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那个姓严的亲不到孟听鹤, 不跟败者计较这些。
贺总自我洗脑片刻, 飘飘然地目送孟听鹤离开。
……
孟听鹤回到庄园的时候, 在门口遇到了下班回来的老孟。
“爸。”孟听鹤看着摇下的车窗里露出来的脸, 喊道。
孟行昱示意司机停车,看着站在门口的儿子:“上车。自己出去玩了?没让司机去接你吗。”
孟听鹤钻进车里:“严岑哥带我出去的, 回来就顺手打了个车。”
一个半小时前,在孟听鹤思考是让司机过来接还是蹭严岑的车的时候,一辆计程车恰好停在他面前。
本着相逢即是缘的原则, 孟听鹤选择了可以立即启动无需其他多余动作的计程车。
那司机大哥很话唠热情,听到孟听鹤的目的地之后,还给他科普了一路那里住的大人物。语速之快, 语气之激动,丝毫没有给孟听鹤插话的机会。
估计他也没想到他口中的太子爷居然会朴朴素素打车回家。
孟听鹤默默听司机大哥说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谣言。那大哥口若悬河:“孟家当家的那位啊,一跺脚,他的手下就能感应到,立刻就会打寒颤!”
孟听鹤回忆了一下他那严谨冷肃的老父亲:“?”
这大哥听的哪个版本的谣言啊,把老孟说的跟个灵异黑暗势力头目一样。
五分钟后,在他说到“他们家的太子爷更可怕!没有人见过他,听说他不屑与凡人为伍,但在月圆之夜,就会露出锋利的獠牙”的时候,终究没忍住温和地打断了他。
“大哥,相信科学。”
那大哥故事没说完,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把人送到了庄园门口不远处。
孟听鹤关掉了特意外放的财经报对老孟的采访视频,说道:“不开进去吗?”
“小老弟啊,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过来,但是这种地方啊,不是想进就进的。”大哥语重心长地教育孟听鹤。
孟听鹤:“……”
岗亭里的人走向这边,那大哥催促道:“扫一下码哈,你看那边有人过来了。”
孟听鹤沉默地付完款,走下车。岗亭里出来的人也走到了跟前。那司机双手紧握方向盘准备溜走,就听见那个人恭敬地喊:“大少爷,您回来了。”
司机大哥:“哈???”
……
——
“严岑那小子,也不送你回来。”孟行昱皱起眉,立刻谴责老友的儿子。
严设计师无辜躺枪,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孟听鹤努力忘记老父亲在民间的形象,摸着良心給严岑说话:“不关他的事,我自己出去走了走。”
老孟一脸狐疑,思索片刻:“我记得你们俩的车库里有挺多辆,到时候开学了送几辆过去。”
这么多年下来,跟他们家亲近的几个长辈,还有那些世交家的长辈们,给他和柳闻筝送了不少车,都放在了他们俩的车库里。
不过孟听鹤对车的兴趣远远比不上柳闻筝的,听到老孟的提议,也没有特别的想法。
倒是孟行昱自己先否决了这个提议:“算了,麻烦,在那边直接买吧。”
孟听鹤抱着后座的抱枕,笑起来:“爸,之前你还把我卡给冻了呢。”
被儿子这么翻旧账,孟行昱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之前的事不说了。小鹤,爸上次和你说的合作伙伴他儿子,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去见一面也好,当认识个朋友也行。”
孟听鹤把抱枕抬起来些,掩住了嘴角的笑意。
看着儿子略带揶揄的眼神,孟行昱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新选的话题哪里是自己找台阶下,而是一步踏上楼顶。
孟董表面强行严肃:“之前就商量好了时间,推掉不太好。”
当时贺百然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恰好处在对儿子的选择退一步同时担忧他以后的阶段,一时冲动就应下了让儿子们见一面的请求。
