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自身也是个大公无私的人,要他大义灭亲简单,要他废公谋私还不如直接要了他命。
迟瑧垂眸笑笑:“来都来了,走了不是辜负了大家的心意。”
他们也就只能做到这了,进了门道声醒,能提醒固然可贵,会出手救他却难。
迟瑧早不抱期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感冒实在不舒服,大家一定要注意保暖,保重身体啊,少吃上火的东西少熬夜。
现在特殊期间,虽然是个普通小感冒,外面都买不到感冒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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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记忆恢复
楼上是一个会客厅,迟瑧上来的时候,他的堂兄弟和堂姐妹们在开小聚会。
大哥迟珩是军人,二哥迟璟学医。
三姐迟珏经商,四哥迟琅从政,五哥迟玹是个设计师,六姐迟琼搞科研。
可以说每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典型的大家子弟,各有所长。
独迟瑧排七,一无所事。
年龄最小,也最废物。
他上来了,其他人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各自的低声交谈陡然没了,偌大的会客厅变得寂静无声。
一张几米长的宴会桌横亘在眼前,衣装亮丽的男女端坐两旁,统一朝他看过来,倒有几分垂堂问审的气势。
至于所谓的寿宴喜气洋洋气氛,肯定是没有的,那些贵重而精致的摆设,还是迟瑧印象里的死气沉沉而威严。
桌面上一个四层的蛋糕,勉强能看出一点过生日的感觉,只是寿星又不见人影。
刚才还说着有事要离开的大哥和二哥,现在又返回来。
就在迟瑧后面,迟二哥勉强笑了一下:“手术有人接下做了。”
“哦。”发问的是迟家五哥迟玹,他性子不太像迟家人。
迟二哥解释完经过迟瑧身边,想拉他一把,看到大哥迟珩已经上座了,只得先过去。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迟瑧一个人还站着了。
他也不客气,径直走向桌尾,坦然拉开椅子坐下,双腿交叠,直面正前方的首座。
却是空无一人,迟家的寿星当家人,以及父辈那代人都没露面。
迟瑧目光巡视过全场,大概心里有数:“祖父呢。”
手指在膝头轻点,迟瑧气势竟毫不逊他那些身居高位的兄长们。
还是五哥迟玹开的口:“小七这趟回来是为什么呢?”
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迟瑧扯了扯唇角:“回来,拿回我的一件东西。”
难不成还真的是为了给人贺寿,过什么生日。
他这话一出,上座的兄姐面脸色各异,迟二哥明显的失望之色。
大概是觉得他不孝吧。
迟瑧本来也没跟他们寒暄的意思,放下交叠的腿起身:“我要见祖父,他在哪。”
他要找的东西只有他祖父知道藏在哪。
如果他们再跟他打机锋,他真的会毫不犹豫离开,怎么来的怎么走。
迟二哥皱着眉压了压手:“小七坐下。”
三姐迟珏也出来打圆场:“开席还早,不如我们先给小七补了年初的生日,看这个蛋糕就是为你准备的。”
迟瑧冷着脸毫无所动。
坐却坐下了,不是为了任何人的面子,他倒要看看他这些亲人能置他于何地。
迟二哥看他面色也能知道他所想,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
他们几个兄弟,原本感情也不差,迟瑧因着年纪小又体弱多病,从小颇收照顾和宠爱。
一切都从半年前,或者更早说应该是一年多以前的某天改变了。
