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菁点头，轻嗯了声。
林霜然用力抱住她, 对准她的耳朵：“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谢菁失笑：“你要喊多少遍。”
“想喊好多遍好多遍，感觉喊你多少遍都少。”林霜然放开她, 眼睛弯成月牙：“我也买了戒指, 回家给你戴上好不好。”
谢菁：“好。”
林霜然又道：“我也要跟你求次婚。”
谢菁：“干嘛那么麻烦。”
“该有的步骤, 一项都不能少。”林霜然拉住她的指尖, 认真道：“你给了我的，我也要全部都给你。”
“就这么喜欢我啊？”谢菁唇角勾起，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懒散道：“那也行吧, 趁我主意没改变之前，你记得快点求。”
“……”
“要不我看上其他人了怎么办。”
林霜然默了三秒，而后道：“好。”
“……”
“不会让你有看上其他人的机会的。”
两人散步回了家。
谢菁把大衣挂在衣钩上，还没来得及有其他动作，手被林霜然强势的握住，而后一个微凉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看着林霜然的动作，谢菁眼神复杂：“你是不是还有一句话没说？”
林霜然动作微顿，似是才想起来，放下她的手。她对上谢菁的眼，眼睫眨了下：“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把我有的都给你。”
谢菁挑眉：“那你都有什么。”
没想到她会顺着问，林霜然啊了声，而后认真思考起来。她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数：“我有钱，很多很多的钱。还有一辆车子，还有影视作品，这个你只能看，但挣得东西都给你。”
谢菁：“还有呢？”
“还有……”本来想当做个惊喜，但这会儿被她问起来，林霜然只得如实道：“还有栋房子。”
谢菁：“没了？”
林霜然瞅了她一眼：“没了。”
被她这么一问，林霜然也莫名觉得自己的条件有些寒酸，她有些结巴的找补：“但以后我会努力，给…给你更好的东西。”
谢菁嗯了声。
“这些我全都要，”谢菁勾唇，长睫毛低垂，指尖在她心口处点了点，气音道：“这个也要。”
…
大年初三。
以往在一天，谢菁通常会在家里过，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多带了个林霜然。临出发前，林霜然还有些忐忑：“你们家过年有什么规矩吗，我想提前熟悉一下。”
“哪有什么规矩，”谢菁笑：“热闹就行了。”
这段时间，林霜然和谢菁父母见面次数不少，关系也比之前热络了许多。回家之后，徐朝宁跟林霜然闲聊：“之间菁菁让我看照片的时候，就觉得你这孩子眼熟，后来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
“我去学校的时候见过你。”
林霜然不记得自己之前有跟徐朝宁在学校时见过面：“是吗？”
“是啊，我去学校的那天，是因为菁菁被老师叫家长。”说到这，徐朝宁笑了声，眼角浮现笑纹：“你说菁菁一个女孩子，叫家长的原因竟然是打架。这就算了，跟老师告状的是个又高又壮的男生，说菁菁把他给打了。”
林霜然渐渐有了印象。
徐朝宁口中的那个男生，应该就是李常。
之前追求她的那个混混。
高二的事情了。
但现在回想起来，莫名能记起很多细节。
林霜然被李常追求这件事，闹得轰轰烈烈的，几乎年级里没有人不知道。但大多人的心态都是在看李常的笑话，因为谁都知道，林霜然不可能会喜欢他那样的人。
也因此，情书造成的谣言流传之后，所有人目瞪口呆了。
-“同居？！不可能吧。”
-“林霜然怎么想的，一坨屎都喜欢？？”
-“拜托，李常那个装逼犯的话也有人信，你们脑子进水了？”
别人问起的时候，林霜然摇了摇头，认真澄清了一遍。
但即便如此，仍然有大部分人不了解真相，只记得谣言的内容。仿佛被贴上了标签，那段时间里，所有人见到林霜然的第一印象，就是她和李常同居了。
