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派军队去抓他们也抓不到，原来是已经串通好了。真没想到这回的调查这么顺利。”李弦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他们自己内部闹翻了，不过也多亏了右相。”王深说到。
“右相？”李弦不解。
“右相看私盐商的问题一直得不到解决，便派了卧底潜入私盐商贩的组织中去调查。孙千和盐商原本想合伙污蔑右相，结果却因为谁出脏银栽赃周相出了矛盾。”
“孙千让私盐商出脏银？”刘延清问道。
王深点点头。“栽赃右相的脏银怎么也得需要千万两银子，他全让私盐商出，私盐商怎么可能同意。其实那帮私盐商贩原本就有解散的想法，觉得朝廷下顶决心要彻查河西私盐的问题，私盐肯定干不长了，拿着钱各奔东西挺好的。卧底就趁这机会挑拨了一下私盐商，说孙千这么缺德不能这么放过他，于是私盐商就找几个替罪羊去供出孙千，这才让案件有了突破。”
“那就是说抓到的那些私盐商并不是主犯？”李弦问道。
“后来根据卧底的供述又抓到了一些，不过抓的并不全。”王深说道。
“孙千他有说什么吗？”刘延清问道。
王深摇摇头，“在孙千被捕之前孙家着了大火，孙千被烧死了。”
“孙千死了？这也太巧了吧。”太多的偶然在一起就是必然，李弦觉得此事肯定有内情。
“孙家大火，被烧死的除了孙千还有别人吗？”刘延清问道。
“没有，火是在半夜着的，着火的地方是孙千的书房，当时里面只有孙千一人。”
刘延清和李弦对视了一眼，“孙千的家抄了吗？搜出银子了吗？”李弦又问道。
“搜倒是搜出了，不过才一百万两银子，孙千的其他资产加在一起也不过50万两，去孙千的老家查也没有什么收获。”王深回答道。
“这太少了吧，河西私盐泛滥起码有五六年了，怎么可能才这么点钱。”李弦说道。
王深点点头，“确实，这跟私盐商说送给孙千银两的数目也对不上。可是孙千死了，案子的线索就断了，看来这个案子到孙千就结束了。”
“那右相那里？”李弦担心这案子没完，周相就不能回到朝廷。
“这你放心，虽然还没有三司会审，但是这案子的情况已经汇报给皇上了，右相的嫌疑已经洗清，估计周相很快就可以复职了。”王深说道。
骑射
从大理寺出来，李弦放松了，刘延清反倒变得沉重了。
“怎么了？你是担心什么吗？”李弦看刘延清脸色不对，问道。
刘延清摇摇头，“没有。”
“卢头马和盐税的案子调查都已经结束了，之后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李弦的言外之意就是调查已经结束了，你父王不会被查出来了，不用担心。
李弦的本意是想安慰刘延清，但是刘延清听到李弦的话反而更难受。父亲到底参与了多少件这样的事？刘延清越想越心慌。
今年皇上打算在除夕那天举办一场骑射比赛，以示重视骑射，希望能将骑射推广至民间，培养征战泜戎的新生代力量。参赛者除了皇子还有有适龄的王公贵族公子哥和高官子弟，地点就在皇宫内的广场上。
在广场的中央摆放两排靶子，两排靶子，靶盘面对面放置相隔三十米，参赛者可以在赛场内随意骑射，每位参赛者有10支箭，射中的箭数多者算赢，不过不能射到人，射到人了就立刻被淘汰。为了安全起见，箭头都用棉布包上了，在棉布上沾上了不同颜色的颜料，箭射到靶上就会留下彩色的印记。并且给每个参赛选手配两个太监，专门记录射中了几只箭。
这个比赛，王公贵族和高官的家眷们都可以进宫观看，比赛当天上午人开始陆陆续续进入皇宫，场面很混乱，身为虎贲卫的李弦当然要在宫中值守。
临近比赛的时候，参赛选手们都已经基本到位，正在赛场外围做准备。这帮公子哥们虽然全副武装穿着铠甲，不过也都锦衣玉带，衣冠楚楚，打眼一看都是神采奕奕的翩翩少年郎，让人赏心悦目，连马都费心思打扮一番。
