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流落在外的那些年,冬天睡觉的时候,整晚整晚都睡不暖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她对物质生活并没有多高的要求。
“你是我陆尧风的妻子。”住豪华病房,他付得起钱。
“一个从来都没圆房的妻子啊!”
黎棠咬牙切齿地说,充其量,他们只是领了证而已,其他的跟陌生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说完之后,黎棠又不自量力地后悔了。
刺激他干什么?他才不会对自己有哪怕一点点的愧疚。
她吐了口气,纠正刚才说的话:“我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
“我知道。”
陆尧风过来坐在床边,靠在床上,拉着她的手闭上眼,他很累,今晚确实把他吓得半死。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尧风……”
黎棠小心翼翼地抬头,发现陆尧风已经睡着了。
他这样睡觉,应该不舒服吧?
他太重,她正在虚弱期,试着扶着他躺下,好几下都没有成功,反而急出了一身汗,她闻了闻身上,幸好有药味掩盖,要不然有洁癖的他,一定会嫌弃得要死要活。
怎么办呢?
他会不舒服的。
心中的千军万马在催促她找帮手,她果断按铃求助。
苏凛敲门,黎棠去开门,还没等他说话,她立刻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尧风睡着了,轻点,别吵醒他。”
“……”
苏凛表示很想把熟睡的陆尧风从床上拽下来。
天知道,他被吴明昊骚扰的有多烦,全都是拜自作聪明的陆尧风所赐。
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跟陆尧风做了兄弟?
苏凛只好压低声音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了。”黎棠有点为难,不好意思地说,“苏医生,你能帮我把尧风放在床上吗?他这样睡觉,明天会不舒服的。”
“我不认识陆尧风。”苏凛无奈地改口,笑着看黎棠惊讶的脸,“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认识他,跟他是很多年的兄弟了。”
顺利把陆尧风安置在床上,苏凛功成身退。
黎棠把门关上,反锁,脚上带风,马上回到了床上,小心翼翼地怕吵醒他,脚步放得很轻。
她羞赧地躺在他的身边,眼里倒映着他的俊脸,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尧风!”
她小声地喊了他的名字很多遍,可是都不够。
也只有在他毫无攻击力的时候,她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拥有他吧。
这一觉,没有噩梦,只有温暖。
以至于醒来的时候,黎棠已经忘记今夕何夕了。
窗外洒满了阳光,透过窗户,缕缕投射进来,因着室内空调,却一点都不热。
她摸了摸脑袋,难道昨晚的一切只是梦?
她记得她抱着陆尧风睡觉的,怎么醒过来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心里跟丢了一块一样,她在高级病房里拼命寻找他的身影,当推开洗手间内的浴室,看到一个正在淋浴的美男……
黎棠伸出双手捂着眼睛,支支吾吾地解释:“你……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看你的。”
“哦,是吗?”
陆尧风似乎不相信。
黎棠之前还理直气壮的,这几天的反应连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她不能正常一点吗?他们是夫妻,坦诚相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来了底气,“其实我是故意的,都说陆少让很多女人趋之若鹜,今天一看,果然如此。”
很诱人。
她快要把持不住了。
她捂着鼻子,生怕猩甜的东西流下来,她可是在他面前口出狂言过有过男朋友的,见到他失控,太有损面子了。
黎棠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下一秒,一个巨大的喷嚏打了下来。
顿时,血腥子掉在地上。
顺着地上的水珠开始发散……汇聚成了一幅鲜艳的画面。
黎棠啊黎棠!
她捂着鼻子,马上飞奔出去。
陆尧风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当下脸上一片盛怒。
苏凛说过没事的,可她为什么还会流血?庸医,全都是庸医。
他也不洗澡了,按了铃,等到护士进来,他喝道:“把过敏方面的权威医生都叫过来。”
“啊?”
护士不明所以,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
“让你叫你就叫,还有马上通知苏凛过来。”陆尧风要拿苏凛第一个开刀,要是黎棠有什么事,苏凛就等着被碎尸万段吧。
黎棠待在被子里,哪里都不敢出去,丢死人了。
对着陆尧风流鼻血,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她更无语的了,她不敢见人,嗡嗡叫的脑袋也听不到外面在说什么。
以至于苏凛急匆匆地过来,被陆尧风打了两拳头后,接着一大群医生也来了。
黎棠不知所措,呆滞地看着这些医生,“这太隆重了吧……”
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医生立刻安排检查。
陆尧风乖乖在外面等着,可是整个人已经坐不住了。
苏凛捂着脸,莫名其妙,打人也不知道选个部位,他在医院也是看脸吃饭的,他气急败坏,“大清早的,陆尧风,你是不是那啥不满?”
“你说说,你是不是庸医?”
“你什么意思?”苏凛不明白,黎棠已经没事了,这是很多权威专家检查过后一致得出来的结果。
陆尧风这是有异议?
第40章 憋屈
陆尧风理直气壮,又揪着苏凛的白大褂,冷声道:“你就是庸医。”
苏凛莫名其妙,他家这所医院在国内乃至国际上都是赫赫有名的,陆尧风随便一句话便判定了医院的死刑,他不干。
“尧风,你说话可得讲证据,我们医院那么多人都在等着混口饭吃呢。”
“你不是说过她没事吗?她为什么会流鼻血?”
陆尧风冷睇着他,只想把他杀了。
苏凛还以为是什么?只是流鼻血而已,他指着陆尧风,“行,大爷你等着,我马上进去给你检查。”
苏凛亲自进去,其他医生已经做好了检查,他不干,他非要亲自检查一遍。
黎棠心慌慌的,他们大费周章地检查,不会是因为她流鼻血吧?
她伸手阻止,声音小小的,“我真没事,不用检查了。”耽误人家工作,她过意不去。
“没事,只是心情太过于激动,对了,为什么激动到流鼻血?”
苏凛满头疑问,陆尧风还当是天塌了一般,如果不是念在他们是那么多年兄弟的份上,他觉得他估计早就被他碎尸万段了,而不仅仅是几个拳头那么简单。
黎棠跟烫熟的虾子一样,不敢回答。
太丢人了。
检查完毕,苏凛没有从黎棠那得到答案,出来便直截了当地问陆尧风:“你们今天早上做了什么激动的事?”
似乎是想到什么,苏凛大声疾呼,指着陆尧风的鼻子破口大骂:“陆尧风,你还是不是人?你连一个病人都要欺负!”
终于被他逮着机会了,那几巴掌之仇,他可得讨回来。
激动的事?
陆尧风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是?
他推开苏凛,装作若无其事,“好好去上班。”
“……哎,你这人……”莫名其妙。
病房内的医生已经全部走了,陆尧风走进去,打开窗户后,来到黎棠身边,他坐在她的床边,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你很激动?”
“我……”黎棠心虚了,她双手掩住自己的脸,“那还不是陆少太秀色可餐了,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把持不住是应该的。”
“你倒是很诚实。”诚实得有点可爱。
黎棠不想说话。
“身体怎么样?”
“除了丑之外,其他好多了。”这手臂和腿上的红疹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消掉,她不敢见人了。
学校还准备迎新晚会,她这鬼样子……
陆尧风点点头,“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这阵子,好好养着,哪里都别去。”
吴明昊想见她,没门。
黎棠一听,顿时蔫了下来,她哭哭唧唧地说:“要养多久啊?学校那边要准备迎新晚会。”
“缺你一个又少不了节目。”
“可我想去。”
陆尧风正了正色,口气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黎棠,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吗?你现在是有夫之妇,少跟别的男人接触。”
“我跟谁接触了?你的意思是学长?吴明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