋,一脸的八卦:“岁岁和云草吵架了?为什么?”
“闭嘴,快走。”
“岁岁,你…”云辞刚开口,千岁岁忙解释:“不是我说的,我没说咱们吵架。”
“哦。”
“真的,我没说。”声音渐低。
云辞就露出一抹苦笑来:“那…你能告诉我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你厌烦了吗?”
不是吵架,是单方面的厌烦。这比吵架还让人讨厌。
千岁岁愁得直在地上蹭,这要她怎么说?实话实说肯定不行。
“没厌烦。”只得说谎骗人了。
可又如何能骗得了云辞。
正要再问,他突然瞳孔放大,伸手猛地抓住小徒弟的手腕就是一转…
“你放开,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动手动…动脚…云,云草?云草你你你…云草!”千岁岁发出一道嘶声力竭的惊叫,其他人转头看过来也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
“还有食草兽?”
“这回又是什么?”
“看不见,是什么东西啊?”
“啊,好吓人,那么大一个血洞。”
“是什么食草兽啊!”
所以人都慌成了一团。
云辞手一松放开了千岁岁如玉纤腕,苦笑一声:“原来,是讨厌这个啊,是…我的错。我,咳…”
“你别说话,你先别说话,是什么野兽?”千岁岁这次想靠近了,反倒是被他一掌给推得远远的。
其他族人看不到是谁攻击的云辞,只瞧得见他胸口一个碗大的血洞,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族长急匆匆赶来:“还有潜进来的食草兽?往哪里逃了?”他得防止不能再让那只野兽再伤族人。
云辞一咳,胸口一阵阵/痛,嘴角也控制不住地溢出一丝血来,看起来颇为渗人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