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小右回过神来,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了。
翠儿拿来厚衣服,柳儿拿来干净的毛巾给她擦拭,随机又端来了热热的姜汤。
见凤娘在,不情愿的给了凤娘一碗,姜小右一边暖手一边一点点喝,凤娘却不喜欢,象征性的抿了几口就不喝了。
吃饭的时候,应氏给她俩单独盛出来的饭菜,要他们两个去偏厅吃,带着小六子,长寿几个孩子和陆天启在外面吃。
凤娘看着碗中的山珍海味,再看对面吃饭的姜小右,她比以前更加优雅了,翠儿在一边伺候着, 需要什么,翠儿直接就递过来了。
想想自己,自己不但没有丫鬟,连衣服都要自己洗,是不是因为他们家家财万贯才看不上自己的,那自己进门做小不可以吗?
姜小右知道梅娘和小玉这段时间肯定给她说了不少,自己明的暗的也表现出来不少,看她的样子证明还是不死心,也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了,吃完饭就放下碗出去了,和姜小左长寿一起跟着李明练武功。
凤娘紧跟着就出来了,想要姜小右帮帮她,把她从苦海中拉出来。
看着几个人练功,她也插不上话,只能在一边等着,晚风吹来,冻得她瑟瑟发抖,嘴唇都青紫了,但依旧不肯回屋。
一个时辰后,姜小右完事了,洗澡上楼坐在床上看书。
翠儿已经帮她们两个铺好了床铺。
凤娘稍微 冲洗了一下,也上楼来了。
姜小右又看了会儿书,见凤娘已经躺下了就要杨妈妈吹灯。
杨妈妈应声,吹灯以后给两个人关门,轻声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
“小右,你睡着了吗?”凤娘小心翼翼的问。
姜小右立即回答,“还没有。”
凤娘咬了咬嘴唇,开口,“你是怎么看我的?你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我都能承受得了!”
“不知好歹!”姜小右语气不好的说道。
凤娘顿了一下,死死的咬着嘴唇,没想到她会说的这么直白,还说她不知好歹,很长时间才再开口,“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不知好歹了,说出来!”
姜小右冷哼一声,“如果我哥有了喜欢的人,是官家的小姐,而官家小姐对我哥可没有任何意思,我哥就死皮赖脸的想尽各种办法的纠缠人家,毁人家名声,你说,官家小姐会怎么看我哥?”
凤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许久才再开口,“你哥年少有为,身姿挺拔,风流倜傥,就算是官家小姐也……”
“你想多了,如果官家小姐无意,我哥还无休止的纠缠,那么换来的只会是官家小姐的讨厌,败坏了官家小姐的名声,影响以后官家小姐的亲事,而我哥换来的,是人们的嫌弃和毁坏的前途!”姜小右掷地有声的说道。
凤娘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浸湿了枕头,她知道姜小右是在警告她,如果她还是不知羞耻的纠缠,就会影响以后姜小三的亲事,还有姜小三的前途。
“人不能自私自利,就算你做的再好,将自己说的再委屈,只顾自己的话,就会给别人带来麻烦,时间长了,人们就会心生厌烦,对自己对别人都不好!”
“我不是自私自利,我也不想给你们带来麻烦,我就是……”凤娘痛哭出声。
姜小右的语气更加严厉,“你不自私自利?你自己说,因为你一个人给我们周围所有人带来了多少麻烦?”
凤娘不说话,只在一边哭泣。
姜小右听的烦躁,“我觉得我和你说的已经够明显了,刚来的时候我是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挑明了和你说,我哥不喜欢你,就算你是庄家户出身,或者是官家小姐,我哥都不喜欢你!你如果想着做小就是糟蹋自己,不用我哥出面,我就能让你永远回不来这里。”
凤娘浑身颤抖着,听了姜小右的话更是如置冰窟。
姜小右缓和了语气,“三娘找到了好人家,雅婉都从黑暗中走出来了,人只有自己爱自己别人才会看重你,尊重你,如果只是一味地糟蹋自己,你换来的只能是众人的鄙视,我就跟你说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凤娘哭起来没完,弄的姜小右也睡不好。
第二天清晨,姜小右很早就起来了,精神不太好,凤娘一直哭到很晚,现在还没睡醒。
“我们直接吃饭就好,让她睡吧。”姜小右洗漱以后吩咐柳儿翠儿。
应氏不满,“谁要是将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也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姜小右没说话,吃饭后就去酿酒坊继续研制新酒。
柳儿过来找她,“小姐,苍姑娘起床就闹着要走,奴婢见她不在状态,出点什么事情就不好了,就要大力将她送走的,看着她进了应家门才回来。”
姜小右点头,“好!做的不错!赏一壶好酒。”
柳儿喜笑颜开,“多谢小姐,小姐一会儿是不是要去摘葡萄?奴婢也想一起去!”
