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桃扶住了林孟的胳膊,林孟见到救星感动得不行。
她摇头指后面,“去安全出口,厕所有人。”
“有人?那好吧。”
两人并肩拐到安全出口,推开防火门,躲进楼道里。
“你怎么知道我易感期到了?”林孟咬牙,伸着胳膊让王桃给自己注射阻断剂,别开脸转移注意力。
王桃呼吸还没收稳,专心致志推着手上的针筒。
“你出来不到一分钟我就跟过来了,在你后面闻到信息素味道,就马上跑去便利店买阻断剂,还好我回来得及时,不然麻烦就大了。”
一管阻断剂见了底,林孟呼出一口气,紧张的心也落了地。
“等一会儿再出去吧,阻断剂发挥效用没这么快。”王桃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嗯。”林孟先前做了太多思想斗争,又一直在保持理智抗拒身体的不适感,这会儿放松下来,人就有些脱力,懒洋洋地靠在楼梯扶手上。
王桃看到了她垂在膝盖边的手,虎口的位置有些红肿。
“你咬自己了?”她惊讶地问着。
“嗯。”林孟点头继续回答,意识慢慢清醒,“不要告诉她。”
“李老师吗?”王桃挑了下眉。
“嗯。”她接连嗯地这几声,算是把刚才很很担心她的王桃给逗笑了。
“姐,我一直都知道你挺倔的,不过这种时候,难道不是该用了阻断剂然后去撒个娇求安慰什么的?”
“今天是谁给我说,要低调来着?”林孟左右舒展了下脖子,朝王桃呲牙。
“好好好,但是你这个手,到时候怎么解释啊?”
王桃单手揉搓着自己的下巴,对她这个行为挺不能理解的。
说到手,林孟到没顾得及先去想怎么解释,而是蹙紧眉头说:“你有赵秋助理的联系方式吗?”
王桃听后,眼睛蓦地瞪大,“该不会……厕所的人……”
“嗯。”林孟举起自己的手背给她看,“我觉得我挺牛掰的,至少我制服了自己。”
王桃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痛下狠口咬破,红红肿肿还留着血丝的小圈儿牙印。
“所以她被迫情热了?那你光靠这个就没标记她?”
“当然不是,还有我对姐姐从一而终的决心和可昭日月的爱。”林孟大吹特吹,一脸的炫耀。
王桃僵着嘴角点头,默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把她一个人留那儿也不好,你先去通知她助理,让去Alpha厕所捞人。”林孟扬着脸道。
“那你怎么办?”
王桃不大想去,以前她还对着赵秋犯过花痴,后来隐隐约约知道了赵秋那些事儿后,总是心里有些膈应着,就跟自己看着别人锅里香喷喷的饭,意外发现里面有只苍蝇一样不舒服。
“我已经好多了,你先去吧,迟了又都是事儿。”
林孟催促着,毕竟那股奶油味儿,也许有的Alpha就好这一口,要是赵秋因为自己再出点意外,她会过意不去。
“唉,那成吧。”王桃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了。
林孟看着她又说:“回头解释我手的事儿,就说不小心擦伤了啊,你再去帮我买个创可贴掩护,应该就能蒙混过关。”
王桃背对着人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妙!”
当天晚上跟着节目组的车回酒店,林孟把贴好创可贴的手藏在裤兜里没叫人注意,在舞会意外发生的事儿全都被吞进肚子。
所幸赵秋那边也有助理去救场,王桃走后她一直盯着外面,聚精会神注意厕所那边的气息,好在赵秋助理及时赶到,给被迫情热的Omega用了抑制剂,带着人安全离开。
当时林孟就在想,她能为赵秋做的,也就仅此而已了,至于人家领不领情,她也没办法。
再回到酒店时间已经有些晚了,林孟卸妆洗漱完,趿着拖鞋边往外走,边用毛巾擦干头发,手机在床上不停震动着,仿佛无形中在提醒着什么一样,她有种很强烈的预感。
走过去拿起来看,还真是李清竹打来的。
“咳咳——”她清清嗓子,快速滑动接听。
免提状态下,李清竹有些焦急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阿孟?你在做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刚刚洗了个澡,手机放外面了没有听见。”林孟镇定地解释。
“是这样啊,笑笑点了宵夜,你要不要过来吃一点呀?”