赛场周围已经围满了观众，王公贵族也都到场坐在观看台上，就等皇上到位开始比赛。李弦在人群中慢慢走着，警惕着现场的情况，仔细查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和事。为了避嫌，李弦看到了即将参加比赛的赵峥和刘延清也没有去打招呼，即使不经意间视线碰到了，也只是点头示意一下。
看到角落里裹的跟球一样的刘俐，李弦开心地走过去跟她聊天。“你怎么不去座上坐着？”
“在座上坐着更冷。”刘俐边说话，边原地踏步抵御寒冷。刘俐低头看见李弦握着刀柄的手冻的通红，抬下下巴示意一下，“你的手不冷吗？”
“当然冷。还好这官服质量不错，挺厚实，身上倒不怎么冷。”李弦忍受着入骨的冷意，小声抱怨。
“这身官服真帅。”
“我们可是整天在皇上跟前晃悠的人，衣服能不好看吗？。不过在除夕搞骑射比赛也算是难为那帮公子哥了，马能不能受得了不说，人肯定受不了，射箭的手估计都会冻得没知觉喽。”
“而且还危险，万一要是从马上摔下来还不得被马踩死。”刘俐也抱怨。
“你担心四皇子？”
“是啊，小检不善骑射，真怕他出什么事。父皇也真是狠心，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参加这么危险的比赛。”
“四皇子也不追求名次，让他注意安全就好。”
刘俐点点头，“嗯，我都跟他说了，性命要紧。”
皇上缓缓从大殿中走出，坐到观看台的主座上，这也意味着比赛开始。由于前面人太多了，李弦和刘俐看不着赛场，二人便去远处的台阶上站着看，也亏得二人视力好。
参赛者自动排成两列，从两排靶中间飞驰而过，骑马射箭，有的人射中一支，有的人射中两只，有的人一支没射中。第二圈开始就没了队形，有的人骑得快，有的人骑得慢，两排靶中间挤着好多人，都有点交通堵塞了，而且中间的人想要射箭会被更靠近靶子的人挡住，这时水平的高低就突显出来了，能够左右开弓的人就更占优势，可以两边找机会。
“赵峥的技术真不错，左手射箭跟右手一样好，哎呦，箭擦着五皇子的脖子射出去了，哈哈，你看给五皇子吓的。”李弦用胳膊肘杵了杵刘俐，双眼目不转睛盯着赛场，幸灾乐祸地笑着。
很快就有人被乌龙箭射中，摔下马，还好大家骑得都不快，而且都很注意，所以没出什么事。公子哥们也都要面子，只要还能继续比赛，就算摔得疼了也不会主动放弃，射到人的人也会主动退出比赛，不耍赖。
“真没想到刘延清看着文文弱弱的，骑射水平这么好，都不输赵峥的。”刘俐感叹。
“我都跟你说了他的技术好着呢，你原先还不信，现在知道厉害了吧。不过七皇子的骑射也是真不错，之间就听说他的骑射是皇子中的佼佼者，能有这水平，平常肯定没少下功夫。”李弦看着赛场上的七皇子，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父皇重视骑射，皇子都有下功夫练骑射，七皇子是所有皇子中的最勤奋的，可以说是苦练。”
“为了讨皇上欢心做到这种地步，也难怪皇上喜欢他。”李弦说道。
看了一会儿，李弦觉得有些不对劲，“你有没有觉得七皇子在故意卡赵峥的位置？”李弦问刘俐。
“确实，刘林好像在故意针对赵峥。”刘俐也有同样地看法。
李弦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比赛前，参赛选手都在赛场周围做准备，我到处巡查走到七皇子附近的时候，听二皇子跟五皇子说，‘这次比赛你要能拿第一，肯定会让父皇刮目想看。赵峥骑射虽然好，但是你是皇子，他不会和你争的。’”
“你的意思是刘机在诱导刘林，故意激起刘林对赵峥的敌意。”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想想又感觉二皇子说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可能是我想多了。如果二皇子真的为七皇子好是不该说那些话的。七皇子的骑射在皇子中已经足够好了，只要他比其他的皇子强就足够讨皇上欢心，但是非得和赵峥较个高下就不很不理智了。赵峥是要上场打仗的人，他拿第一皇上高兴，大家也高兴，七皇子故意针对赵峥反而会显得小气。”