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眸细细的看着姜来子，语气里不带一丝感情：“过来，看看我头上有没有痕迹！”
姜来子一下子不敢上前，怕真的在姜小右头上摸出什么来。
姜大丫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一般，别的人不知道，她确实很清楚的，当初两人跑到河边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逃避罪责的发紫，就干脆把姜小右引到河边，趁着姜小右没有反应过来，一脚将姜小右踹下河。
姜小右是会游泳的，她怕姜小右爬上来，又拿着棍子使劲敲了两下，直到看着姜小右小小的身板伸到水里才放松下来。
只是没想到，她明明是看着姜小右沉下去的，过了一会，姜小右竟然又爬上来了，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姜小右要是回到家说起这件事，她肯定赖不掉的！
干脆又拿起棍子，把姜小右敲晕过去！
眼看姜小右要把自己给揭露出来了，姜大丫吓得脸色苍白，捂着自己的头就要装晕。吸引众人的目光，撇开话题。
“大丫！大丫你怎么了！”
林氏一惊，连忙扶住大丫的身子，眸光中满是焦急。
大丫颤抖了两下嘴唇，虚弱的说：“姥姥……我头好晕！我好难受！”
姜小右冷沉着脸，直接冷哼：“装什么装！”
姜大丫的身子一颤，愣是忘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就那么直直的倒在林氏的怀里，瞪大眼睛无措的看着姜小右。
姜小右懒得多搭理姜大丫，直接愣愣的瞥向姜来子：“不敢了？怕什么！怕摸出什么来，害了你的大闺女？！”
姜来子抿着唇，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想了想，姜小右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儿，从小被应氏教养坏了，不懂得好赖，自己也不能再什么都不管了，要好好教教姜小右。
不能让她由着性子来了！
这么想着，姜来子抱着先教姜小右怎么和姐妹兄弟和睦相处的想法，走上前。伸手摸摸姜小右的头顶。
顿时间，便瞪大了眼睛。
他确确实实的在姜小右的头顶上摸出了两个大包，鼓鼓的，轻轻一抹离得进的他都能听到姜小右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这这……真的是姜大丫把姜小右推下去的？
姜来子视线转向姜小右，眸光渐渐幽深。姜大丫一直是乖巧的，在家里干活也最多，跟定不是姜大丫干的！那就是姜小右无赖的了！
脸色一马板了起来，姜来子一脸的不悦：“姜小右！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品行有些不好，没想到你竟然恶毒到了这种地步！”
姜小右后退两步离姜来子远了些，挑眉：“哦？我恶毒？”
应氏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瞪着姜来子就要开口怒骂，却是被姜小右给拦住了。
姜来子瞪着没，右手直直的指着姜小右，眸光中满满的都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上去害真的是个好父亲的模样，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没有当父亲的责任感。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姜小右！你为了逃避罪责，不禁将打碎翡翠玉头面的事情推到你大姐身上。我谅你小，情有可原，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没有揭穿你。没想到你为了无赖你大姐退你下河，竟然还不惜自己下狠手往头上打了两个包？！”
“你大姐乖巧懂事，善待老人爱护幼亲，多么好的一个人，你竟然也吓得去手！你知不知道，你办的这些事足以毁了你大姐！你个畜生！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说着，姜来子就要脱自己脚上的鞋。
姜小右却是被气笑了！这是什么奇葩的脑回路！竟然厚颜无耻的胡乱往自己亲闺女头上泼脏水！
呵呵！
应氏也跳起来，上去想迎上姜来子，恨不得把姜来子揍成残疾。