李清竹热情地邀请她,林孟的心欢呼雀跃了半秒钟,然后马上就耷拉起了脑袋。
“不吃了,跳舞跳得人累,有点犯困。”
困的确是有点困,毕竟易感期的Alpha在精神极度亢奋里做了场惊心动魄的挣扎。
就在隔壁的Omega听到这样的回答,到没有起什么疑心,姐姐的体贴永远都是随时随地的,“那就早点休息,晚安哦。”
“好的,宝贝也早点休息。”林孟挂掉通话,沉重地叹了两声儿。
除了困之外,刚才去洗澡的时候,她一直在想个问题。
她的易感期从来没有提前这么久过,一向都是很准时的到很准时的走,倒不是她怕用了阻断剂还会控制不住自己,主要是因为她的身体异常反应,是出现在给李清竹做过临时标记之后。
脑子里总觉得有丝丝缕缕线索,却怎么也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长时间忽略了,但一时半刻她又抓不住。
想来想去,林孟都觉得,自己得去一趟医院,做个详细的Alpha内科检查才行。
以李清竹对她的了解程度,她张个嘴,对方就能把她想说的猜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在那之前,私底下,她就得尽量避着点儿了。
下午还想法设法钻到隔壁来,舞会结束却直接闹困要睡觉,隔壁房间里,李清竹握着手机秀眉皱成一团。
“难道是因为我今天下午训了她?所以不想来碰一鼻子灰?”
“你们好麻烦哦,每次都这样猜来猜去,也不嫌累得慌。”宋笑笑磕着洽洽香瓜子,坐在沙发上抖腿。
“奇怪,太奇怪了。”李清竹连续啧了几声,低头看了看手机,另一只手折回来托住了腮。
“那么想知道她咋回事儿,刚才你怎么不问呢?”宋笑笑无奈道。
手里的瓜子壳积攒了满满一捧,然后俯身往垃圾桶里丢,刚丢出去,李清竹就“啊”地吼了一嗓子从床上站了起来,骇得宋笑笑手抖,差点把瓜子壳扔地上。
“又咋了嘛?”
“我突然想起来舞会的时候,她扒了我们身上的收音麦,然后跟我说,怕赵秋那边再出幺蛾子,所以最近她会好好注意自己的行为,她肯定是学乖了!”李清竹掷地有声地下着她想当然的结论,直接去拽坐那儿吭哧吭哧不停嘴的宋笑笑。
“她学乖了那不是好事儿吗?你还拽我去找她?”宋笑笑被推着往外走,脚步顿了又顿。
李清竹摇头:“当然不是,她又不过来,找什么吃宵夜当借口,甭吃了,睡觉去。”
说着人已经被她连推带拽拽到了门口,接着就是干脆利落的拉开门,推人出去,再麻溜地关上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听上去十分有道理。
宋笑笑如同秋风扫落叶般,凄凄凉凉地杵在门口呆滞了好一会儿,才讶然回过神,嘴角僵硬地抽了抽。
行吧,河不需要过了,桥也直接拆没了,她的宵夜没戏了!
扁扁嘴,最后也只能认栽回去睡觉。
边走边还在嘀咕,“早知道这样,刚才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该把宵夜点上的……唉,大意了。”
这天晚上,李清竹什么也没想,睡觉前还把手机放远了,因为林孟说放枕头边上辐射大,美滋滋地进入梦乡,期待着第二天的综艺录制。
既然林孟已经打好主意在外面要忍着,自己也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配合。
于是次日,节目组带着嘉宾们到Y城最大的真人密室逃脱录制的时候,李清竹都没有再像头天晚上舞池里那样主动,就本本分分跟在林孟旁边保持着小半臂的距离。
反观现场其他组嘉宾,都是胳膊碰胳膊地黏糊在一块儿,她们这一对在镜头里,就显得突兀了许多。
副导演在录控间里急得啊,来来回回地打圈儿走。
“完了完了完了,这期又没戏了!”
导演则八风不动地坐着:“你想点好的,她们这样反而让人觉得欲盖弥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