再见到儿子的时候,已经生出了后悔的情绪,但也已经和贺百然商量好了。
孟听鹤看着他爹眉毛拧成一团,可有可无地敷衍这个议程:“见一面也行。”
反正也没人规定见了面就要有什么发展。
车缓缓停在主宅门口,孟行昱脚下生风,率先踏进家门。孟听鹤和方伯说了几句,才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哥,你终于回来了。”孟听鹤还在回廊,就被蹲守多时的柳闻筝一把薅住。
这货谨记严岑发来的敌情情报,在他哥周围转了几圈,重点检查了脖子嘴唇之类的区域。
“……”孟听鹤看着明明斯文冷清,却围着他乱转甚至试图嗅一下的弟弟,嫌弃道,“你怎么傻不愣登的。”
柳闻筝:“你居然这样说我?你冷酷,你无情。”
“哦。”
孟听鹤冷酷无情地转身回房间换衣服。
柳闻筝:“?”为什么不哄他了,爱果然会消失对吗。
……
客厅里。
柳殊韫的声音有些冷:“我们家不欢迎他们。让他们哪儿来的打哪回去。”
岗亭的负责人得到答复,继续应付想要伸手挠他的中年女人:“好的。”
孟行昱刚走进客厅,就见妻子一脸烦躁地撂下电话。他随手放下公文包,揽住柳殊韫的肩:“怎么了?”
“孟山澄两口子带着孟佳青过来了,在门口闹着要进来呢。”
年关将至,除了除夕那天所有人会聚在一起吃顿饭,每天也会有一些亲戚单独过来拜访。
但孟山澄一家早就在五年前被柳殊韫拉入了黑名单。
孟行昱温声劝她:“别因为他们生气不值得。”
柳殊韫轻哼一声:“上次就和他们说了别过来,还非要过来讨骂。”
不过孟山澄他妻子的一贯作风……
柳殊韫刚想到这里,主宅大门外就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
孟听鹤敷衍完傻弟弟,回房间换了一套浅蓝色的居家服。
走出房间,就听见楼下的客厅有一道尖利的声音。
“嫂子,都是孟家人,你怎么还拦我们呢?”
柳殊韫气得声音都在发抖:“我们家为什么不欢迎你们,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旋转楼梯挡住了客厅的人影。孟听鹤缓慢地往前走了几步,站在楼梯的中间,看清了客厅的情形。
他爹扶着柳女士站在沙发前,对面站着三个人。
男的穿着西装,一脸倨傲,他旁边那个发出尖利声音的女人化着浓妆,吊着眼看柳殊韫。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端着大家闺秀姿态的年轻女人,嘴上柔柔地让母亲别说了,手里却没有任何动作。
那对中年夫妻正是孟山澄和刘杉,后面的是他们的女儿孟佳青。
“嫂子,不是我说,当年就是小孩子小打小闹,至于记这么久么?当时我们家青青也受了大委屈啊!”
刘杉说着说着竟还埋怨起来。
楼梯上。
孟听鹤阖上眼,不可控地想起五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在月照梨花已经待了好几个月。乐团那时候已经成立了一段时间,正在筹备一场表演。
孟听鹤不怎么热衷于上台,每天排练划水之余就写写曲子,放松心情。
孟佳青就是在那段时间过来的。她学的音乐,就以交流学习的名义,每星期都来三四次。带她过来的那个成员是当时乐团的元老之一,加上孟佳青安静不闹腾,秦彦询也就默许了。
孟听鹤对这个堂姐并不熟悉,见她来乐团学习也没有和产生什么交集。
直到一个月后,孟佳青结束在乐团的学习,没过多久,就发布了一首新歌。
除了歌词是自己填的,其他几乎和孟听鹤划水之余写的那首曲子一模一样。
甚至连名字,也不过是把长相思换成了相思曲。
十五岁的孟听鹤知道之后,立刻把原曲谱连同简短坚定的澄清发了出来。
孟佳青走的是天才少女路线,这几年积累了不少粉丝。孟听鹤的澄清出来的时候,新歌刚发出去,正是粉丝激动的时候,纷纷表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