只是不管将来字心里怎么认为的，姜小右头上有两个包的事，是事实，那两个婆子去救姜小右的时候，姜大丫手里也确实是拿着棍子的。
至于是在救人，还是在害人，就不得而知了！
姜大丫惨白着脸，紧紧抿着唇。
姜小右环视一周，见有奇特脑回路的也就姜来子一个人，便放下了心，淡淡的看向姜大丫，装死不经意的道：“我是去报官呢还是不去报官呢？”
姜大丫身子轻轻颤抖，双手紧紧的拽住林氏，林氏自然知道姜大丫心里的担心，冷眸直直的瞪着姜小右，没有说话，
姜老汉敲了敲门板，也没说话。
看着几人都很识趣，姜小右满意的笑：“乖！这人啊，就是要服软，不然吃亏的是自己。呵呵……”
姜大丫气的攥紧了拳，却是不得不忍着。
恰恰好这时候，里正大叔过来，传达了刘胡两家的意思，那翡翠玉头面，是必须要赔偿的，知道老姜家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可以先赔偿一部分，打个欠条，剩下的，以后再想法子满满的偿还。
“不过，那翡翠玉头面毕竟是胡家祖传下来的，光银子赔偿是不足以弥补损失的，胡家的意思是，让小右去胡家做工，此后若是能入了哪家公子的眼，当个小妾也能安然一生富贵一生。若是没有，胡家的小小少爷活着小小小姐出声了，小右也能长久的陪在他们身边，做一个贴身侍女，老了之后当个教引嬷嬷也是一种福分。”
里正絮絮叨叨了一大段湖啊，总的来说的意思就是，姜小右被胡家看上了，要被卖进胡家！伺候是生是死各安天命，再也不能出来了，一直到死，都要伺候着胡家的人！
第6章 一辈子卖命
应氏一听这消息，直接眼前一黑，就要晕死过去，还是姜家三子，姜小三眼睛尖，扶住了应氏。
应氏猛地窜起来，眼泪鼻涕哗哗的往下流：“这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明明就是那小贱人犯下的祸事，凭什么让我家小右去一辈子卖命为之偿还！凭什么！”
姜大丫心里信息万分，哼，只要是姜小右被扣上了奴籍，这一辈子都要低她一等！那额角上，是要被刻上印记的！
为了防止有逃奴，这个架空的玹朝是要奴才们在额角上刻着印记的。
同时这印记也是奴才们之间的一种象征。只要是被刻上了印记，哪怕最后回归了自由之身，主家抹去印记，也会有淡淡的痕迹存在，也会被人嗤笑一辈子。
林氏的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虽然姜小右也是自己的孙女，但姜来子毕竟是保养的，说白了，和自己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她才不会去心疼呢！
姜来子没有答话，他不想卖姜小右，要是他卖了姜小右，会被众人戳脊梁骨的！只有是在故不下去的人家才会不得已的卖儿卖女，不然是没有人家愿意卖自己儿女的，一个是因为舍不得，一个是因为会被人笑话，一辈子被人看不起。
而姜来子，特别怕别人说嘴！
里正大叔看姜来子不同意，眸光暗了暗，他可是知道，提出这件事的是胡家的二公子。他又说下了可能会纳姜小右为妾的话，说不定就是胡家二公子看上姜小右了！
这是变着法的想要将姜小右带到自己身边的！
只要趁着这个机会进了胡家，肯定会以极快的速度爬上那二公子的床，倒时候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等再让姜小右给那二少爷吹吹枕边风，说不定这一百两银子不用赔偿了，还另外给她们钱呢！
里正话里话外跟姜来子暗示这个意思，想要说服姜来子把姜小右签卖身契，卖给胡家。
姜来子抿着唇提着头，闷哼不出一声，应氏那边已经跳脚了。
“不行！凭什么要卖我的闺女！要卖去卖姜大丫那个小贱人去！那玉头面是她打碎的！凭啥要我闺女去还债！”
里正也知道说服他们卖闺女不容易，按理说应该让打碎了翡翠玉头面的姜大丫卖身为奴的，只是谁让姜大丫长得就是一个乡下土包子的样子，一看就没有皮相，人胡二公子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凭什么看的上姜大丫？
就胡家随随便便提溜出一个打杂的丫头，长得都比姜大丫好看！
倒是姜小右，随了应氏，漂亮的很，才八岁就能看的出来，那五官，等张开了绝对精致！
想了想，里正大叔又接着开口：“哼！你是不知道这个中的艰辛，我给你求了多长时间的情啊！他们才抵触这个要求打算把事情就这么聊聊，好不容易才说通的！你真当刘家和胡家跟咱们一样是平头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