李常仿佛也受到了鼓舞，对她的追求愈发的明目张胆。
林霜然对眼前的形势觉得无力。
但没有任何可以解决的办法。
她只能期盼着时间快点过去，让这一切都迅速淡化掉。
这个难办的局面，突然在某一天得到了缓解。
因为李常好像不喜欢她了。
也不会再缠着她。
林霜然不清楚具体缘由，只当他对自己没了兴趣，默默松了口气。
谣言也慢慢的不攻自破。
某天中午下课后。
李常吊儿郎当地来到她们这一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谢菁。
谢菁收拾书包的动作顿了下，眼眸微眯：“干嘛？”
看着她的模样，李常气不打一处来，想起了前几天的事，觉得自己像只斗败的公鸡。他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手腕，想放些狠话，最后只憋出了句：“你给我等着！”
待他走后，林霜然问：“你跟他闹矛盾了吗？”
“哪有，”谢菁散漫道：“我避之不及呢。”
“他这人很难缠的，”林霜然建议道：“人品也不好，你要少和他相处。”
“这么担心我啊，”谢菁支着脸颊，懒洋洋地笑了声：“知道了，林同学。我听你的话就是了。”
“……”
林霜然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没过多久，谢菁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随后，李常也大摇大摆地跟着出去，模样格外得意。
林霜然正在低头写着试卷，注意到动静，她停下笔，盯着谢菁离开的背影。过了片刻后，她也起身跟着出去。
彼时是下课时间。
楼道长而窄，栏杆处围满了嬉乐打闹的学生。
班主任办公室在楼道里最顶头的位置，距离谢菁几米远的地方，林霜然脚步很轻地跟着她，没发出一点动静。
谢菁进入办公室后。
林霜然停在了楼梯拐角，背靠着墙。
墙不隔音，里面李常的声音粗哑又大声，单方面地控诉着。偶尔混杂着班主任和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一片嘈杂中，谢菁的声音淡而随意。
“老师，我什么都没做，他血口喷人呢。”
林霜然安静听着，脑子有些空。
过了不知多久，李常从办公室里出来。他口中骂着脏话，模样恶狠狠的，像是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片刻后，一个眉眼浓艳的高挑女人也从办公室里出来。
林霜然与她对上视线。
女人看了她两秒，转身与身后说了句“妈妈先走了”，而后下了楼梯。
林霜然站在楼梯拐角，与她擦肩而过。
而后，林霜然抬头。
对上谢菁的眼。
谢菁勾了勾唇：“怎么还偷听啊，林同学。”
林霜然看着她：“你打架了？”
谢菁：“没有啊。”
“打架不好，会受伤的。”林霜然抿了下唇：“你以后不要再打架了，女生要保护好自己。”
沉默。
“我说过我没打你怎么就是不信，”谢菁走到她面前，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为了你去和李常打架吧？”
“……”
谢菁盯着她，浅浅的眸子向上挑，笑意并不温柔。
“那你就该遇上更难缠的人了。”
…
吃完晚饭后，林霜然边看着电视，边和徐朝宁聊着天。中途谢展明也会插进一两句话，依旧是冷冷淡淡的调子，态度却缓和了不少。
注意着时间渐晚，谢菁面无表情打断三人聊天，拉着林霜然往卧室走。
谢菁的卧室在二楼。
关上门后，谢菁直接把她抵在门上，手掌率先贴住她的后脑勺，唇瓣覆下来，含糊道：“你好像和他们聊的很开心。”
“对啊，”林霜然笑了下，亲吻着她：“你不开心？”
谢菁咬了口她的下唇：“那你现在跟我聊聊。”
林霜然桃花眼弯起，想起了高中时的事情，轻声道：“我发现，其实难缠一点也挺好的。”
谢菁嗓子里嗯了声，似是在疑问。
林霜然低笑，亲了口她的脸颊：“如果那个人是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