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大了。”肖萧看着田蕊,黑暗中只有一个轮廓,但她的眼睛很亮。
肖萧突然意识到自己今天说了很多话,人与人之间是需要沟通的,如果有一天不沟通了,说明两人的关系一定会出现芥蒂,也许只是善意的不解释,可最终等真相爆发的时候,覆水难收。
“对不起。我是故意的”
有肉干的陪伴让田蕊这阵子心里有了依托,日子由凉转热似乎内心没有过去那般尖锐。
今天周一,田蕊休息,这种大家都在上班自己却休假的感觉特别爽,忍不住发了个朋友圈。
田蕊没有配文字,就只有一张图片,动画片《西游记》里面唐僧手放在眼上眺望的画面。而画面上有一句话:
“让我看看谁放假了
哦!是我自己”
田蕊这一条朋友圈引来无数前同事的羡慕和嫉妒,有人已经开私窗跟她抱怨最近公司为了业绩的变态事迹。而之前跟大家一起建的那个小群,江一然已经退群,消失得无影无踪,田蕊轻笑心想,“撇得如此一干二净,就像谁会因此做什么似的。”
闲暇之余,田蕊换上瑜伽服,在客厅铺上瑜伽垫,开始调整呼吸和心情练瑜伽。
可是田蕊一闭上眼,就是渣男的样子,很模糊,但是那种感情却很真切。脑海中全是他,还有那个女人以及微博上的对话。田蕊不断地调整呼吸想忘记,可眉头却皱的更紧。
“姐!”门外江胜宇的声音再次传来。
“你怎么又来了?”田蕊不耐烦地去开门。
“我来看肉干啊,我得看看它的寄主有没有欺负它。”江胜宇理直气壮地走进来。
“肉干还在睡觉呢,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你发朋友圈了呀,像你这种宅女,放假不在家难道在西伯利亚吹大风啊?”胜宇走向肉干的狗窝回头继续说道,“姐,我发现你穿着这套紧身的瑜伽服特别好看。”
“夸我也没用。”
“肥肉和气质并存。”胜宇说完就跑去看肉干。
“你找死是不是江胜宇!”
“啊啊啊,肉干!你妈欺负我!”胜宇抱起肉干挡在了自己面前。
睡意朦胧的肉干一脸懵逼地半睁着双眼。
“别拿肉干当挡箭牌。”田蕊在一旁收拾瑜伽垫。
“姐,你继续,不用管我,不用不好意思,嘿嘿。”
田蕊坐在一旁看着跟肉干玩闹的胜宇,“你没有狗毛过敏。”
胜宇愣了一下,抱着肉干委屈地扭过头,跟肉干一起眼巴巴地看着田蕊,点点头。
“为什么要骗我?”田蕊之前也有所怀疑,但她并没有在乎过,没有在乎江胜宇说的话,没有在乎江胜宇一而再再而三接近自己。这就是她一贯的冷漠态度,对自己不在乎不喜欢的人就是如此,对身边的一切都是无所谓。
“对不起。”江胜宇撅着嘴低下头,“我是故意的。”
田蕊以为江胜宇会狡辩,可没想到竟然如此实诚,一瞬间不知道该问什么,她不想听到江胜宇唠唠叨叨油腔滑调的表白和暗示。
“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
“你不用对我承诺什么。”这时的田蕊对这些其实根本不在乎,不在乎的人又怎么会对自己产生任何伤害呢?田蕊没有明白过来的是,既然不在乎又为什么会问呢?
