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别想我(104)

作者:颜一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白天,陈邺会陪她去病房外晒太阳;晚上,他们在病房里一起听歌、看电影。

从未有这样悠闲的时光,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只是和她简单地在一起,陪着她,守着她。

那天吃过晚饭,两人一起看了部电影。电影结束,晚上十点。陈邺立刻督促她:“你该睡觉了。”

病房的灯暗下来,陈邺在沙发上躺下。

谢宝南想到他眼底的红血丝,这几天,他在沙发上压根睡不好。病床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

她开口:“阿文,你来床上睡吧。”

“没事,我就睡沙发。”

她又说:“我想让你陪我睡。”

陈邺拗不过她,走过去,在病床上躺下。担心影响她休息,他睡在病床的边边上,将大部分位置留给她。

谢宝南心里软软的,“你睡过来点。”

“不用,你快睡。”

她深深叹口气,这个男人好固执啊。

她放低了声音,同他撒娇:“那你抱抱我。”

陈邺无奈,只能靠近,将她抱进怀里。

她满意了,仰头,又说:“你亲亲我。”

陈邺垂眸,看她,像是生气,语气严肃:“你到底睡不睡?”

谢宝南咯咯地笑起来,往他怀里钻了钻,细声细气地说:“想和你睡。”

无意的勾引最致命。陈邺压着心底的燥,按住她,厉声说:“不准动了,睡觉!”

“哦。”

她撇撇嘴,乖乖地不动了。很快呼吸平稳,进入梦乡。

而陈邺,因为抱着她,彻底失眠一整夜。

等到彻底康复,已经是五天后。

只剩下手腕和脚腕上的一点表面伤,这个回家慢慢养便可。

陈邺自然不会再放谢宝南回学校住,直接带她回天诚汇。

下车后,陈邺执意要抱她。她拗不过,任由他发挥男友力。

回到家,房门一关,陈邺迫不及待地将她抵在门上。谢宝南心急速地跳动着,甚至不敢大口呼吸。

住院这几天,她能感受到他一直在克制。克制地抱她,克制地吻她。如今,他眼里的兽藏不住。

他的呼吸灼热而沉重,落在她的唇边、脸颊、脖颈,被他一路扫荡过去。

她像是陷入一首情歌,在前奏的催/情里,听到他的声音:“可以吗?”

她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蒙着一层水光,雾蒙蒙的,像是清晨林间的小鹿,漂亮又温柔。

他咬着她的唇,低声问:“不想吗?”

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前,半晌吐出一个字:“想。”

陈邺打横抱起谢宝南,直接去了卧室。

他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拿遥控器,去关窗帘。深灰色的窗帘像两扇厚重的木门,缓缓合上,屋内的光线顿时暗下来。

一盏黄色的落地灯亮着,他开始解皮带。解下的皮带直接扔在地板上,皮带扣撞击着木地板,发出咚的一声响。

谢宝南偏头去看地上的皮带,紧接着,皮带上扔下一件衬衣,然后是裤子……她心跳加速,几年了,面对这样的时刻,仿佛第一次,依然是无法消解的紧张。

耳边传来他轻声的抱怨:“这个时候,不看我?”

哪里是不看他,只是不敢看。

她闭着眼睛,用手捂着脸,羞涩地笑。他拉开她的手,轻声说:“看看我。”

谢宝南终于睁开眼睛,对上陈邺的视线。光落在他眼中,像是陨石撞击海面,掀起滔天巨浪,又生出无边大火。

她面若桃花,是羞涩的,却也是欢喜的。和爱的人在一起,怎样都是高兴。

“宝南,我爱你。”他低声说。

她用手描摹他的眉眼,“阿文,吻我。”

他遂了她的意。所有的温柔都在这一刻,似春日急雨,似夏日流火。

那些过往在眼前一帧一帧地划过,像是老旧的电影,又像是一首老歌。

她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从前的欢笑和眼泪。

空气很稀薄,又很浓稠,像一张解不开的网。有淡淡的香气,有轻轻的声音,像是灯笼在风中摇摆,又像是头顶那盏摇摇欲坠的灯。

结束时,两人都汗涔涔的。

明明还是上午,却只觉日夜颠倒,晨昏不知几许。谢宝南想到这里,偷偷笑出来。陈邺抱着她,摸着她的耳垂问:“笑什么?”