第380章 冤枉
去年的时候姜小右看着树上的葡萄不错,就把一些长相好的留到了十月里,等外面都结了冰,才将葡萄采摘下来,酿成了一点冰葡萄酒,家里尝试了都说不错,所以今年就多留了点葡萄。
“嘴还是那么馋,去年罪没受够?”姜小右笑着打趣。
柳儿喜欢吃凉的东西,去年挑拣出来的不好的葡萄她在厨房偷吃了很多,拉了很多天。
柳儿的脸瞬间红了,“奴婢今年保证只帮忙,不偷吃!”
翠儿装作严厉的看着她,“看你今年有没有改!”
“行了,到时候一起去!”姜小右叫着两个人。
把酒酿完,姜小右就和家里人一起去葡萄沟摘葡萄。
葡萄沟的管事早早已经在门口迎接了,“小姐!老爷!”
“现在就开始吧!”陆天启吩咐。
姜小右早就吩咐下去了,将葡萄一袋一袋的保护起来,采摘起来也很方便,不到一个时辰就弄好了,一行人一起回了家。
姜小右将所有的葡萄都弄到后院里。
留房的人已经习惯了,她们研制新酒的时候,都会将所有的材料都弄到后院里,看到她们又进了后院,什么都没说,该忙什么忙什么。
一连好几天,姜小右和应氏都在酿酒坊里忙活,很快就将冰葡萄酒酿造好了。
而另一边,苍氏又将凤娘的亲事弄黄了。
姜小右听见消息,微微一愣,“那门亲事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会又黄了,是苍夫人看不上吗?”
大力忍不住翻白眼,“是啊,说是嫌弃对方的家里家庭不好,定亲的银子是七拼八凑才弄出来的,而且面带凶相,眼神还不好使,但是奴才去打听了对方长得一表人才根本不是面带凶相之人。而且眼睛,只是因为前些年念书的时候有些狠了,并不是不好用了,他们家除了有一个织布做房还有好几十亩地呢,都是良田,将地租出去每年还有不少的额外收入呢!”
姜小右无奈的摇头,凤娘就已经够不识好歹的了,没想到她娘更加不识好歹,这门亲事要是没了,以后的亲事就更加不好说了!
应氏吐了一口唾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凤娘有这样的娘也是倒霉了!嫁去好人家做继室不可以,稍微差一点的人家正室也不可以,真当自己是多么高贵的人呢?!”
梅娘和小玉也要疯了,不知道苍氏的话怎么就被对方听到了,对方不乐意了,说什么都不愿意这门亲事了,小玉也没办法,也不想再管了,下命令要她娘带着凤娘赶紧走。
苍老汉的房子已经盖好了,几个人来到新院子里。
小玉彻底被娘家人伤了心,乔迁之喜,都不愿意过去,也不过去帮忙,在那边象征性的吃了一顿饭,带着孩子就回家了,不是想要去大户人家做少奶奶吗?自己去找吧,她什么都不管了!
苍氏心中憋屈,凤娘去找了姜小右一趟,回来两个眼睛都变成了鱼泡眼,肿成了一条缝,扑倒在她的怀里,哭个不停,说自己生的不好,不是官家小姐,做个妾室都不行,苍氏心疼就抱怨了几句,说的难听了些。
现在那家人退了亲,凤娘的亲事更加不好说了,她将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应氏一家身上。
吴氏看着在院子中哄孩子的姜大丫,苍氏只是嘴上爱抱怨了些,但姜大丫却心狠毒辣, 撺掇不了凤娘就直接毁人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