“那,我不该骗你的。”胜宇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我会把肉干带回去的,可是我明天要出差,这次是真的……”
见胜宇如此坦诚,还装着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田蕊看了一眼肉干,肉干就趴在胜宇怀里也巴巴地看着自己,心一下软了,“算了,放心,肉干在我这里不会委屈它的。”
“姐姐!你原谅我啦?”胜宇放下肉干张开双臂朝着田蕊扑去,田蕊起身又一次避开了胜宇的熊抱。
“你明天出差,干嘛还跑我家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田蕊有时候觉得胜宇撩拨真的是无处不在,平时肯定就是这样撩妹子的。
“是吧,肉干?想死我了。”胜宇突然又抱起肉干。
一句话一语双关,可真是个油滑的小破孩儿。田蕊这样想着。
田蕊看着胜宇跟肉干一起趴在地上的背影,突然觉得像胜宇这样潇洒敢爱敢恨的人,活得真的很自在,真的很让人羡慕。
刚分手那会,田蕊问过自己的师哥,跟女朋友分手那次多久走出来的。
师哥回答:一年。
田蕊觉得一年太长,更何况,也许自己需要无数个一年去淡忘去释怀。
“姐姐,你怎么不问我去哪儿?”胜宇趴在地上扭头问。
胜宇的姿势像极了小时候自己和弟弟一起在外婆家趴地上玩的样子,每次大人都说地板都被田蕊和弟弟擦干净了。
时光一去不复返,肖萧说,会怀念过去是因为当下不够好。
好像是这样,最近田蕊常常怀念过去,小学暗恋的男同学,初中非主流的时候,高中跟肖萧一起讲鬼故事的课间,也有和江一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有些记忆越美好,越让人心痛。
“姐!是不是我太帅看傻了?”胜宇开心得像个白痴。
“那是你的事,干嘛要问。”
“真冷漠。”
“你什么时候走?”
“你在赶我走。”
“你不回家收拾东西吗?”
“像我这种细心周到的人,早收拾好了。我就想来见见你……和肉干,毕竟还是要大约一周多才能回来吧。”
“嗯,一路顺风。”
“嗯嗯,我会给你,和肉干带礼物的!”
“不用。”
“你不用,肉干用。”
田蕊没有再答话,她很困惑,对于江胜宇早已不是之前的不待见,而是刻意躲避,不知道是怕自己再错付感情,还是躲避再遇感情。对于爱情,她觉得真的恶心,她不知道这样的恶心感什么时候才能消退。她喜欢和胜宇打游戏聊天,可她又不想和胜宇有太多接触,她不想江胜宇存在太多希望,她明白现在的男女之间,再也没有学生时代的纯友谊,何况江胜宇本就是打着喜欢自己的旗号接近自己的。
“姐,你怎么又傻了?”胜宇看着再次出神的田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田蕊回神,看着胜宇就蹲在自己面前,心里一坏,伸出食指对着脑门儿一戳,重心不稳的胜宇后仰倒地,吓得肉干嗷嗷躲开。
“姐!你谋杀亲弟啊!”胜宇坐在地上摸着屁股一脸不解,“干嘛戳我。”
田蕊腹黑地瘪瘪嘴起身去拿狗粮,“肉干过来,吃饭饭咯~”摇了摇狗粮“唰唰”一声,肉干踩着胜宇的肚子撒丫子蹦到田蕊怀里使劲蹭。
胜宇“啊”地叫了一声,一手摸屁股一手摸肚子坐在地上看着这一人一狗,时光显得格外美好。
“嗯,很温柔”
胜宇说自己要出差,可在田蕊看来无非是去哪儿玩儿了,像他这种一天到晚登门造访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会工作,更别说出差了。
耳根子清净的这几日,却让田蕊陷入更加扭曲的心理,她幻想着,让江一然再一次爱上自己,在他无法自拔的时候,再狠狠地甩了他,也许只有这样才解气才甘心吧。
天秤座真的很爱幻想,并且会付诸实践。
躺在床上的田蕊已经在思考,以怎样的形式穿怎样的衣服去假装和江一然偶遇,让他耳目一新爱上自己,想着想着她睡着了,梦到了江一然。
一个人梦到另一个人,说明那个人正在想你。田蕊总是知道很多这样莫名奇妙的话。
可谁说这样的话不可信呢?两天之后的晚上,江一然的电话来了。
田蕊看了一眼手机,这个熟悉的号码让人心动,连忙接起来,“喂?”
“你在干嘛?”江一然稀松平常的问,跟以前一样。
“没干嘛,怎么了?”
“没什么,就觉得很久没联系了想跟你聊聊。”
“嗯……哦。”田蕊的心里是激动的,甚至有些期许,她其实一直坚信江一然心里依旧有自己,所以她才开始幻想爱上再甩掉这一招,她也很坚信江一然一定会再联系自己,有时候心里的那种感觉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可是说那是预感,也许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唉。”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叹息。
“别叹气!会把好运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