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有活力。”阿姨帮着胜宇说话。
“到了!”田蕊看着窗外说。
阿姨走在前头,田蕊和胜宇走在后面,田蕊悄悄地在胜宇耳边说:“你俩说话可真客套,假死了。”
“跟长辈说话不就这样吗?”
“听得我犯恶心,好好说话不会吗?”田蕊依旧一蹦一跳的,“幸好到了,不然我怕在车里给听吐了。”
阿姨走到田蕊爸爸身边,拿了一块蛋糕。
“阿姨还没吃饭吗?”田蕊问。
“中午太忙了,没吃多少,先垫垫。”
田蕊赶紧掉头往停车的方向走,“走,车里的零食拿点过来。”
阿姨喊道:“不用,吃两口垫着,等会儿吃晚饭了。”
“先拿着嘛,有备无患!”田蕊已经跟胜宇走远了,朝着阿姨的方向喊着。
两人拿着一口袋零食过来。
田蕊爸爸递给两人一盒纯牛奶,“渴了喝这个。”
“谢谢叔叔。”
“谢爸~”
两人接过牛奶,才想起来车里只有零食,没有水了,看来之后还得再囤点。
除了田蕊,三人都进入了钓鱼的行列。
“啊啊!”田蕊再次惊呼,然后又把音量调小了,悄咪咪地说:“鱼~鱼~~~”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骑马呢。”田蕊爸爸非常精准地形容道。
胜宇一边笑,一边提起鱼竿,一条大鱼露出水面,但还在挣扎。
“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是,鱼竿断了!
田蕊看着自己的专属鱼竿,“我的竿~”转向胜宇,“你看看,我的竿没了,鱼也没了。”
“赔给你,都赔给你。”胜宇笑着说。
“你赔得了竿,赔的了我和它这么多年的情谊吗?”
“你那情谊,不也是我给你的?”这个时候,田蕊爸爸恰巧不巧地接了一句。
田蕊都要气死了!
“那么大的鱼,估计有两斤哦~”阿姨说道。
“鲫鱼吗?”田蕊问。
“这么大,至少也是鲤鱼嘛。”田蕊爸爸非常不屑地解答。
“今天没开张就算了,还赔了夫人又折兵。”田蕊惋惜道。
最后,四人准备打道回府,桶里就两条鱼,都是田蕊爸爸钓的。
临走前,田蕊爸爸找来塘主,网了两条鲤鱼,和十多条鲫鱼,算是满载而归。
“你当吃春|药呢”
胜宇和田蕊的爸爸一人提了一袋鱼,四人一起往简易的停车场走去。
“晚上吃什么?”田蕊问。
“你就知道吃吃吃。”田蕊的爸爸毫不留情地说着。
胜宇悄无声息地“噗嗤一笑”。
“来,放这。”田蕊爸爸打开后备箱,叫着胜宇,示意他把鱼放进里面的箱子里。
田蕊也凑上前去,“哇,还专门弄个箱子放鱼,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卖鱼的。”
胜宇把鱼交给田蕊爸爸,赶紧走向自己的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之前买的礼品。
“叔叔,这是给您带的一些水果特产,听小蕊说平时您也不抽烟,所以就拿了几瓶酒。”
田蕊附和着,“这水果可是我们去果园摘的哦,纯天然绿色无公害。”
田蕊爸爸接过一堆东西,“来就是了,不用那么客气。”
田蕊瘪着嘴看着客套的爸爸,问:“晚上吃什么?”
“就家附近吃,最近开了个什么玛咖养生鸡煲,看着还可以,去试试。”
“那鱼呢?我还以为今晚可以吃鱼呢,那家可以代工吗?”
“吃鸡的地方吃什么鱼,鱼拿回去,我回去把车停了,你们也停酒店,然后再过来。”
“好的!”田蕊大声喊道,转头偷偷跟胜宇说,“今晚要喝酒。”
胜宇点点头,帮着田蕊爸爸把后备箱腾了腾位置,把东西全部放好。
终于两人上了车,胜宇的车跟在田蕊爸爸车后面。
田蕊一直偷眯着笑,胜宇忍不住问道:“笑什么呢?”
“笑你刚刚叫我。”
“叫你什么?”
