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不是才刚开过?”
“千年的老光棍了,怎么还总是忍不住要开花!”
族长一沉吟:“不小心被虫子勾出来的。”
他是食人花精,按理说成精后十天半个月吃一顿也就行了,可偏他总控制不住地吃土,因为土里有某些他需要的“养料”,也正因此本来能控制花期的族长现在完全控制不住开花的时间。
别的植物开花是控制不住地想授粉,而他……想吃人!吃虫、吃人、吃一切看见的活物。还会脾气暴躁狂怒,伤及无辜。
每次他开花,族里都是会经历一次灾难,唯一的解决方法是把花摘掉或者等花自然谢掉。
而他除非是献给结契的伴侣,否则自己摘不了自己的花,这是本能的自我保护。其他族人则是不敢,被咬到就没命了。族长第一次开花时有人不知道,差点被咬掉胳膊。
“要命啊,这花更暴躁了。”
“啊!它咬我了来咬我了~”
“族长,快想想办法啊。”
一时间,人仰马翻,叫苦连天。
族长也没办法:“让你们摘你们又不敢。”
谁敢哦!会被吃的。
“要不然您就找个伴儿吧,动个心把花摘了就那么难吗?”
难哦!动心哪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那花被吵得更暴躁了。
百年前银杏还没出生呢,没见过这架势,因此和千岁岁他们一块站得远远地看族人们“以下犯上”。
千岁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云辞身上下来了,此时牢牢牵着他的手,紧张地看着那边发生的事情。
她小声问:“云草你怕不怕?”
担心小伙伴也怕因此想给他壮胆,就讲了讲她所知道的关于食人花的资料:“普通的食人花是吃虫子才会开花的,大概……”
她数了数:“吃十只虫子开一朵花?”
“成了精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有知道实情的听着了,甩着手过来说闲话:“族长确实是吃了昆虫之类的才会开花,不过开花后就得吃活物了,不行不行,怎么也得绑十天半个月的,等花自己败了才行。”
这人刚给族长身上缠了好几圈,正累着,过来歇一会儿。
云辞皱眉:没想到看似平静的植物界也有这么凶残的一面。
不由得收紧了手,握着掌心的柔软发誓: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小徒弟,不能再掉以轻心。
千岁岁不确定地问:“如果把花给摘了,族长会死吗?”
“怎么会死呢。”那人瘫在地上:“族长巴不得有人给帮他把花摘了呢,可是谁敢啊?”
能摘了这事不就解决了嘛。哎!一伙人叹气。
“为什么不敢?”云辞闻言却是衣袍一甩:“我去。”
“云草?你可以吗?”千岁岁没想到小伙伴竟然想挺身而出,担心地拽住他:“会不会有危险?”
“当然有危险。”刚才那人也不躺着了,连忙起来也要来拽他,不知为何没够着。
那人忙道:“你别小看了族长这花,花里还有一道要命的长蕊,别说摘花就是离那花近点那长蕊就会瞬间甩出,把人勾进去,等于是送命啊。”
所以他们才只敢用长长的蔓藤远远地把族长缠起来捆住。
云辞停下了脚步。
那又接着又劝:“反正以前也都是这样过来的,只是族长单身的时间太长了,这花啊越发的暴躁了,要是能给找到心仪的对象授……嗷嗷嗷,干什么?”
脚被银杏狠狠踹了一脚。
“我们还是孩子呢!”叉着腰怒气冲冲。
那人眨眨眼,他怎么了就惹得小姑娘生这么大气?看看人家千岁岁都没生气,结果一扭头先对上了一双如寒冰般清冷的眸子。
“呃……”
云辞一双手捂在千岁岁耳朵上,也怒目相视。直盯得那人渐渐低了头。
千岁岁一双茫然地大眼睛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不明白空气怎么好像突然冷了许多。
“授粉我知……唔?”这下一只耳朵解放了嘴却被堵住了。
她眨眨眼,见银杏和小伙伴都这么生气,难道她不生气是不正常的反应?
天哪!是她思想猥/琐、龌/龊了?
