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可能吧,这个秘密是皇上不光彩的过去,他肯定不想让秘密重见天日。”
“我觉得不是”刘延清不认同李弦的想法,“皇上他肯定不想再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了,如果他想试探你应该会亲自找你,而不是派人去,这样不就节外生枝了吗?”
李弦想了想,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你刚从战场上打了胜仗回来,还舍命救了赵峥,皇上应该不会对你产生很大的怀疑。但是你也要警惕,皇上心狠。”
“嗯。”李弦点点头,表示知道。
“你今天一天还没喝药呢吧,我去寺院的药房看看,抓些药给你煎一下。现在正是伤口愈合的关键期,可不能松懈。”
“你知道方子?”
“你的方子我记着呢。”刘延清起身要走。
“我跟你一起去吧。”李弦也站起来要跟刘延清一起去。
“不用了,煎药的时候热的很,不利于你伤口恢复,你在这等着就好,药煎好了我端过来。”
“好吧。”李弦停下脚步,看着刘延清离开。
刘延清端着刚煮好的药回来,看见李弦站在院落中,仔细地看着院中的流苏树。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李弦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刘延清。“呦,回来了。”刘延清变得有些狼狈,满头的汗,衣襟变得皱皱巴巴的。
李弦知道刘延清受累了,走到石桌边,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刘延清。刘延清端着托盘走到石桌边将药放下,接过手帕擦擦汗。
李弦坐下,拿开药碗上的盖子,想端起药碗喝药。刘延清赶紧摁住了李弦的手,“这药还烫着呢,放会儿再喝。”
“哦。”李弦将盖子盖回去。
刘延清环顾了下四周,明亮的月光下院子里的花草别有一番美色,“这院子里的花草被打理的这么好,妙灯师父没少下功夫吧。这棵流苏树花开的真茂盛。”
李弦也看着周围的植物,“这棵流苏树还是师父收我为徒的那年种的,现在都十多年了。师父他之所以那么喜欢侍弄花草,是因为我师父他心里的苦闷只能对着花草说。人人都觉得我师父是智慧通达的高僧,替人解惑、点化世人。可是世人却不知道我师父付出了什么,忍受了多大的痛苦。我师父都出家了,皇上仍然没有放过陈家,皇上登基后,陈家人被抓的被抓,被贬的被贬,陈家很快就没落了,每当师父听到自己的亲人落难的消息,也只能对着花草独自伤心,什么都做不了。就算成为了佛祖的弟子又能怎么样,佛祖也化解不了我师父心中的痛苦。”李弦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可是眼泪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流下来,本来就红的眼睛变得更加红肿。
刘延清掏出了自己手帕递给李弦,等李弦哭够了,柔声说道:“药凉的差不多了,快喝了吧。妙灯师父为你们受了一辈子委屈,只有你们好好活着,才能证明他这辈子过的值。”
李弦和刘延清在院中坐了一宿,一大早回京。进京后李弦直接去皇宫找公主,和刘延清约好下午仙品楼见。
赃物
城门一开,李弦就赶紧进城去皇宫找刘俐。虽然刘俐还没醒,但是李弦直接将她叫起来。
“你怎么这么早来了,是出啥事了?”刘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李弦狠狠打了刘俐一下。刘俐大叫一声,“你干嘛?!”一大早晨起来就被揍,心情不好了。
“臭丫头,四皇子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昂,你说这个啊。你烦心事一堆,我也不好意思跟你说。我想先自己在宫里查查。”
“那你查出什么了吗?”
刘俐摇了摇头,李弦又拍了李弦一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跟我说,穷讲究什么!我问你,《伏虎捕鹿图》怎么会跑到汦戎降臣家去?”
“栽赃啊,就是栽赃。要不然还能为什么!”
李弦贴在刘俐的耳边小声说道:“你跟我说实话,要真的是小检做的,我会帮他脱罪的。”
刘俐摇头,“真不是他做的,小检知道汦戎人喜欢珠宝不懂字画,就算他真的去贿赂汦戎降臣他也不会送画的,况且是那么出名的画。”
“那内幅画是怎么回事?”
