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鹤思索片刻, 把烹饪锻造交易之类的生活类玩法加在更新列表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再次打开手机。
贺凭睢在和他道完晚安之后的十五分钟,发了一条朋友圈。
[图片]
图片上是一只白皙干净的手,角落里还有骨节分明的手,指尖推着一个小碟子,上面堆满挑完鱼刺的鱼肉。
这条朋友圈没有文字,但里面的意思却很明显。
贺凭睢这个朋友圈发得坦坦荡荡,没有屏蔽任何人。几个了解他性子的朋友留了整整齐齐的一排卧槽,贺家的长辈和兄弟姐妹暗中观察,几个合作方犹犹豫豫地道喜,剩下的员工们一边跟着道喜一边在八卦群发感叹号。
孟听鹤看着他这个朋友圈,心里填充着很奇妙的愉悦感。
男朋友……
原来吃饭的时候突然顿住动作拍照是为了这个。
明明是个不好相处的总裁,谈个恋爱却这么高调地发朋友圈。
不过……被男朋友坦坦荡荡向全世界宣告的感觉。
他很喜欢。
孟听鹤注视着那条朋友圈,弯了弯唇角,打开他自己的账号。
两分钟后,孟大少爷万年不更新的朋友圈突然多了一条。
[哦,忘记说了,有男朋友了。]
-贺凭睢:嗯,男朋友。
-严岑:????崽?
-靳梁:???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池璟:???
-孟董:儿,你开心就好。
-罗翎:孟哥???
……
他微信加的人不多,这会几乎全被炸出来了。
短短几分钟,他的评论区和私信已经被轰炸到卡顿,他的几个发小甚至开始轮番给他打电话。
孟听鹤:“……”倒也不必。
思索几秒,他在他的发小群里发了六个红包。
那几个发小迅速领了红包,但是一点都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孟听鹤对这个结果有一些心理准备,摸了摸鼻尖,和他们定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
暂时安抚好发小们,孟听鹤忽略掉他男朋友可怜兮兮地问他怎么说了晚安还没睡的话,走到房间的小阳台上透气。
他隔壁房间的阳台上,他弟正蹲在花盆旁边思考人生,背影落寞又彷徨。
……
柳闻筝原本在怀疑人生,听到隔壁房间细微的开门声,缓缓转头,看见孟听鹤,有些冷静不下去了。
孟听鹤自己也有一些淡定不下去。
毕竟刚刚那条朋友圈,没有看见柳闻筝的大声比比,只能是因为他弟还没有看到这条朋友圈。
否则不可能那么淡定、
孟听鹤当机立断,转身就回了房间,给柳闻筝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但对此刻的柳闻筝来说,他哥的任何一个动作,对他来说都是有深意的。柳闻筝反应了一会,缓缓摸出兜里的手机。
几秒钟后,孟听鹤的评论区多了他弟凄厉无比的哀嚎,
-哥!!!!!
又过了几秒,孟听鹤的房间门被风风火火地推开,冷静失败的柳闻筝跟一阵风似的卷到孟听鹤面前。
孟听鹤维持兄长风度,问他:“冷静啦。”
柳闻筝超级大声:“没有!!哥!!”他哥居然还用啦这个语气词!
孟听鹤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不要那么吵。”
柳闻筝声音凄凉:“你还嫌弃我!你居然发朋友圈了:你都不发我的!”
孟听鹤有些好笑:“我又不是和你在一起,发什么。”
“不是啊。”柳闻筝委委屈屈,“之前我们一块去旅游了那么多次,你从来都不发的,只有我发。还有我那么多次生日你只发了我十八岁的!”