又一想果然是她无耻了。他们可是刚“出生”没多久,不应该知道这些的,是她脏了!
这个想法差点没把她击穿,若不是族长那边又出现了混乱,她怕是要原地炸开。为自己这样的思想不纯/洁而自责愧疚。
族长这次开花好像分外的难搞定,因为人们已经从调侃变成了认真地劝说。
“族长,说真的,你就选一个吧。”
“您要是不选,让族里有意的姑娘们选您也行。”
“反正今天要把您这婚姻大事给解决了。”
“这花越发的猛了,再不解决真要制不住了。”
族长气得胡须直颤:“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们这群小崽子干点正经事吧。”
“这不就是最正经的事。”
千岁岁他们没经历过族长开花,旁边暂时休息的人却经历过两次,此时一看情形直呼老天爷。
“不对劲!”他不再闲聊又抽了一截藤蔓冲过去:“族长,您这次真的有点不对劲,这花连藤蔓也吃!”
食人花中不时伸出不知道是舌头还是花蕊的东西出来“舔”一遭,而每次舔过之后藤蔓就会变得脆弱没一会儿就会断裂,再这样下去哪捆得住啊。
“这花都成精了!”不知谁抱怨了一句。
可一细想,他们本身就是精灵精怪,开的花自然也是啊。
渐渐的没了刚才的调侃声,一群人分成两三批,一批找新藤蔓一批加紧捆人一批盯着那食人花发愁,每个人都心惊胆颤地忙碌着,对这次族长开花能不能顺利度过完全没底。
千岁岁紧紧抓着小伙伴的手心直颤:开花什么的,也太吓人。
第27章 027 要命了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青灵境中,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一边闲着的只有千岁岁他们三个人。
云辞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挑往前迈了一步。
千岁岁赶紧拉住他:“云草!很危险的。”
“不怕,我有办法。”云辞回头看她, 满目柔光:“信我, 我会保护好你的。”
千岁岁鬼使神差般松了手,明明是比自己晚出生的家伙, 还发誓要好好照顾的小伙伴, 现在感觉反了过来, 被照顾的成了她?
千岁岁瞬间感觉自己小瞧了,也表现得太无能了。
她应该坚强独立可靠一点:“我陪你一起去。”
只会嘤嘤嘤的小可怜绝不会是她!
“你们别去送死。”银杏拦了拦:“刚出生的小家伙就别过去添乱了,没看我都远远地躲着吗。”
结果两个人没一个听她的。
云辞本来也是不想让她过去的, 可是被那双小手一握就没了原则:“先去找一条结实的藤蔓来。”
“嗯。”
银杏急得跺脚,最后还是决定跟上去, 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一救这两个大胆的孩子。
那边,族人们还在和族长进行着拉锯战。
一条又一条藤蔓飞来舞去,被族人们甩得啪啪作响直往族长身上缠,族长也渐渐有些狂躁, 花中的长蕊出来的频率也越来越多,速度越快, 时间越久。
“这样不行。”
“感觉这次肯定要被吃掉了。”有人已经吓得快要哭了。
“要不去逮些虫子来吧?”有人开始想其他办法。
“不要,虫子也吃人……”就族长的食人花吃虫。
就在这时,捆着族长的藤蔓网上东西两个方向忽的各出现了一个人,一手拿着一片大绿叶挡着自己, 一手中各握着一条新藤蔓的一头, 悄悄踩在网上,由两个方向慢慢以族长为中心靠拢。
“他们要干什么?”
“小孩子添什么乱!”
“嘘!别吵!别惊了族长的花,想办法救他们下来。”
人群中不停有人向他们招手, 喊他们下来,云辞仿若未闻盯着目标小心翼翼向千岁岁那边挪动与她会合。
千岁岁也屏息慢慢往前走。
银杏小声喊:“岁岁,快下来,危险。”
千岁岁坚定摇头:“我相信云草。”虽然她也真的是怕。
族长那花看着红艳漂亮,可那是不张嘴的时候,一旦花朵竖起来就会看到里面张开的血盆大口……好可怕。
千岁岁赶紧把手里的绿叶挡好,把自己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