“你应该去问大理寺,他们已经把专门给小检打理字画的小太监给带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审出来什么没。”
“四皇子会被为什么栽赃?”
“我怎么知道小检为什么被栽赃!又不是我栽赃的。”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哎!”刘俐长叹一声,满面愁容,“这事我真的是一头雾水,小检突然就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连让我和小检好好聊聊的机会都没有,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收买降臣这事发生在宫外,我这宫中之人想查也查不了。”
“好了好了,你也别着急了,事关重大,皇上肯定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不会冤枉人的。原本以为能从你这得到些消息,结果什么也没有。行了,我走了!”李弦站起来,要走。
“唉唉,你吃早饭了没?你要是没吃的话,就在这吃吧。”
李弦想了想,点头道:“好。我要多吃点儿,我这两天我都没怎么好好吃。”
刘俐宫里的宫女熟悉李弦,人还机灵,看李弦来了就吩咐厨房多做些早点。李弦和刘俐并没有等多久,早饭就呈上来了。
“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刘俐看着门头苦吃的李弦问道。
“还行,就是有时候咳嗽。”
“虽然最近发生了很多事,但是你一定要注意你的伤,要按时吃药多休息。你是肺上捅个窟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能活下来就已经走大运了。我听到你胸口中箭的消息吓得差点儿没昏过去,真怕我等来的是你的尸体。”
“原本恢复的挺好的,但是后来的了风寒发了很重的烧,我也以为我要死了,不过还好,活过来了。”
“那你没留什么遗言?”
“还真没有,这世界我没什么放心不下的,嘿嘿。”
“我是没想到你竟然真会做舍己为人这种事。咱们那个年代受的教育都是先顾自己再顾别人,都没人做傻事了。”
“如果赵峥死了,我们就要全军覆没,我也一样要死。都一样,有什么区别。”
李弦吃饱之后,就开始犯困,将近两天两夜没睡觉,眼睛都睁不开了。李弦打了个大哈切,“好困。我两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行了,我走了,赶紧回家补觉去了。”
“困了你就在我这儿睡呗,省得你还得走那么远回家。”
“那你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叫我,我下午还有事。”省了走路的时间多睡会儿,李弦很愿意。
“行,我知道了,你睡吧。”
“那我睡了。”李弦躺在公主的大床上,头碰到枕头就睡着了。
到点了刘俐叫李弦起来,李弦睡得死沉,叫都叫不醒。刘俐握着李弦的肩一顿摇晃,李弦想着还有重要的约会,强撑着自己醒过来,迷迷瞪瞪下床出门,都出皇宫门了还有些迷糊呢。
李弦出了宫门就直接去仙品楼,路上的时候李弦拆开临走前刘俐塞到她怀里的信。信很厚,里面好几张纸,信上写着‘这些是宫里比较重要,地位比较高的奴才,曾在军队出征前的一段时间出过宫。你帮我调查一下他们出宫都干了些什么,看能不能查到和贿赂泜戎降臣有关的线索。’信里还有这几个人的画像,画像的背面写着这些人的名字、职务、出宫缘由、出宫回宫时间、爱好等等信息。李弦心想,“真是没少查,宫里到底是有多少她的眼线啊,能查的这么详细。”
李弦到仙品楼的时候,刘延清已经在包厢里等着了。
“怎么样?公主有说什么吗?”刘延清看李弦进来就问道。
李弦摇摇头,接过赵峥倒好的茶水一饮而尽,“这件事对于公主他们来说非常突然,措手不及。四皇子不知情,她也没什么头绪。不过我感觉这事应该不是四皇子做的。”
“为什么这么说?”
“泜戎人不懂大业文化,不喜字画,在京城的公子哥都知道这事,四皇子就算去贿赂泜戎人,他也不会送字画的。况且那还是皇上送给他的画,他肯定更不敢给出去,这根直接告诉别人是四皇子送的有什么区别。而且弄死赵峥对五皇子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赵峥对四皇子一向都很照顾,他们的关系很好。赵峥中意三公主的事他也知道,赵峥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姐夫,到时候赵峥乃至整个赵家会成为他竞争皇位的最强帮手,他为何要自断臂膀呢?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