迟瑧受心疾所困的身体好像一日日好起来了,苍白的面庞日渐有了血色,同时行事也变得愈发诡秘,孤僻难懂。
他们这些亲人虽然感到奇怪,也为他身体能好起来而高兴。
以前他们为了让他放松心态,多点运动,就尽量抽出时间带着他玩高尔夫草地滚球,这些不太消耗体力需要运动量的文雅运动,现在就更愿意带他了。
只是他们的邀请,迟瑧十次有九次是拒绝的,迟瑧好像更乐意一个人窝在房间里。
也不知道他天天躲着所有人在干什么。
直到半年前,迟瑧晕倒在花园里,从那以后,好转的身体状每况愈下……
甚至,忘了那一年里的事情。
就是这种情况下,家里决定,将他分出去独住,其他人则被禁止与他来往。
不说迟瑧还是个未成年的学生。
在突然失去一段记忆的惶恐不安状况下,被家人赶出去,他也理解不了。
如此,难怪他会与他们这些亲人生分。
迟二哥想到这,心里越发闷闷的。
可那是一家之主祖父的决定,他能做的只是私下里偶尔去看望迟瑧。
还是习惯了生意场的三姐热情招呼,带起了气氛。
不过在外人看来,这阵势,倒像是古时候被判了死刑的犯人,既要他死,也要人道点让人家吃饱饭。
迟瑧这个好似临死的犯人不会感恩戴德附和三姐,其他人也面无表情不活络,却是性格使然了。
不管是天性使然还是家教影响,迟家的人,都是男人严肃不苟言笑,少言寡语,女人热情开朗,无聊是嫁进来的还是娶进来的。
迟瑧自己也是典型的迟家男人,理性、一丝不苟、做事认真,生人勿近,不爱说话,寡言少语。
几个男人的严肃风格却大不同,大哥是刻板的严肃,二哥是端庄,四哥是内敛,迟瑧则是清冷的严肃。
只有迟瑧的五哥和六姐这对双胞胎,像是生错了性别。
五哥迟玹懒散轻浮,嬉皮笑脸不像是迟家的男人,平时也只是做点设计师的工作,混口饭吃的同时倒是在业界很有名气。
六姐迟琼是清清冷冷搞科研的大佬,不像三姐那样爱说话和笑。
五哥突然的一句:“小七也成年了啊。”
迟三姐张罗起来的气氛再次冷场。
迟瑧的十八岁生日都过去这么久了,再张罗这些又有什么用。
还不是为了他们自己好受。
这时候四哥迟琅不愧是当官的,心黑脸厚,直接招呼迟瑧吹蜡烛:“年初那阵我们不在,现在给你补,有什么愿望还是礼物,我们都帮你实现。”
得,更像送死刑犯上断头台了。
要说迟瑧许愿,前面这么多年都没许过,一是他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二是他也做不来双手合十,虔诚许愿的小女儿家姿态。
这回看着十八根点燃摇曳的蜡烛,怔了一下,许是想到自己未来生死难料,闭上眼,破天荒认认真真在心里许了一回愿。
二哥调节气氛:“小七许的什么?”
三姐作势打他:“说出来就不灵了,还得吹光蜡烛。”
迟瑧却已经说出来了:“愿他好。”
他想了一圈也不知道该许什么,他意识里是人定胜天的思想,想要什么都应该自己去争取,将愿望交给上天实现实在是贻笑大方。
他想想自己还没得到的,想许愿让上天给他,可又怕那人不愿,到底不敢唐突了那人。
如果不是那人自愿的,任何外力强迫那人许了他的愿望,他也觉得亵渎了那人。
最后只能想想别人的愿望,身边的人,他的亲人、父母、朋友有什么需要的,好像也没有,这些人都用不着他,他们自己就能过得滋润。
他们也不关他的事。
那就只剩下一句“愿他好”。
叫他好好活着,等他回来占有他。
右手一挥,掌风熄灭所有烛火。
空气莫名有几分寂静,好秀的操作。
迟五哥打哈哈:“她是谁?”
知道内情的迟二哥嘴唇翕合似要开口,身后一个女声忽的出现:“嘿。”
……空气又寂静了。
胡云喜尴尬地挥挥手,再叫了一声:“嘿……嘿,你……你们好。”
完了,社恐大型处刑现场。
一二三四…好多个人目光灼灼盯过来,还一个个都很有气势。
刚出现的胡云喜差点想带着紫琳当场再走。
“哟,这是小七的女朋友吗?”
热情开朗的迟三姐上前打趣,而且非常自来熟的靠近胡云喜和紫琳,去拉他们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