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曲尘想劝他少喝点,但想到自己又不喝,就算他醉了也能把人弄回去,也就懒得劝了。
酒吧里的光线亮了起来,调成了很暧昧的昏黄,足以看得清酒吧里的情况。
不远处的舞台升起来一个两人多高的圆柱形的台子,一个头戴帽子,帽檐压得很低的人坐在收音器后面,怀里抱着一个大吉他,整个人看上去很瘦弱,露在外面的胳膊细的好像一折就断。
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个瘦弱的年轻人身体里有着无与伦比的力量,音乐之于他来说,是宣泄也是希望。
他轻轻抬起手,台下的人看着他的动作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随着抬起的手重重地落下,骤风暴雨般的音乐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生命随我而来,
我是命运的傀儡,
雨线接连不断,
那是操控我的枷锁,
普天之下,
我只是个小小的傀儡
……”
撕心裂肺的诉说合着吉他的爆发力一起冲进耳膜,温曲尘从第一次演戏开始就被别人夸有天赋,如今也不禁想拿这句话夸一下段柏阳,这是个老天爷赏饭吃的天赋型选手。
方才安静的人群再次沸腾了起来,夹杂着阵阵哭喊声,台上那个人真的具有掌控别人情绪的魔力。
温曲尘全神贯注地听段柏阳的歌,等告一段落他抽出空看向席宴的时候,才发现他正拿着酒瓶对瓶吹。
“席宴你慢点喝!”
他起身去夺酒瓶,酒吧里忽然传来很大一阵嘈杂声,接着音响里有人说:“各位朋友不好意思,酒吧有突发状况,现在请各位排好队,等我们核对身份无误后再有序离开。为了向大家赔罪,今天一切开销由Profiter承担,感谢配合。”
正嗨着的人们很不满,人群一片哗然,抱怨声四起。
这时几十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进来,手里拿着电棍,将酒吧里的人都围了起来,抱怨声接着小了下去,人们开始不情不愿地排队。
这突发状况把有点打乱温曲尘的计划,他本来打算等段柏阳表演结束后再去找他谈谈,谁知道等音响里的声音说完,他再去看高台发现那里已经空了。
段柏阳走了。
温曲尘想追过去,但席宴已经半醉,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实在是不放心把席宴一个人扔在这里。无奈之下只能先把席宴弄回去,段柏阳以后再说。
他扶起席宴跟着人群往外走,路过一个黑衣人的时候,忽然脑子里闪过一阵熟悉感。他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
怀着这样的疑惑,温曲尘又回头看了那个人两眼,正而是这两眼引起了对方的注意。对方朝他走了过来。
“你好,请摘下口罩,我们要确认你的身份。”
温曲尘下意识摸了摸口罩,不太想摘,现在这里灯光太亮,人又很杂,要是有混进来的狗仔他不就暴露了。
“不好意思,我想你们没有权利让我这么做。”
对方见他不听,就要伸手强制摘他口罩,温曲尘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躲闪不及再加上扶着席宴不好阻拦,口罩就这样被摘了下来。
黑衣人可能没想到口罩下的脸这么好看,眼里闪过一丝惊艳,反应过来后知道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很迅速地递过口罩道歉:“抱歉,是我鲁莽了,请原谅。”
温曲尘心里有点窝火,但是也不愿意在这里耽误太长时间,皱着眉摆摆手表示不追究。
“尘尘?”
正在他刚要把口罩重新戴上的时候,身侧忽然传来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声音,熟悉到如平地一声惊雷,吓得温曲尘慌忙扭过头戴上口罩就要往外跑。
但他拖着一个席宴,哪能跑过那人一双大长腿。刚走了没两步就被人抓住了胳膊,口罩再次被人摘下,低沉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里面含着暗暗地磨牙声,“温!曲!尘!”
见躲不过,他僵硬地回头,讨好地笑笑,来了句:“好巧啊,没想到你也在这。”
怪不得看刚才那个人眼熟,那他妈的是江家的保镖啊!!!