“叫我小蕊,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恶心了!你从来没这么叫过我诶!哈哈哈哈哈,再叫声听听。”
“神经病!”胜宇白了一眼,转而问道,“你爸说,晚上吃……玛咖?”
“啊,玛咖,哈哈哈哈哈,玛咖,我爸对你可真好。”田蕊拍拍胜宇的腿。
胜宇也不说话突然脸红了。
田蕊继续说:“诶,刚刚怎么不帮叔叔提鱼呢?”
“我提了。”
“你只提了一个袋子。”
“叔叔开始非要自己提,我跟他挣了半天最后他才分我一袋。”
“嚯,我爸可真有意思!”田蕊摊坐在副驾上,“我跟你讲,我爸手上但凡有个东西,能给我拿的一定给我,能我一起做了的他绝对不抢着做,跟你在这儿客气,呵呵。”
“那说明叔叔对我好呗。”
“那就是对你客气。”
“你爸之前叫那谁什么?”
“跟你一样,小江咯。”田蕊挑着眉笑着看着胜宇。
胜宇脸一下子垮下来。
“哎呀,骗你的。”田蕊笑着,“他俩就没见几次,我真记不住,估计就没叫过吧。”
“那你妈妈呢?”
“叫名字。”田蕊想到了中秋的那次偶遇,语气低沉下来。
“你妈喜欢他吗?”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什么意思?”
“喜不喜欢取决于我,不取决于我妈吧。”
“那你喜欢我吗?”胜宇赌气地问。
田蕊敷衍着,“喜欢喜欢。”
胜宇瞟了田蕊一眼,一脚油门开到田蕊爸爸前面去了。
“哟,还超车了,你找得到路吗?”
“这不是你的地盘?”
“诶,别指望我,我只认识市区的路。”
于是胜宇默默地又把车速降下来,继续跟在田蕊爸爸后面,“我们是去酒店停车吗?”
“嗯,停了就过去,近得很。”
“嗯,那到市区你指路吧,我就不开导航了。”
“好。”
两人没有再说话,田蕊靠着窗边看着右边后视镜里的自己,想起了和胜宇去老白家时两人的对话。
现在的自己是十分爱,却只表现了五分,是怕百分百地掏出了一颗心,完完整整地放在对方面前的时候,再也难以收回吧。更怕付出全心的那个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变得不一样。
胜宇开着车觉得有些无聊,于是问:“你家里人平时说话都这样吗?”
“哪样?”
“就你爸爸、你弟,你,说话都可爱怼人了。”
“你不也一样?”
“我还好吧。”
“这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懂什么。”
“嗯,那好吧,我也一样。”
“喜欢你才怼你,不喜欢你话都懒得跟你说。”
“是是是,你都有理。”
“知道吗,怼你最狠的人,爱你最深。”
“对~好话都被你说尽了。”
“诶!”田蕊突然拍了下胜宇的手肘,“今晚少喝点。”
“放心。”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你把我爸干翻了,哈哈哈哈哈!”
“你爸喝酒厉害吗?”
“你看我喝酒厉不厉害?”
“还行吧。”
“我爸跟我妈以前在他们单位,酒桌上被称为‘黑白双煞’。”
“叔叔阿姨还是同事?”
“嗯。”田蕊没有多说,胜宇也没有再多问。
两人把车放到酒店,走路去往吃饭的地方。
路上胜宇还在念叨:“叔叔什么意思啊?为什么要吃玛咖呢?”
“哎呀,玛咖萝卜一个样儿,没你想得那么神奇,你当吃春|药呢?”
胜宇一脸痞相地看着田蕊,“那我晚上一个人,万一欲罢不能爆血而亡怎么办?”
“怎么,要我给你联系大保健吗?”
“倒也不需要,你来就好。”
“可以啊,给钱吧。”田蕊把手摊开伸向胜宇。
胜宇一巴掌拍到田蕊手上,“一天天的。”
两人在去饭店的路上,田蕊的阿姨给她发了个微信,是位置和包间名,其实田蕊知道在哪儿,家附近就那几家店,走过去一看就知道了,还怕找不到。
“给。”田蕊给了胜宇一盒之前钓鱼她爸爸给她牛奶。
“干嘛?”
“万一一去就喝酒呢?先垫垫。”
胜宇接过牛奶,“对我这么好?”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田蕊又从兜里掏出一块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