孟听鹤的朋友圈属于那种划拉一下就能到底的那种。上一条还是柳闻筝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发的。
还有零散几次聚会被迫营业的合照。
说到旅游,孟听鹤不怎么厚道地走神一会。
如果和贺凭睢去旅游的话,应该有很多地方可以去,最好选个人不多的……
柳闻筝绝望地发现他哥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在走神,奄奄一息地扯了一下孟听鹤的袖子。
虽然理解弟弟的心情,孟听鹤还是逐渐敷衍:“我自己生日都没有发,就给你发了,还不够宠你?行了行了,明天不是要他们几个见面吗,到时候我会说的。”
同样的话就不说两遍了。
柳闻筝:“……”所以爱真的会消失对吗。
孟听鹤盯着弟弟落寞的眼神,眼神柔和了一点,在他头上摸了摸:“睡觉吧,晚安。”
回到房间,孟听鹤刚刚清空的信息列表再次一排红点,置顶的男朋友也给他发了好几条。
孟听鹤在一天里经历了太多东西,早就失去了打字的欲望,躺在床上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由于半张脸埋在了被子里,录出来的声音带了点鼻音。
“科学角度来说,人的需要十到三十分钟才能进入睡眠状态,而且不起来怎么发朋友圈嘛。”
那头的贺凭睢耳尖抖了抖,被男朋友一本正经的解释和无意识的撒娇萌得想立刻过去找他。
几句话哄好了男朋友,孟听鹤翻了半个身,仰面躺下。
唉,这群男人真麻烦。
……
——
第二天,孟家的另一栋房子里。
孟听鹤和几个发小几乎每次聚头都是在这里,到得太早的严岑已经熟门熟路地泡好了茶。
孟听鹤被他弟推进了屋里。
“崽。”严岑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走到孟听鹤面前。
大门已经被柳闻筝顺手关上,顺带堵在了后面。严岑低下头看孟听鹤:“崽,你怎么被拱得那么突然。”
孟听鹤狡辩道:“其实早有预示。”
严岑:“……”这是重点吗。
严岑摁住孟听鹤的头,用力揉了揉:“怎么就跑到别人家去了。”
说话间,池璟和靳梁也推门走了进来,并伴随着靳梁不敢置信的鬼叫。
孟听鹤被这四个比他高的人围在中间,显得异常弱小可怜又无助。
明明是宽敞的客厅,五个人全都站着的时候,又拥挤起来。
孟听鹤被无死角围着,没办法偷偷垫脚,只能温温和和提意见:“坐。”
“崽!我就两天没来找你!你就没了!”靳梁痛心疾首,把桌子拍得哐哐响。
严设计师和神情无辜的孟听鹤对视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率先响应他的话,摇着头坐下来:“崽,你就这么跳过我们,去找了个野男人。”
孟听鹤抬起眼,微蹙着眉,认真地纠正:“不是野男人,他很好的,现在是我男朋友。”
一众发小简直没眼看他这样子。
针对严岑的前一句话,孟听鹤慢吞吞地答道:“你们的话,太熟了嘛。严岑哥,你还记不记得你九岁的时候……唔唔……”
差点被揭黑历史的严岑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孟听鹤耸了耸肩,没继续说下去。
旁听的靳梁抓耳挠腮:“什么!你们居然有我不知道的秘密!继续说!还有,崽,那我呢?没考虑过?”
孟听鹤瞟了一眼他的肚子,嫌弃的意味不言而喻:“你想的太多了。”
靳梁:“……”
乱七八糟地闹了一阵,这群人才算是把情绪发泄完。
孟听鹤看着他们几个,缓慢地说:“我是认真的,贺凭睢,我男朋友。”
客厅里静了一会。
严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如果他敢欺负你,我们不会放过他的,可能还会亲自去揍他一顿。”
柳闻筝附和:“套麻袋那种揍。”
孟听鹤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他男朋友和发小们对打的画面,莫名萌生出一丝喜感。
他点头:“当然可以。”
同时把这段话发给了贺凭睢。
得到肯定的回答,孟听鹤的几个发小才勉强停止比比。
过了一会,孟听鹤的视线离开对话框,抬起头看发小们,弯着眸子说:“他说,他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孟小鹤:啊,这群男人,真的,好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