江恪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一声,看到趴在他肩膀上的席宴后脸更黑了。
温曲尘看到他的表情,心里一咯噔,冒出了两个字,完了。
【作者有话说:尘尘完了,但当炮灰的一定是席宴,因为江总不舍得哈哈哈哈哈哈。
由此可以得出只有在自己的文里的时候才有主角光环~
席宴老攻的名字定啦,经过两个宝贝建议的结合,就叫他盛萧吧,如果我后期想到了更合心意的名字,可能会更改~
爱你们】
第四十二章 惩罚
江恪把席宴从温曲尘身上扯下来扔给那个保镖,拉着他来到一个没人的包厢,哐的一声甩上了门。
温曲尘自知理亏,一路垂着头没说话。
“知道错了吗?”
看了眼冷着脸的江恪,他咽了咽唾沫,底气不足,“知道错了。”
江恪继续冷着脸,毫无感情起伏地问:“哪里错了?”
哪里错了?温曲尘低头思忖,到底是骗了他比较严重还是跟着席宴来酒吧比较严重?两个好像性质差不多吧,骗他是为了和席宴来酒吧,这样一看,好像来酒吧比较严重哈。
觉得已经分析的差不多了,温曲尘抬起头就要认错,看清江恪的神情后一愣。
江恪眼神黑沉沉的,但看上去不像生气的样子,倒像是……
像什么呢?温曲尘仔细回忆了回忆,灵光一闪,哦对!像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刚这样想,面前罩下来一片黑影,江恪微微俯身,一句“既然还没想出错在哪,那就先惩罚一下吧”淹没在了贴在一起的***之间。
温曲尘感觉后颈被人紧紧扣住,整个人和江恪紧贴在一起。房间里的温度持续上升,直到他感觉自己的嘴角被咬了一口,重重地咬下来又在最后一刻改成了细密的轻吻。
江恪放开他,将他凌乱的衣服拉平,哑着嗓子说道:“先放过你,攒着以后一起惩罚。”
温曲尘被亲的浑身***,湿漉漉的眼睛凶巴巴地瞪了江恪一眼,泄愤似的把江随手装进衣袋里的口罩翻出来戴上,遮住了他泛红的脸。
这样一来,他露在外面的眼睛倒变得更引人注意,水光潋滟,眼尾发红,满是不可言说的春色。
江恪喉咙一阵发痒,伸手捏了捏他露在外面的耳朵以慰欲望。
刚才看见温曲尘的第一眼,他再次升起了把人藏起来的念头。
平时的温曲尘从没有试过这样装扮,突然之间的变化,把他骨子里的那点反叛展现的淋漓尽致,野性又放肆,让他想把他困在领地之内,日日只供他一人观赏。
比起上次更显粗暴和***的吻也只是浅尝辄止,但克制住的江恪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最终牵起他的手亲了亲,妄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寄托自己的爱意和欲望。
温曲尘不自在地摸了摸耳朵上的耳钉,不明白事情怎么忽然就走偏了方向。
等发热的脑子冷却下来,温曲尘这才恢复了正常的思考机能。
他忽然想到,他不该在这,难道江恪就该在这吗?!
想清楚这一点,温曲尘那还顾得上心虚害臊,江恪可是有前科的人!
“你怎么在这?可别跟我说你忙事情忙到了这里!”
他气势汹汹地质问,却见江恪不但不解释还很开心地笑了!
什么意思?这是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温曲尘觉得心脏有点疼。果然出轨这事有一次就有无数次,他就不该信江恪的花言巧语。
他陷在沮丧厌弃的情绪里出不来,面前的江恪却依然毫无悔恨解释的意思,反倒是抬起手捧起他的脸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
温曲尘想拨开他的手,拨了一下竟然没拨开,索性赌气地垂下眼不看他。
“我来这抓人。江守书认识吗?他在我公司里安排了个人,偷了竞标书,我接到消息说江守书在这里,所以来抓他。”
温曲尘依然赌气般地低着头,但耳朵却悄悄竖起来。
江守书?那不是江恪二叔家的哥哥吗?
见江恪没了声音,他忍不住抬头,撞进了江恪含笑的眼睛。
“尘尘,我真开心,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吃醋。”
“谁为你吃醋!”原本安安静静的人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把自己软乎乎的小猫脸从“坏人”手里拿了出来,“我这是怕你出来乱搞染病,再传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