她说:“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陈邺叹口气,“没办法,憋太久了。”

谢宝南抿唇,捶他胸口。

他侧过身,去摸床头柜上的烟。谢宝南一偏头,这才注意到,他背上的青紫,从左肩一直蔓延到脊柱,深深浅浅的一大片,有点触目惊心的意味。

她心蓦地揪起,手覆上去,轻轻抚摸,像是要确认他真的受伤,“阿文,你的背……”

陈邺转过身遮掩,不让她看,“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他不跟她说实话,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女孩胆子小,说被人打的,她不得心疼死。

“别动,让我看。”

谢宝南不依,凑过去看,确实是伤,似乎还伤得不轻。

“还有哪里受伤了?”

她在他身上仔细查看,不仅是背,右腿也有一大片。

她懊恼自己的粗心。方才情/事时,手抓在他的伤口上,陈邺该有多疼。

她问:“是陈祥吗?”

陈邺低低地嗯了声。

果然是为了她。

谢宝南眼睛里蓄满泪水,心疼不已。甚至能想象,他在和那群人周旋时,所面对的复杂和危险。

她埋下头,轻轻吻在他的背上。

温热的触感印在背上,他肌肉紧绷。好一会儿转过身,看见她眼中的泪,立刻扔了手里的烟,“都是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

她点点头,泪依旧在掉。

陈邺调侃道:“你这样,我很没有成就感啊。”

“嗯?”她抬起婆娑的泪眼。

“刚才没把你弄哭,这么个破伤反倒让你哭了。”

她呆了几秒,咂摸出这话的意思,脸颊晕染出绯红,伸手就要打他。

陈邺笑,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又可着疼了一遍。

两人在家里待了一整天,做了睡,睡了做,从卧室到客厅,不知疲倦。

她浑身酥软,连走路都不自在,喃喃抱怨,“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我头都疼了。”

陈邺揶揄,“只有头疼吗?”

她再次泛起羞涩,扑上去打他,却再一次羊入虎口。

到了晚上,谢宝南饿得不行,点了个外卖。外卖送来时,陈邺正在浴室洗澡。她提着外卖进卧室。

此时的卧室乱得可怕,衣服凌乱地摆在地上,还有抱枕和枕头。床单褶皱得不成样子,一看就是颠鸾倒凤的现场。

她想笑,两个人怎么会这个样子,就这么在房间里虚度了一整天的光阴。

她提着外卖,怕弄脏桌子,想找张纸垫在下面。翻箱倒柜后,猛然间,视线落在桌上的文件。

她秀眉微微拧起,顾不上外卖,拿起来看,才知道是造血干细胞适配的文件。

陈邺,去做了配型,结果意外匹配。

浴室的门在这时拉开,陈邺擦着头发上的水,问:“点了什么?我闻到香味了。”

谢宝南抬头,看过去,“阿文,你决定了?”

陈邺注意到她手中的文件,没说话。

其实做这个决定并不容易。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纠结,理智与情感不断拉扯,让他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直到谢宝南出事,他才意识到,在生死面前,过去的那些事情都如尘埃般渺小。上天夺走了他童年的幸福,却在他成年后,给予了更大的幸福。

这算是另一种补偿吗?

谢宝南住院那几天,他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亦是在那几天,做了这个决定。

因为她的爱,他感激命运;也因为她的爱,他原谅了命运。

陈邺将毛巾扔进浴室的脏衣篮,走到她面前,好一会儿才开口:“宝南,那个孩子才六岁。”

从前上学,教授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医者仁心”。他以为自己冷情冷血,可以淡漠地面对他人的生死。临到末了,才发现自己终究是做不到。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我做不到。”

谢宝南握住他的手,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不捐,不用觉得愧疚;捐,也不用瞧不起自己。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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